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戰100天,總裁太欺人,100裴莫行,我怎麼越來越覺著我們已經離婚了
蔣芸妃已經去睡了,顧佳期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讓她先別那麼大聲。媼嗦歷尚
陸輕燕頻頻點頭,躡手躡腳的跟著顧佳期進了臥室。
「哇塞。你們搬新家怎麼都不讓我來暖暖房子。」在這精緻裝修的房子裡,陸輕燕甚至發現了一塊價值不菲的沉香木,她好奇的摸了摸,才艷羨的說:「居然還是我不請自來,佳期,你也太過分了。瑚」
顧佳期坐在床邊,一身絲綢的睡衣襯得膚白如雪,她取過木質的雕花梳子在發間輕輕滑動,「我們搬家沒多久,就離婚了。哪裡有時間找人暖房,輕燕,你是在笑話我嗎?鑠」
陸輕燕回頭,顧佳期的臉上的確是慘白慘白的膚色,和她之前意氣風發的狀態完全兩樣,陸輕燕彎腰走到顧佳期面前,湊過去看她的氣色,「哎呀你這樣哪行,會被別人看扁的。覺著你沒了裴莫行就沒辦法過了。你看看把自己過成什麼樣子了。」
顧佳期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氣色不好,可也不全和裴莫行有關,還有家裡的這攤子事情,她老老實實的和陸輕燕說了。
陸輕燕說到這個就橫鼻子豎眼睛,一屁股坐在顧佳期的床邊,「你不知道,你爸有多過分,居然要帶那個小三去蜜月旅行,說是補償她這些年的缺憾,然後把公司甩手一丟就丟給我哥哥,我哥都快忙死了。關鍵那個什麼顧影成,真把自己當大公子了,在公司那叫一個指手畫腳,我上次就罵了他一句小屁孩,還不趕快去學校,結果就被你爸罵了個狗血淋頭。你爸,真是被狐狸精給迷了眼睛了。」
顧佳期聽著陸輕燕的描述,心裡只覺有些悲哀,她記得蔣芸妃曾經和她說過,為了當年的事業,蔣芸妃顧博遠二人只是舉辦了簡單的婚禮,沒有拍婚紗照,更沒有所謂的蜜月,當年一直說要補,最後也沒補成。
結果現在,他居然要帶那個女人去蜜月?
顧佳期越發的氣惱,可她能有什麼辦法?曾經那麼慈愛的爸爸,自從發生了那種事情後,從來不和她聯繫,更別說打個電話和她解釋解釋,他沉溺在自己重獲新生的世界裡,哪裡還聞舊人哭?
她的爸爸,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人?
「那顧家其他長輩呢?」顧佳期知道這幾天蔣芸妃還和顧雲朗伯伯他們聯繫過,顧伯伯對爸爸的行為也非常的不齒。
「其他長輩?」陸輕燕挑眉,「佳期,你覺著呢?他們都姓顧,顧影成那兩個小子也姓顧,就算你爹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到頭來這也是你們家的私事,能怎麼辦?這幾年,你們顧氏企業對於整個家族都是有貢獻的吧,否則那些老傢伙怎麼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兔死狐悲。
顧佳期那股子悲涼的氣息直達心底,卻忽略了陸輕燕的問話,「別難過了,反正你們已經和他們沒關係了,那些髒事離得越遠越好。」
「佳期。佳期。」
「嗯?」顧佳期抬眼看了眼陸輕燕,想起來自己還沒給人倒水,趕緊起身,繞到一樓的廚房裡,從冰箱裡取出一罐可樂遞給她,唇角含笑,「你最愛喝的。」
「哇哦!佳期還是你對我好,我哥都不讓我喝,說我再喝就快變成小肥豬了。」陸輕燕歡呼一聲,將可樂抱在懷裡。
顧佳期看著她暢快淋漓的大飲了口可樂,「肥豬也挺好的,你長得可愛,胖點沒事。」
狠狠的舒了口氣,陸輕燕打了個飽嗝,又拖著顧佳期往樓上走,「裴莫行真的不回來了嗎?那把房子給你們,他住哪裡啊。我看你家還是有他的那些東西,是不是還要回來住的。」
「怎麼可能。」顧佳期想起裴莫行似乎的確沒有把自己的行李拿走,以至於她坐在臥室裡都時常有他會回來的念頭,其實他也的確沒有走,只是要等三個月而已。
「那看來,我哥哥是不是有機會了?」陸輕燕拐了下顧佳期的胳膊,還唏噓了下,「早知道你們會成現在這樣,當初就不該給你出謀劃策……現在好了,人財兩空……對了,離婚證拿來我看看,我得幫我大哥檢查檢查,確定你們確實分手了,我大哥就要迎難而上了。」
顧佳期被這句話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明知道陸輕燕的性格就是這樣不貼譜,她只能無奈的回答她,「輕燕!我和你哥哥說過,我和他不可能的。」
「為什麼呀?」陸輕燕眨巴著眼睛,「我哥哥雖然的確似乎不如你這個裴莫行帥,可他比裴莫行喜歡你吧?喜歡你那麼多年。」
「輕燕,第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你哥哥,真的沒有愛情那種感覺。」顧佳期索性鄭重的和陸輕燕說明白,「第二,他現在在顧氏,擔任著重要的工作,你覺著我和他可能麼?」
「有什麼不可能,大不了不給顧氏干了唄。」陸輕燕嘟囔著,可她自己也覺著不現實,便轉了個話題,「佳期,我今晚和你睡吧。我不想回家了。」
陸輕燕的提議,顧佳期接受了,畢竟她和陸輕燕也是好久沒在一起聊過天。
雖然陸輕燕總是圍繞著關於裴莫行的話題,可顧佳期知道,就算是陸輕燕,她都不能說。
絕對不能說。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這關乎著裴莫行的事業,關乎著她的愛情,顧佳期連自己最親的父親都已經不能信任,何況是陸輕燕這麼個嘴巴把不牢靠的主。
陸輕燕如果知道什麼內幕,是一定會告訴陸成淵的。
 
陸成淵恨裴莫行恨成那樣。顧佳期不能冒這個險。
凌晨一點,顧佳期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聽見樓下門聲響了下。
陸輕燕比她睡的輕,直接坐起身,「誰……是誰……小偷嗎?」
顧佳期心裡頭一驚,立刻掀開被子衝了下去。
站在樓上,就已經看見背過身關門的那個人的背影,裴莫行!
顧佳期沒注意到自己連鞋子都沒穿,幾步踏著樓梯跑下來,衝到裴莫行面前,緊張的小聲問:「你怎麼來了。」
裴莫行低聲回答:「想見你。」
顧佳期心裡一暖,可她根本來不及想其他的,直接對後面說了句,「輕燕,你先去客房睡吧,莫行回來收拾行李。」
陸輕燕站在樓梯轉角處,睡眼惺忪的愣了下,「裴莫行?你這個點過來拿行李?」
裴莫行從顧佳期清涼的著裝上收回目光,靜靜的回了個「嗯」字,「媒體太多,我不喜歡被關注的感覺。」
「哦好吧……也對。這大白天的,你要過來幹點什麼,且不得被漫天報道。」
陸輕燕眼睛裡還是藏著許多好奇。她的目光落在裴莫行搭在顧佳期的胳膊上的那隻手,雖然是虛空的搭在那裡,卻分明令人感覺,兩個人並不是剛剛離婚的那種感覺。
顧佳期退了幾步,打開客廳的燈,聲音也冷淡下來,「我媽還在睡覺,你別吵醒她了,盡快收拾吧。」
裴莫行說「好」,轉身上了樓。
顧佳期讓陸輕燕先去客房睡,可陸輕燕不幹,似乎對這件事興致勃勃的。重生好萊塢大導演
顧佳期有點著惱,「陸輕燕,你給我點面子行不行。對沒錯,我和他離婚了,可我還喜歡他呢,喜歡的還是希望自己熱臉去貼冷屁股,你不要連這樣的事情都要圍觀。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希望你給我留點生活空間出來。」
「誒,佳期……」
「我們是被逼離婚的,可不代表我們之間已經沒了感情。」顧佳期一字一句的說,「你的眼神,讓我看了很不舒服。」
陸輕燕臉紅紅的,垂頭看著自己的腳面,「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你知道我性格的……」
「恩我知道。」顧佳期扯出一點笑容,「那你先去客房睡,我去找他,順便幫他收拾收拾行李。」
「可你不怨他嗎?這樣的時候丟你一個人下來,不管不顧的。」陸輕燕問。
「當然怨。」顧佳期毫不猶豫的回答,「可我知道他也是沒辦法。所以,輕燕,你別把我想成一個心胸狹窄的女人。我的心,比你想像的要大的多。」
說完,顧佳期就往樓上走,腳底冰涼,踩著地板有點不舒服,走到二樓通道的時候才好很多,是軟軟的地毯。
她打開客房的門,讓陸輕燕進去睡。
陸輕燕似乎還想說點什麼,撅著嘴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顧佳期指了指她的睡衣,「說白了,我還是不希望你這個樣子在他面前亂晃啦。我還指著說不定哪天能和他復婚呢。」
陸輕燕就這樣沒頭沒腦的被她給推進客房。
顧佳期合上門的時候才長舒了口氣,沒想到今天晚上裴莫行居然會回來,卻好巧不巧的撞到陸輕燕。
無論她說什麼,估計陸輕燕都會有所懷疑的。
可幸好她和裴莫行配合的還不錯,加上她把自己渲染成即便離婚還念著對方的那種性子,陸輕燕哪怕再有想法,應該也察覺不到什麼破綻的。
顧佳期微微蹙了眉,為什麼感覺,自從顧家出了事情後,陸成淵好似變了一個人,可陸輕燕,卻也不像以前那樣對她坦白了呢。
她甩了甩頭,其實也不能怪陸輕燕,顧佳期自己對她不也有所隱瞞麼?
顧佳期沒在外面停留多久,感覺到陸輕燕那個屋子沒有動靜了才轉身推開門,進了臥室,再鄭重的鎖上。
陸輕燕在,裴莫行肯定不能待太久,但幸好因為顧家裝修問題,他們把臥室的隔音效果處理的很好。
顧佳期直接一路小跑撲了過去,兩手掛在裴莫行的脖子上,「莫行……莫行……」
她低低的喊著他的名字,將頭埋在他的心口,這樣的體溫令她特別想念,雖然其實也就是一天沒見而已。
裴莫行沉聲問:「你怎麼留她在家裡住?」
「我不知道你會回來。」顧佳期特別懊惱,難得裴莫行過來,她卻讓陸輕燕住在家裡。
不過想到白天的那場面,她心裡並不是很舒服,鬆開手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腳背,「裴莫行,我怎麼越來越覺著我們已經離婚了……」
「胡說什麼。」裴莫行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正好從櫃子裡取出那兩個紅本本,「事實婚姻還在。」
「可我很不開心。」顧佳期抬眸看他,眼底水光粼粼,「裴莫行,我很不開心。」
一身清涼睡衣的顧佳期,就這樣孤零零的站在地板上,像是被拋棄了的洋娃娃,漂亮卻又單薄。
裴莫行上前兩步,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光著腳別站在地上,會著涼。」
將顧佳期冷著臉不說話,裴莫行除了「抱歉」,也的確想不到別的
的言語。
算了。
和這樣的人計較這些做什麼呢?
顧佳期你明知道裴莫行是這種性格,你卻和他計較白天的那件事,那個時候他能有什麼辦法?站在他的角度,他除了那樣說,大概也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顧佳期面色稍緩,穿了拖鞋下地,進衛生間裡給裴莫行取洗漱用品,幫他碼放在箱子裡後,「你現在住在哪裡。」
「沈臨北的房子。」裴莫行索性把收拾的工作交給顧佳期,她這方面做的很好,「正好很多事情不需要電話,見面聊就可以。」
「嗯。」顧佳期從櫃子裡取出他平時喜歡穿的襯衫,「怎麼感覺真的像要你搬走一樣,濛濛在一樓睡覺,你要不要一會和它告個別。」
「好。待會兒。」裴莫行坐在窗戶邊的沙發上,「我先看看你。」
她和濛濛一個待遇嗎?顧佳期有點不滿的睨了他一眼,細細的替他打包,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中間都不回來,其實要拿走挺多東西,包括他在書房的筆記本,顧佳期一邊收拾一邊問:「那你還回來麼?」
「如果你時時刻刻在家留宿人,我是不敢回來的。」
裴莫行的回答讓顧佳期頓了頓,片刻後她才點點頭,「我不留宿別人了,那、那你抽空回來。」
「好。」接過顧佳期幫他準備的行李,裴莫行伸手執住她的下巴,略有薄繭的手指摩挲著的感覺略有些異樣,顧佳期縮了縮脖子,雙唇便被含住。
她婉轉相就,沒片刻就已經被親的氣喘吁吁。
裴莫行卻自己停住,聲音低啞的說:「不行,再這樣我把持不住,今晚就不想走了。」
顧佳期紅著臉撿起件外套套在身上,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頭,剛到門邊裴莫行又轉身,將她抵在牆上,啄了啄她的面頰後才說:「我不喜歡別人睡我們的床,記得把床單換了,以後不許別人睡你旁邊。」
顧佳期又好氣又好笑,「陸輕燕,那是女孩。」
「不喜歡。」裴莫行想了想,還是無法接受,「那麼多客房,為什麼讓她睡臥室。」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顧佳期推著他往外,「別讓我等太久,裴莫行。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別肆意消耗我的喜歡。」
見裴莫行愣了愣,顧佳期展顏一笑,旋即便又換上了冰冷的表情,將門打開。
陸輕燕不在門外,但她客房的門卻虛掩著。
顧佳期對裴莫行說:「那你走吧。順便記得去看看濛濛,它挺想你的。」
「好。」裴莫行提著行李往下走,顧佳期忍住想送他的念頭,站在二樓看。
其實她很想說,當幫他收拾這些東西,一件一件往裡裝的時候,她真的有一種他們之間已經結束的荒謬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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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的一個禮拜,和裴莫行基本是沒什麼見面機會,他畢竟在頂樓,如果他不刻意來找顧佳期,他們之間,碰到的概率是0。
奪婚
可即便這樣,公司裡每天還是有人會討論她,這樣的生活令顧佳期有點煩不勝煩,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中間,她有和謝茗朗吃過兩次午飯,順便討論了下關於手頭項目的一些事情,夏伊和夏夢也被約了出來,前者是出了名的建築設計師,後者則是非常有經驗的調香師,幾個人在一起,的確能激發出不少的靈感和火花。
夏夢這次出來特地還帶了關於顧佳期第一次提出的盛唐夜唱-白茶牡丹的試樣,她選了幾種配比方案,最後顧佳期選了第四種:前調:玫瑰、**、依蘭;中調:白茶、牡丹;尾調:麝香和巖蘭草,這個味道是顧佳期最喜歡的味道,而且她通過這其中的幽幽魅香,真的可以聯想到那雍容華貴的盛世大唐。
這樣的飛速進展令顧佳期的心情,難得振作了很多,這已經是近期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去衛生間的時候,夏夢卻說要和她一起。
顧佳期不知道夏夢是不是有什麼話和她說,不過她直覺這夏氏姐妹人都比較好,所以站在洗手台前,便也直接問了,「夏夢你還有什麼問題?」
「不是香水的問題,是私人的問題。」夏夢猶豫了下,倒也很坦然,「你知道我喜歡謝茗朗的。」
「嗯。我看的出來,你也是因為他的邀約才肯參加我們組,否則你這樣的大師級的調香師,我們是請不到的。」
顧佳期的回答令夏夢有些意外,但是她依舊挑明了自己的意思,「其實前些日子,我邀請他和我一起去參加酒會,但是沒想到他和我說,他請了你。」
顧佳期略有些意外,但她很快便調整了情緒,「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和他說我不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夢一把拉住顧佳期的袖子,略有些抱歉的說:「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了的,是我的就絕對逃不了,不是我的,強求也求不到,我和你說這些,其實是希望你給他一次機會,我能看得出來,他這一次追你,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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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話,夏夢在衛生間洗手台前的話令顧佳期頗受震動。
她一直以為,喜歡這種事情是獨佔性的。
就好比她愛裴莫行,但如果裴莫行愛的是別人,她能否如同夏夢那樣,
還去勸那個人,你給裴莫行一次機會。
換位思考,顧佳期發覺自己沒有夏夢那種胸襟,她真的做不到。
可夏夢居然讓她給謝茗朗一次機會,這個女人,果然也非常不簡單,至少到目前為止,顧佳期看見過的最具有大將風度的女人,便是夏夢了。
酒會的時間是在週末。
一個禮拜的調整時間,顧佳期的狀態比之前真的好太多。
可這一個禮拜,她都沒能見到裴莫行,顧佳期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長久的見不到也不聯繫,感情是不是會淡掉?
這就好比,剛分開的那幾天,她真的徹夜難眠,時不時的就會想起裴莫行在身邊的那種感覺,每次都要控制好久才不去給他打電話。
可現在呢,每每那個念頭揚起,她便能按回去,只要她多一點心思在工作上,她就不會那麼容易走神。
果然人都是健忘的生物,時間才是最強大的殺器,殺死那些曾經濃烈曾經炙熱的感情,讓它在回憶裡漸漸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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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顧佳期就接到了謝茗朗的電話,他讓她趕緊下樓,要帶她先去換衣服,做造型。
顧佳期和蔣芸妃告別後,穿了身休閒的運動裝,素面朝天的上了謝茗朗的車,「今天的酒會那麼重要?為什麼還要穿那麼正式?」
謝茗朗的車是一輛悍馬,特別改裝過的,外面看起來就非常的威風,不像其他男人,願意走精緻的路線。
所以當顧佳期上了車後,才會覺著謝茗朗這個人,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好傳統,愛一些古典化,喜歡淘弄些老舊的東西,甚至願意去一些非常靜的地方去修修禪,美其名曰壓壓自己的性子。
可他也會開這麼霸道的越野車,穿風格不羈的衣服,甚至於夜生活非常的豐富。
這樣的人,矛盾,可也非常有紳士風度。
夏夢,其實挺適合他的。
顧佳期神遊的時候,這樣想。
「今天是由一位姓唐的歸國華僑開的酒會,會有很多名流到場。」謝茗朗笑了笑,介紹說。
顧佳期點點頭,其實她對於今天的酒會並沒有什麼興趣,如果不是謝茗朗一次兩次三次的這樣邀請,說不定她真的會拒絕。
謝茗朗帶她去了一家專門的造型工作室,對造型總監lisa說明了他的用意——顧佳期本就天生麗質,所以他定要讓她艷驚全場。
顧佳期沒有聽見他說的話,正在屋子裡換著禮服。
她天生是比較傳統,又相對保守,所以她非常不習慣lisa給她挑選的這件衣服,前面鏤空正勾出豐滿的溝ru位置,後背卻近乎全裸,僅用一層薄如蟬翼的透明網紗遮擋,這空白的部分直接包裹到大腿處,將窈窕有致的腰線也顯露了出來,明明是性感十分的禮服,偏偏又在腰臀的位置結了個不大不小的蝴蝶裝飾,肩頸的位置也停了一隻半大的寶藍色蝴蝶。
禮服的主色調也是寶藍色,恰好襯托出顧佳期皮膚的欺霜賽雪。
顧佳期擋住前面卻又擋不住後面,她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拉開簾子便說,「lisa,這件太露了,換一件吧。」
「ohmygod!簡直就是個藝術品!顧小姐,你可千萬別換。」lisa誇張的跑了過來,一邊將她的身體強行轉過來,一邊和她解釋,「顧小姐,你身材高挑,曲線完美,最漂亮的就是這皮膚的顏色,幾乎毫無瑕疵,你不覺著這件禮服將你身上所有的優點都給顯露出來了麼?」
顧佳期小聲的回答:「的確是都露出來了……」
「這是藝術!」lisa對顧佳期的回答很不滿意,「瑞典大師的作品《蛻變》,你看,所有的顯露都隱隱約約,並不是一味的暴露,他是希望,每一位穿了自己這件禮服的女人,都在經歷一種蛻變,顧小姐,難道不合適你麼?」
蛻變……
顧佳期又仔細的按照lisa的思路去看,其實這件禮服的確很漂亮,非常適合她,除卻她內心深處接受不了的部分,她自己也是很願意去嘗試的。
她知道謝茗朗的用意,他在幫她。
顧家的事情嚴重影響到了她的正常生活,和裴莫行的「離婚事件」恐怕已經讓四九城的那些人知道了當初結婚的內幕,她是被裴慕華甩掉,裴莫行又當了接盤俠。
可惜這接盤俠也沒做多久,顧佳期又成了空落落的一個人。
曾經她的性格被許多人詬病過,所以當她遭遇這些事情的時候,暗地裡拍手叫好的人,比同情她遭遇的人多的多。
謝茗朗希望她能出席一場盛大的活動,用這種別緻而又張揚的方式,告訴那些人,她顧佳期其實並沒有被打倒,而是在經歷一場人生的蛻變和洗禮。男神遍地走
也許是這禮服的名字感染了她,又也許是突然間想通許多關節,顧佳期笑笑的對lisa說:「那麻煩您了,今天。」
lisa不語,只拉著她去做造型。
往常的禮服,應是要將長髮盤起,但這樣的舉措卻又過於傳統和守舊,lisa不走尋常路,反而將顧佳期及至肩下位置的長髮給接駁加長,直至腰際,加長以後又微微做卷,如瀑的長髮正好能擋住裸背的位置,可是隨著女人的行動,腰臀處輕顫的蝴蝶,還有偶爾瀉出的春華,都會引起無數遐想。
lisa是非常滿
滿意今天自己的創意,模特本身底子就好,這禮服在她身上也僅僅是加分項而已,並沒有搶去她自身的風頭,所以當顧佳期走出化妝間的時候,早早就外候著的謝茗朗不出意料的驚艷了。
他直接上前幾步,握住顧佳期的手。
那動作嚇了她一跳,本想往後退,謝茗朗卻俯身在她的手背上親了親,「佳期,你今天不是公主,你是一個高貴的女神。」
顧佳期略有些感動的看著他舉止有度的動作,他明明可以很越距,卻非常有分寸的保持了半分距離,她輕聲說:「謝謝你,謝總。」
「你可以試著叫我茗朗。」謝茗朗扶著她的胳膊,帶著她往樓下走。
顧佳期點頭說好,她以後會喊他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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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的位置在偏郊的一處山莊,顧佳期以前就曾有耳聞,這位出了名的投資家唐老,擁有很多四九城的地產,其中那山莊,是最最出名的一個地方。
那裡平時不開放,開放的時候就是衣香鬢影,寶馬香車。
正如同今日,四九城名流圈子幾乎都風聞而動,多少輛名車在路上行駛,一時間感覺成了一場有錢人的盛宴。
顧佳期不喜歡這樣的場面,她覺著就像是一場群魔亂舞,正襯了一句古詩詞,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可她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由不得她有多清高。
到達廣場後,有侍者幫忙泊車,謝茗朗扶著顧佳期下車,這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看,沒考慮到女士上下車不方便,這麼高的台階,是我不對。」
說話間,他半抱著就將顧佳期接下了車。
顧佳期不習慣和其他男人這樣親密,剛剛站穩就往旁邊讓了一步。
謝茗朗挑眉,倒是沒有表達什麼不滿,這難啃的骨頭,往往需要步步欺心,一次兩次的勝利對於他來說,毫無意義。
酒店的大堂中燈火通明,已經有很多人在裡面交杯換盞。
謝茗朗攜著顧佳期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的確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謝茗朗並不常常在四九城的圈子活動,他的臉生,可他帶來的這個女人卻讓很多人不陌生,當年顧佳期沒有嫁出去的時候,多少人想追,最後都被刺傷了回來,後來那些公子哥都戲謔她為「高嶺之花」。
可今天站在謝茗朗身邊的顧佳期,實在是太耀眼了。
那種耀眼,並非她出眾的外貌,而是她舉手投足間的氣質,與那身華美的禮服相互輝映,她還是和以前那樣,一旦出現在外人的場合裡,頓時間孤高冷艷起來。
多少人都還記得前幾天的電視屏幕上,顧佳期那蒼白而又可憐的表情,這哪裡是一個人?
「佳期,既然今天是我的女伴,是不是要稍微做個樣子?」謝茗朗伸出自己的胳膊,示意顧佳期攙上。
顧佳期愣了下,將手輕輕的搭上,「茗朗,我不能喝酒,別的都可以配合。」
「好。我今晚的目的,就是請你跳一支舞。沒有別的想法。」
人群中忽然間傳來一陣***動,不知道是誰在旁邊說了句,「哇,這新歡舊愛齊聚一堂的,今晚上可有好戲看了。」
顧佳期被這句話挑起一些好奇,跟著他們的動作轉身,忽然間停在原處。
目光之中,俊男靚女,形容分外出挑。
男人一身銀灰色西服,筆鋌而又修身,身邊的女人一襲紫色晚禮,帶了點中國古典的韻味,美艷之中透著股溫婉氣息。
中間的重重人群彷彿變成了虛渺,顧佳期只和那個男人的目光長久對視。
他來了。
可他卻帶著白露……
顧佳期的心口不知道被誰狠狠的劃了一道,頓時間鮮血淋漓。
她轉念,其實她也沒有多高尚,她不是都跟著謝茗朗了麼?
裴莫行的眼中,分明也是這樣的意味。
但她比他更痛。
為什麼?因為曾經無數次,她和裴莫行說過,她介意白露,非常介意白露,一次又一次的和他說,她以為他懂。
結果他還是給那女人機會,給她站在他身邊的機會。
顧佳期唏噓的笑了笑,似乎每次他們中間有了空擋,謝茗朗和白露都能很順暢的找到適合的位置。
可謝茗朗行事做人很是君子,白露呢?白露曾經當著她的面就要撬裴莫行的牆角,這樣的女人,她不信任。
顧佳期恍恍惚惚間,聽見謝茗朗問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顧佳期下意識的就回答,並且按照他的意思,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我不想看見他,換個地方吧。」
不得不說,看見白露的時候,顧佳期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她甚至就在那剎那,已經辨認不清裴莫行對她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態度。
喜歡,又或者是不喜歡。
顧佳期,真的太討厭白露了!
感覺到顧佳期鎖著自己的胳膊的手緊了緊,謝茗朗低頭問:「你還是很在意的?」
「恩……」顧佳
期點頭,「我當然在意。他對外宣佈我們離婚的消息這才多久,就和白露出雙入對。」
她很是沒意思的笑了笑,果然就像她想過的那樣,從他把行李拿走的那一刻,她甚至都覺著他們之間其實已經結束。
難道真的一語成箴了嗎?
她顧佳期的手機沒有換過,她卻不得不聽他的意思,把他的手機號和那個新號都統統刪除。導致她就算想聯繫他也不知道怎麼聯繫。
他那天晚上去她那裡,哪怕說一聲呢?
如果不是今天顧佳期也在這裡,恐怕之後會通過電視又或者報紙,才知道今天的這場鬧劇是如何發生的吧?
顧佳期緩緩轉身,目光清冽的看著面前的謝茗朗,「謝總,今天你是知道的,所以才帶我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