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期凝視著裴莫行,他高挺的鼻尖正輕輕觸碰著她的臉頰,唇中的酒氣有些熏人,平時他不會這樣喝的,或許心裡有事,不僅僅是真陪沈臨北喝酒。
「四年了,我都對當年的事情再也不抱希望了,培培卻出現在我眼前,喊我爸爸。」裴莫行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怎樣?燔」
顧佳期雙唇微微囁嚅,輕聲問:「什麼?」
「本來心都已經死了,可是突然間又活了。」裴莫行狠狠的用她的手捶打了下自己的胸口,雙唇徑直落下,顧佳期直接轉頭,那冰涼的唇便吻在她的鬢邊。
顧佳期動了動自己的腿,「你放開我吧。」
她覺著自己不能這樣躺在他身子底下,她的生理反應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還想著他,她其實恨不能現在他就撕了她的衣服,將她直接就地辦了窠。
可是顧佳期的理智戰勝了一切。
她雙眼略有些濕潤,漸漸的也是紅了眼眶,「裴莫行,在你的世界裡,是不是我從來都不是最要緊的那一個。所以你現在根本就不想聽聽當年為什麼我會用那樣的方式離開。」
「為什麼?」裴莫行醉眼朦朧的撫著她的頭髮,「你說,我聽。」
可她不想現在說啊,說了裴莫行也不會記住。
但顧佳期的確需要個宣洩的平台,否則她只會覺著憋屈,哪怕眼前是個醉的不省人事,連做什麼都超出自己控制力的那個男人,她也想說給他聽,眼前是他本人不是麼?
顧佳期眨著眼睛,非常努力的將淚水給憋了回去,「因為我愛你,遠勝你喜歡我。愛和喜歡無法平等,雖然我曾經很努力的想平衡這種感覺。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隔了個任輕盈,可是到後來,還是她。她就算死了,也是我們之間的障礙。裴莫行你知道不知道那些日子我真的好累,我累到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培培出問題,甚至於擔心杜唯真會轉嫁對你的仇恨,讓我受到傷害。我是個媽媽,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感情上我拼不過別人,我只能守著自己的孩子。」
守著培培,守著她唯一的希望。
她其實也知道裴莫行喜歡她,可是喜歡並不是愛情,這樣的感情讓她過的很委屈,也很辛苦。
裴莫行在她說話的時候,終於攫住了她的雙唇,用力的吻下去,吻得顧佳期近乎窒息。
「我喜歡你?」裴莫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直接扳到自己的腿上,讓她就這樣坐在他的身上,結實的臂膀死死的扣著她的腰不讓她扭動,另一隻手按著她的頭,這樣更加方便他逐漸加深的吻,「我等了這麼多年,你以為我甘心麼?我一點也不甘心顧佳期。有的人隨便選一個過一輩子,我卻寧肯不要。一輩子,就一個,足夠了。」
裴莫行的話說的斷斷續續,含含糊糊的,加上他那帶著酒氣的親吻,令顧佳期完全沒有聽清楚。
她只是不停的躲避著,卻將自己的身體越陷越深,也感覺越來越熱。
裴莫行的手滑進了她本就軟薄的衣服裡,一點點的摸索著,窄細的腰肢比四年前似乎稍微圓潤了一些,可那柔軟的兩團雪白,也豐滿了很多,他猛地低下頭,隔著衣服就輕輕的咬住。
「啊!」顧佳期險些叫出聲,但想起女兒還在屋子裡頭睡覺,她那裡敢喊,倒吸一口涼氣直接將這聲尖叫給塞了回去,她越來越慌亂了。
顧佳期的性子的確比較清靜,這都是她的師傅教給她的,但並不代表她就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每每有了,她頂多想盡辦法給壓回去,可現在的情況令她這清醒的人也有點慌了手腳,身體內部不斷喧囂的空虛,讓她非常清楚自己現在想什麼,她想要,她真的很想要。
可裴莫行醉了,她還清醒的,她真的要這樣放縱一回嗎?
顧佳期的躲避變得無力起來,那似是能點燃身體每一處火焰的手,就這樣大力的在她的身體上揉捏著,最後落在中間花谷處,或輕或重的按壓著。
什麼都是隔著衣服,可是這一層薄紗根本遮擋不住什麼,反而令顧佳期越來越難以忍受。
身後的大門被推開,夏夢醉醺醺的聲音從後頭傳來,「誒喲,我今晚是不是不該回來。」
顧佳期嚇了一跳,這次的力氣終於集中起來,用力的推在裴莫行的身上,才終於站起身來。
她居然就這麼撩撥下,便兩腿發軟了!
顧佳期太過羞恥於自己此刻的變化,用手背蹭了蹭臉,才用力的瞪了眼裴莫行,轉身去接第二個醉鬼。
夏夢笑嘻嘻的往前邁了一步,便直接倒在顧佳期的身上,她拍著顧佳期的背部,嘿嘿嘿的說,「佳期,我喝多了。」
「是啊你喝多了。」顧佳期心說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倒霉,一個家裡兩個醉鬼!她硬著頭皮將夏夢給拽了回來,讓她不要像蛇一樣的走s型路。
夏夢直瞪瞪的站在客廳中央,瞇著眼睛望著沙發上同樣醉的有些糊塗的裴莫行,然後她指著他,哈哈大笑起來,「你是孩子他爸對不對?孩子他爸你又跑來***.擾我們佳佳嗎?」
裴莫行深邃而又迷離的眸子盯著夏夢看了半天,然後才慢悠悠的挪向顧佳期,「她是誰?」
顧佳期歎了口氣,「夏夢,我朋友。你……先進屋裡吧。幫忙看看女兒。」
顧佳期曉得裴莫行雖然醉了,但思路至少還算清晰,眼下料理夏夢比較
重要,而且她說到培培,裴莫行幾乎是立刻就站了起來,朝著主臥室走去。
看,他肯定比夏夢好點,至少走路不是s型。
「你怎麼喝這麼多。」顧佳期皺著眉頭把一身酒氣的夏夢放倒在床上,結果夏夢抱著顧佳期的脖子就開始嚎啕大哭,「怎麼辦啊佳期,我根本放不下,我怎麼還是喜歡謝茗朗啊。」
顧佳期想起來夏夢今天是去見謝茗朗了,本來她還挺高興的去的,怎麼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夏夢是個很克制自己的女人,顧佳期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
如果說她認識的最灑脫的女人當中,夏夢絕對是其中之一,結果她沒想到,夏夢居然會這樣作繭自縛。
顧佳期怕她吐了,把她放平到床上,開始給她脫鞋子,夏夢就這樣兩手攤平的睡在床上,直挺挺的看著天花板,喃喃的和顧佳期說:「你知道嗎……他那個老婆……長得真是……不怎麼地。我看見他對她那樣好,我心裡頭難受。我不是說她配不上他,我是明明知道他不喜歡她,卻還這樣好,好到我嫉妒的發狂你知道嗎?」
夏夢哭了起來,「以前我覺著他那麼喜歡你,如果你能和他在一起,我也會安心,可現在我真是不甘心,既然都是娶不喜歡的人,為什麼他不肯娶我?」
顧佳期有點難過,她打來熱水給夏夢擦臉,柔聲說:「要是之前你和他坦白自己的感情,他未必不肯接受你啊。」
「我不!」夏夢倔強的說:「他明明知道我喜歡他,明明知道!他跟誰發生一/夜/情都不肯跟我睡,他說怕我對他有更多的幻想,屁!臭男人!」
顧佳期的手頓了頓,「那你今天為什麼喝這麼多,就是因為他對他老婆好麼?」
「不是!」夏夢翻了個身,自言自語著:「我也覺著我好賤,我和他說我可以給他當情/婦,只要他肯要我。他卻和我說,如果我能等他,就等他幾年,不能等,就不要對他再有任何的想法……」
「所以你才喝這麼多?」顧佳期反問。
夏夢一把握住顧佳期的手,忽然間坐起身,頭髮亂糟糟的妝都哭花了的夏夢,哪裡還是以前那個無論任何一個地方都要求精緻的知名調香師夏夢,她呆滯的看著顧佳期,「你說,我要等嗎?我為什麼要等他啊,他算老幾啊,真覺著我除了他就沒別人了嗎?」
「你已經做了決定,是麼。」顧佳期知道夏夢是個不同尋常的女人,正因為她的這種不同尋常,才令她在許多人中都是鶴立雞群的。
夏夢握拳,朝著天上舉了舉,「對啊哈哈。我決定結婚,我才不等他呢。我今天是慶祝自己失戀的!」
夏夢這會又變成趴在床上的造型,眼淚還是沒有停,「我也結婚,他也結婚,我們誰也不虧了誰的。將來他離婚,我就離婚,我看看他耗得起還是我耗得起。」
顧佳期很是無奈,「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和你不一樣佳期。」夏夢咯咯地笑著,「我就是這麼離經叛道。他謝茗朗喜歡的是你這種傳統佳人,所以他不喜歡我。可我今天居然聽見他和我說,讓我等他……」
顧佳期垂眸想,如果謝茗朗換成了裴莫行,她會和夏夢一樣的選擇嗎?
顧佳期忽然間覺著,不,未必,說不定她真的就等下去了。
等其實是個特別傻的行為,但去結婚,又何嘗不
是賭氣的一種表現。
夏夢說著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顧佳期看見她眼角還有淚痕,於是上前輕輕的幫她擦掉,再端著水盆起身,緩慢的退出了她的房間。
解決完一個醉鬼,顧佳期頭疼的看向自己的房間。
另外一個醉鬼還在她房間裡,而她卻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處理。
猶豫了下,顧佳期還是又裝了盆熱水,拿下自己的毛巾走了進去,裴莫行正單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另外一隻手握著培培的小手,聽見聲音後抬眼。
這麼清醒的感覺……
顧佳期都不曉得他是不是又冷靜下來了,嘀咕了聲後把水盆放到旁邊,「要是醒了,你用這塊毛巾擦擦臉,或者……啊……」
裴莫行又將她給扯到自己的懷裡,輕輕一翻就將她抱進懷裡。
顧佳期怕驚醒了培培,蹙著眉低聲罵道:「你瘋了嗎?在培培面前……」
裴莫行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當然不會。你不是吃培培的醋麼?所以我抱著你睡。」
「你滾,誰吃培培的醋了。」顧佳期掙扎著,卻怎麼都掙脫不開對方的長手長腿,他壓制的她死死的,見顧佳期鬧的厲害,裴莫行一掌拍在她的翹臀上,啞著聲音說:「別鬧,再鬧就真的直接上了。」
顧佳期委屈的閉了嘴,也沒敢再動,她和一個喝醉了酒的人鬧什麼,就算再多說再多做也無濟於事。
但是這麼直白的裴莫行,也只有在他喝成這樣的狀態下才能見到,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顧佳期眼睛一紅,抬頭便按著他的脖子,兩手的指甲險些掐進裴莫行的肌肉裡,她同樣沙啞著嗓子,有些倔強的說:「說你愛我。」
他醒了就沒這個機會了,顧佳期必須要聽一次,必須要聽一次他親口和她說,他愛她。
裴莫行眸光瀲灩,好似盛滿了星辰點點,那一刻他唇角揚起一絲近乎魅惑的笑意,他低頭吻住顧佳期的唇,聲音輕柔而又溫和,「
遵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