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培培站在廚房裡煎蛋餅,今天都已經打扮好了,結果還被周少卿搞得一團亂。
雖然大清早的偷襲,似乎始作俑者是她,但顧培培絲毫沒有自己做錯了事情的想法。
在周少卿這裡,無論如何她都是會先被原諒的那一個姣。
煎好蛋餅,又做了兩個三明治,磨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顧培培覺著自己好賢惠秈。
十幾歲便出國深造,一直都非常習慣自己照顧自己,如果和周少卿一起生活,她相信她不會因為年齡小就照顧不好他。
可惜……他不要她。
顧培培努力的將那四個字給摒棄,端著早餐到桌邊,周少卿已經收拾妥當坐在桌邊看報紙,眼睛上架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那儒卻又貴氣十足,分外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看的顧培培口水直咽。
小師叔真是男人中的極品!
見顧培培一直盯著自己,周少卿將報紙收起,一臉奇怪的模樣回望著她,「怎麼?」
顧培培繞過去彎下腰,伸出手指來點了點他的唇,「小師叔你這個樣子真好看,我喜歡你戴眼鏡。」
「別鬧。」周少卿握住她的手指,這才注意到她的指腹上有一點紅紅的顏色。
那是顧培培的唇膏。
周少卿臉有點熱熱的,他抽出紙巾來擦拭掉,挪過桌上顧培培做的早餐,「吃飯吧。」
「嗯。」顧培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回到位置上先美美的吃著早餐,就是胳膊還是很疼,她略微怨懟的瞥了眼周少卿,才問了句,「那個投資人是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你穆叔叔的遠房小堂弟,常年在國外,很喜歡玩這些高藝術。」
「穆叔叔?」原來還有穆青淮這層關係,顧培培就寬了心,那這個景藍舞團應該還滿靠譜的。
投資人也姓穆,叫穆謹言,挺規規矩矩的一個人,和顧培培說話的時候,聲音幾乎都不帶波瀾的。
顧培培臨離開周少卿家,還特地仔細的給自己重新補了個妝,她確定現在的自己應該是非常漂亮的。
周少卿和穆謹言介紹了下顧培培,說她是自己的小侄女,從德國皇家音樂團歸來,回來想找個領舞的工作。
「景藍舞團要當領舞,還是要考的。我這個投資人可以幫忙引薦。」
今天吃飯的地方是在周少卿的竹意,等吃完飯周少卿會和穆謹言一起去看看他那房子,顧培培這也算是作陪一下。
她倒是蠻欣賞穆謹言這謹慎的態度,和他的名姓還是很搭的,顧培培說自己肯定會去考,但她需要知道景藍舞團有沒有招人的機會。
要知道景藍舞團平時真的不對外招人,般般都是靠引薦,要麼周少卿給她介紹穆謹言呢。
穆謹言從桌上取下毛巾,擦拭了下手以後才回答她,「有。我給你個電話,你回去後聯繫她。我會提前幫你打好招呼,當天你要準備好你的作品資料、影像和一段自選的舞蹈。有沒有問題。」
顧培培笑,「當然沒問題。」
吃完飯以後穆謹言開車,先將顧培培送回去,然後再和周少卿去自己家。
車上顧培培聽見孟華韶和周少卿電話,心裡頭打翻了醋瓶子,煩得一塌糊塗。
他們在說完事以後去挑戒指的事情。
顧培培低著頭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手指尖,疼,好疼,心口疼,他就真的不顧及下自己的心情嗎?
後來她下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的,一臉的鬱結。
周少卿從車裡探頭出來,「有事給我電話。」
顧培培瞪了他一眼,「誰要理你,和你老婆逍遙去吧!不是讓你給我衣服麼?」
周少卿略有些無奈的回答,「早上收拾給你了,你沒拿。」
「忘記了。再說吧。」顧培培對著穆謹言揮了揮手,笑容可掬,「穆哥哥,謝謝你幫我推薦。」
「不謝。」對於顧培培的自來熟,穆謹言還好沒有特別牴觸的情緒,唇角微微揚起一個不著痕跡的弧度,伸手彈了彈指間的煙灰,「回家小心。」
顧培培揚了揚下巴,等穆謹言的車開遠了,這才悠然轉
身,準備打車回周少卿家隔壁。
哦不對在這之前她還是要回一趟家,找找看舞蹈服,整理下自己的影像資料。
穆謹言坐在自己的駕駛座上,動作閒適而又優,「你的小侄女好像在生你的氣。」
周少卿沉聲回答,「我知道。」
「以前聽他們說,你有個寵愛到無法無天的小侄女,本來還以為是個刁蠻任性的姑娘,現在看看,也還好。」
「培培不任性。」剛替顧培培說了一句,他就想起顧培培那幽怨的小眼神,接下去的話便說不下去了,這要是不任性他都不知道什麼叫做任性。
只是因為他習慣性的縱容顧培培的任性,而且不允許別人去打擾她的這種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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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培培回家,被顧佳期抓過去又聊了一通。
好在顧佳期不像裴莫行,每次都要左叮囑右叮囑,生怕她在外面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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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相比較裴莫行,顧佳期已經相當心寬,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從小就比較**,所以沒有那麼多擔心。
不過顧佳期一直都知道女兒對小師叔的感情很深,因為她看著周少卿的眼神,從少兒時期的崇拜,到後來的戀慕,最後變成持久的追逐,這些顧佳期都看在眼裡。
以前以為不會有事的,畢竟顧培培年齡還小,長大肯定就會疏遠,可誰能想到無論多久,顧培培始終都喜歡跟在周少卿身後,就像是捨不去的自己的一部分,讓顧佳期都有點頭疼。
「你小師叔之前有來電話,他最近是不是準備和孟華韶定下來了?」顧佳期試探性的問了聲女兒。
顧培培輕輕的「嗯」了聲,撇了撇嘴說:「大概吧。他們這種繁殖戀,呵呵。」
「繁殖戀是個什麼意思……」顧佳期覺著自己和女兒的代溝在拉長,她忽然間聽不懂她的話了。
顧培培冷笑了聲,「還能什麼意思,就是為了生孩子唄。小師叔喜歡她麼?一點也不喜歡吧。」
「可他也不喜歡你,培培。」顧佳期不得不點醒自己的女兒,「有些時候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別總是上趕著。」
顧培培被媽媽說了以後,又是難堪又是氣惱,「我沒有上趕著!他……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我?」
「培培,以後他如果寵上了別的女孩,你該怎麼辦啊……」顧佳期是真的頭疼了,她能感覺到女兒的感情在失控。
可身為母親,她居然做不了太多的干涉。
打從心底的,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夢想成真。
她不像裴莫行,裴莫行考慮的會那麼多,可顧佳期卻覺著,人這一生,能愛上一個又得到那一個,才是真正的幸福。
顧培培帶著大包小包還有媽媽拿的吃的,十點才回家。
剛到樓道,正好和白安州搭上了同一趟電梯,她笑笑的喊了聲,「白先生你好啊。」
白安州的目光落在顧培培身上,忽然間他輕聲「哦」了下,「肉肉的姐姐?」
「肉?」顧培培略有點意外,不太明白的看向對方。
白安州唇畔噙著一絲笑意,微微搖頭嘀咕了聲,「他喜歡的我不會碰,不過說老實話,他眼光不如我啊。」
「……」什麼鬼,這人突然間說了一堆話她怎麼都聽不懂。
但白安州戴著墨鏡,整個人透著股子倨傲氣,險些讓顧培培以為這人是不是有什麼起床氣,怎麼跟昨天那個說話有禮的男人差好多。
明星嘛,估計都是神經病。
顧培培理所當然的認為,不過好在她本來就無所謂白安州,心思都掛在小師叔身上,心說這個周少卿怎麼還沒有回來,難不成晚上打算住在孟華韶那裡吧?
這種念頭讓顧培培氣到吐血,回了屋子抄起手機直接給周少卿打電話,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自己的小師叔和那個女人那麼親密。
她就是任性!怎麼了!也要看男人肯不肯縱容她!
周少卿接了電話,聲音中略有些醉意,「嗯。培培?我一會回去,別擔心,和謹言在外面吃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