周少卿看著顧培培那就一個晚上便已經略有憔悴的神情,心裡頭有些擔憂,他伸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掐了掐,才低聲說:「我說過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
「我只是後悔。」顧培培垂頭,山上如果不是她故意勾/引周少卿,根本就不會被人拍到…洽…
周少卿反而笑了,「山上被拍到才比較好。」
「為什麼啊?」
「至少有車窗玻璃擋著。」周少卿並沒有把話說滿,但顧培培赫然間懂了鈐。
她的臉又紅了。
既然有人故意設計要跟蹤她和周少卿,甚至請的一定是非常有經驗的私家偵探,那麼顧培培和周少卿的事情一定會無所遁形。
她只要和周少卿在一起,也不可能不做那種親密的事情,何況最近還在熱衷於種娃娃,萬一被人在賓館裡偷/拍到又或者是在家裡頭撞上攝像頭,他們可就不是車震那麼遠距離的視頻,那就是在別人的鏡頭前直接上演島國動作片了。
周少卿的意思很明顯,相比較那種視頻被人看光光,他倒是寧肯車震被人拍到。
顧培培苦笑了下,這種最壞的情況裡,選出一個還不算太差的,真是讓她無奈至極。
但既然消息沒有放出去,她只能先等著對方出招了。
顧培培起身洗漱準備去舞團,她這段時間要開始準備那舞蹈大賽的初審節目,雖然是初審,可她一樣很重視,她不容許自己在跳舞上有任何的失誤。
被拍到這件事的確非常影響人心情,顧培培其實腦子裡總是這件事,真的是沒辦法平靜下來的,她對著鏡子深吸了好幾口氣,突然間想起什麼,蹭蹭跑到周少卿床邊。
周少卿今天沒有外出的工作,正準備起床送顧培培,忽然間這小女人似旋風一樣跳到他腿上,又將他給壓回到床上去了。
「小師叔!」顧培培惡狠狠地衝著他說:「這件事十有八/九是阮海藍做的!」
「怎麼說?」聽見阮海藍的名字,周少卿並沒有露出太多的驚訝神情,依舊很淡定。
顧培培把那天阮海藍找自己,但最後被顧培培噴了說沒有證據,光憑紅口白牙說也沒有人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他說了起來。
其實目標就那麼幾個,全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而已。
顧培培最煩的就現在是真的有證據在別人手裡,主動權就變成了別人,而不是自己。
周少卿歎了口氣,最後輕輕捏了下顧培培的小手,「你知道……如果我們去問,她一樣可以反問,沒有證據憑什麼咬死了說她。」
顧培培瞬間啞然,是啊,她根本沒有證據找阮海藍的麻煩。
何況這時候如果猴急的撲上去找阮海藍,只怕會讓她看笑話,萬一不是阮海藍呢?萬一是別人呢?
顧培培無話可說,周少卿說的對,這種時候只能淡定一些以靜制動。
她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先去舞團了。」
「我送你。」
「不用不用。」顧培培又將周少卿按回到床上,「小師叔你再睡會吧。您要想,萬一還有人跟在我們後頭呢,怎麼能讓他們再得逞!」
顧培培出門以後,坐在車上想了很久很久,以靜制動沒問題,但她不能坐以待斃。
顧培培給陸澤霖打了個電話,讓他到舞團來找自己。
之所以找陸澤霖,是因為他有個叫陸成淵的爹,於道義上陸成淵比自己的爹要更劍走偏鋒一點,陸澤霖也算是兩邊的精華都吸收了點,外表上看著陽光燦爛的,實際上幫他爸爸做生意還是很厲害。
顧培培思來想去,都覺著身邊需要個像陸澤霖這樣的幫手。
她不是不讓周少卿摻合,只是周少卿未必會肯做她交代陸澤霖的事情。
中午吃飯的時間,顧培培在舞團附近的一家西餐廳請客,陸澤霖來的時候還領著沈知行。
顧培培的臉一黑,「你怎麼還帶著知行弟弟?」
「我那摳門的顧培培小妹居然要請客吃飯,我怎麼能不帶知行弟弟?」陸澤霖嬉笑了聲,「是不是任我點單啊?」
顧培培瞪了他一眼,心說自己這裡是正經事啊,沈知行在這裡她要怎麼說啊?
沈知行很明顯,是非常會察言觀色的主,這時候看顧培培面色猶豫,反而淡淡的說了句,「不方便的話那我就先避讓一下?」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顧培培哪裡好意思說不讓他留下來,她歎了口氣說:「算了知行你留下來吧。你腦子那麼聰明,也許可以幫我參謀下。」
沈知行露出了些許笑容,點點頭說:「好的。」
陸澤霖叫來服務員點單,顧培培咬著面前的塑料吸管,眼睛一直盯著沈知行,沈知行見她總看著自己,不覺好奇的問:「你看我做什麼?」
「我在想,當年你爸爸媽媽兩個人的事情曝光後,難道沒人阻撓麼?」
「當然有。」沈知行挑眉,雖然不明白顧培培為什麼這樣好奇自己的父母,「我聽說當時的沈家太奶奶就非常不同意,整天欺負我媽。不過好在我爸在沈家說的上話。」
「哎,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事情不一樣,那麼處理的結果也不同。
 
顧培培如果是周家人,說不定反而好辦。
牽扯到裴家,周少卿可就沒沈臨北那樣有說話的餘地了。
沈知行雖然好奇,但並沒有多問,反而是陸澤霖耳朵豎起,「你要我幫忙的事情,是打算現在說,還是邊吃邊說,還是吃完以後說。」
「就你話多!」顧培培恨恨地說了句,「我問你,你能不能想辦法把四九城最好的幾個私家偵探那裡摸個底,看看誰拍了我的東西。」
「誰拍了你的東西??」陸澤霖顯然沒明白,但很快他「哦」了聲,「你別告訴我你被人拍了艷照…………」
「陸澤霖!!」顧培培的臉都紅了,就算再熟悉,好歹面前的是兩個大老爺們,所以她特別後悔陸澤霖這混蛋居然帶著沈知行來。
陸澤霖瞪大眼睛,「不會真的被我猜到了吧?」
顧培培紅著臉,要找人幫忙吧,事情肯定要說清楚,何況陸澤霖其實人真的挺不錯的,這些年對自己和柔柔都很好。
「你保證事情不說出去?」顧培培看了眼陸澤霖,倒是沒問沈知行。
她還是蠻信任沈知行的,何況這小子很快就要滾回到英國去,她也不需要擔心他嘴/巴不嚴。
「你找我來,不就是信任我?」陸澤霖對於顧培培多此一舉的發問表示不解。
顧培培心說陸澤霖突然間變聰明了她有點把持不住,她支支吾吾的說了句,「就是你想的那樣。」
「臥槽。」陸澤霖口中的飲料差點沒噴出來,沈知行仍舊很淡定的輕輕劃拉著自己面前的咖啡。
陸澤霖:「誰啊?你和誰的?」
「你話怎麼這麼多呢!!」顧培培惱怒臉,「就說你幫還是不幫啊!!」
「幫!」陸澤霖二話不說的回答,「但你總要告訴我你男人是誰吧?這事你怎麼不讓你男人自己出手?」
顧培培臉紅脖子粗的哼了聲,「他沒你三教九流認識的人多,好嗎?你煩不煩煩不煩啊!再囉嗦我就走了!」
顧培培拿著包要走的姿勢,陸澤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顯然就不擔心她會走。
顧培培起身站了片刻,最後還是很洩氣的坐了回去,抱起面前的菜單,小小聲的說了句,「我小師叔,周少卿。」
隔著菜單,她又聽見陸澤霖傳來猛烈的咳嗽聲。
臉這次紅如滴血,因為她就算愛著周少卿,也就裴柔柔和林知微知道,其他人是一概沒說過的。
想不到這次把自己的心情暴露,卻是這樣的方式。
顧培培相當無奈。
「你和你小師叔????」
坐在旁邊的沈知行倒是忽然間恍悟,難怪顧培培要問自己爸媽呢,她和她小師叔應該情況和自己的父母差不多。
也因為這個,他興趣濃烈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