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和小劫扶那婦人進屋坐下,那老嫗也是止住了哭泣,只是眼淚仍舊忍不住流淌下來。
「大嫂有何煩心事,說出來與我聽聽,或許我能有解決的辦法呢!」
「唉!」那婦人長歎一聲,擦了擦眼淚,看了眼老嫗,搖頭道:「居士只是路人,此事還是不要摻和得好。」
「可是有強盜匪賊?」
婦人搖了搖頭,「如果只是強盜,也不過要些銀兩,我們自給自足,哪裡會有錢財,又哪裡會有強盜搶我們?」
「那又是何事?」
「唉,近十年前,本來這裡還有些人家,大家在一起雖然貧苦卻也過得實在,卻不想幾年前,村裡的人一個一個消失不見了,又都是些能下地幹活兒的精壯漢子,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我家那口子是個強脾氣,非說是妖人作祟,仗著有些氣力便想做那懲惡鋤奸之事,每日地裡活兒一幹完,提著根木杖便出去找,方圓百十里都被他找遍了,卻愣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其他家裡也都絕望了,就陸陸續續都搬走了,我們也準備搬走,可他說什麼死也要死在這裡,結果、結果今天到這個時候都沒有回來,肯定也是遭了毒手了。」
婦人說完,嚶嚶地哭了起來,那老嫗也是不住啼哭,兩人抱作一團,倒是哭得好生熱鬧。
「不瞞大嫂,我雖然是個說書的瞎子,但以前也學過些許法術,對付一般的遊魂野鬼不在話下,今日承蒙大嫂招待,大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婦人和那老嫗一聽,頓時又止住了哭泣,有些不信道:「居士所說,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大嫂請看!」
我點了點頭,手指一晃,一道火光便出現,將一旁另一盞沒有點亮的油燈瞬間點著,婦人和那老嫗嚇了一跳,繼而大喜,連忙就要跪下磕頭,幸得小劫小余扶住,這才沒有跪倒,不住乞求道:「求仙長救救我家柱子,秀蓮願意做牛做馬!」
「大嫂不必如此,我之前說過,大哥的事情我會管的,你們安心歇著就是,最多十日,大哥便會回來的。」
「真、真的?」
「自然!」
兩人這才高興起來,不住興奮說柱子這次有救了,高興了半晌才慢慢悠悠睡下。
「小劫小余,今日給你們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
我看了眼一臉純真的兩人,低聲道:「殺人!」
既然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那麼久必須學會殺人,如果我沒算錯,再過個半日,那殘天宗修士便會到達這裡,屆時,就是磨練小劫和小余的時候了。
果不其然,半日不到,天色才微微亮,那修士便大搖大擺而來,或許他覺得區區幾個凡人而已,根本就不需要警惕,因此極其大意地走進了院子。
院子周圍,潛伏著小劫和小余,而我則在暗處觀察,如果他們倆有任何危險,我立刻便會出手。
小劫和小余很緊張,甚至額頭都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那修士走到院子中央的時候,忽的察覺到不對,氣氛中瀰漫著一絲緊張,頓時凝神戒備起來。
既然那修士都發現了不對,再隱藏也沒多大意義了,小余和小劫對視一眼,立刻便出手,揮拳向著那修士打去。
見得是兩個靈丹境的小修,那修士頓時放鬆了許多,眼裡出現一絲戲謔,張口吐出一道黑氣,化作了一柄長刀,提刀便與小劫小余戰在一起。
三人拳罡掌印刀影不絕,竟然打得旗鼓相當,也不知那修士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同等修為竟然能力鬥兩人而不落下風,或許這正是那詭異的黑氣所致。
這戶人家的婦人與老嫗,此刻卻在房內熟睡,使人昏睡這等小法術我雖然不會,但小劫從戰天等人那裡學到不少,自然我也就會了。
他們在打鬥,我便在暗處細細研究那黑氣,按照之前分魂潛入那修士體內看大的景象,那黑氣應該就是怨氣,也不知那殘天宗到底使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夠凝虛為實,將人體內的怨氣凝為實質之後吸收,可是他們使用的方法卻並非很對。
通過折磨使人產生怨氣,然而這種過程中產生的怨氣極少,更多的是怒氣,但折磨完之後將其關押,關押的過程中,便是對那些凡人的精神折磨,這樣的怨氣,雖然也很多,但卻依舊不是最為正確的途徑。
怨氣,當怨已經到了一種極致的時候,就會轉化為恨,而只有恨意,才能產生最精純的怨氣!
若是要我來收集這些怨氣,我定然是潛伏在反間皇宮之中,擾亂朝綱,使得奸臣當道,民不聊生,這樣的百姓,才會產生極為濃郁的怨氣,可這樣的顧慮就是,間接害死的人會很多,有可能遭到仙宗的追殺,甚至是引來天罰。
殘天宗自然不敢做的太過了,因此躲在這偏僻的漠城,抓取一些凡人秘密進行怨氣的收集,那邪魔子應該就是那魔大人,他的責任就是負責對那些凡人行刑折磨,而那邪君子,就是對那怨氣進行提純,純淨的怨氣能夠大幅度提升他們的修為,那修士就是最好的表現,而還有一人,殘天三子中的邪道子,卻是沒能見著。
以他們的功法來看,邪魔子邪君子雖然表面上只是天元境,但他們的實力定然與混天境也相差不遠,我現在的佈置還需要人手,若是他們能夠為我做事,此番佈置定然能夠快一點完成。
小劫和小余他們的戰鬥也快接近了尾聲,那殘天宗修士以為仗著功法優勢能夠勝過兩人,卻不想小劫和小余都是天資極佳之輩,本身
靈力就勝過普通靈丹圓滿修士許多,交手不久之後便慢慢摸索出了一些打鬥的技巧,此刻已是將那修士壓制得狼狽不堪。
「停!」
那修士眼見得小劫那一拳已經躲不開了,連忙呼喊停戰,「兩位,在下與你們可有仇隙?」
小余猶豫了一下站出來道:「沒有!」
「那你們為何不聞不問就對在下大打出手?」
「哼,你殘害凡人,單就這一點,我們就可以將你誅殺在此!」
修士臉色一變,頓時知道自己宗門之事暴露,眼珠一轉,當即跪下,滿腹委屈涕淚其下哭訴道:「我發誓,那些都是殘天宗*著我做的,我知道這麼做不對,可是我小命在人家手裡,又如何能夠自己決斷?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靈丹境修士,宗裡那三位大人,隨便勾勾手指就能取我性命啊,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