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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反常的唐家母子 文 / 熊丫頭

    唐夫人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嬌媚柔情似水的秦氏了。多年作為唐府主母執掌中饋,唐夫人已經從當初只能通過攀附唐季禮生存的侍妾菟絲花,成長為能被人恭敬道一聲「唐夫人」的誥命夫人。

    風華氣度再加上仍算雍容的外貌,唐夫人帶著兒子一踏入護國公府的大門,就處處給人以「官家夫人看望村民」的感覺。

    但唐夫人還擺著溫和善的笑容,大氣尊貴,若不是知道她究竟是個怎麼的人,怕當真會以為這唐夫人是大家出身,規矩教養是從小練就的。

    帶著禍害護國公府心思的秦氏笑意盈盈:「護國公爺真是好身板,看看這身體多硬朗。聽聞護國公府上舉辦武賽,我家諾行便求著想來看看。這孩子,整日把心思放在打打殺殺上面可怎麼好,還是要用到正途上才是。」

    唐諾行十分配合著自己母親說話:「母親教訓的是,兒子自當這些是娛樂消遣,不會走了歪道的。」

    迎客堂內,本就因為唐夫人駕到而稍顯安靜的眾人,聽到二人雙簧,更加靜默不語了。

    這般擺明了的蔑視,護國公要是還聽不出來,那他就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可護國公是嗎?

    當初不就是看在面子的份上才給唐府發了請柬。可瞧瞧唐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話。要不是唐諾行求著唐夫人要來湊熱鬧,唐夫人就不打算來了?

    呵,求求別來,他還嫌污眼呢!

    面對不懂禮貌的肯讓,護國公沒有委屈自己,直接擺出一張黑臉:「唐夫人願意看就看,不願意看老夫也不強留。」

    聞言,唐夫人不在乎的一聲笑:「我自然是不願意看這些個動手動腳的玩意兒,但是諾行要來,我便陪著了。」秦氏不知她這話有多拉仇恨。唐家陣營全是官的主要原因,便是由於唐府興。唐夫人在公眾場合又說出這種對武將帶有輕蔑的話語,這只能說真是「頭髮長、見識短」,說話不過大腦。

    「華小姐呢,護國公府難得一次事,也不出來見見人?」

    看護國公不願意再和她搭話,秦氏主動詢問華容悅的下落。

    一聽唐夫人的打聽,護國公就不喜歡。別管唐夫人問悅兒是想做什麼,哪怕只是看一眼呢,護國公都覺得是辱了自家孫女。

    剛想回答悅兒身子疲憊、歇息去了,誰料還未開口,唐菁月便蓮步輕挪的同景芝皓,氣質超群雙雙從門外而入。唐菁月頭戴翠玉竹山寶石屏風釵,衣裳旖旎光亮宛若流水潺潺,入門便眉目冷淡,妝容冰艷,朗聲問:「唐夫人尋我?」

    好沒禮貌的回答!

    秦氏扭頭看去,又一次被唐菁月驚艷了一把。唐諾行也是面露癡迷,色心滿滿。只見秦氏面上還帶著幾分笑,但是眼中已生出不悅:「呵呵,自然是尋華小姐的。呦,呦,瞧瞧這俊模樣。之前在天長節宮宴上見過一次,華小姐姿容出眾,可真令人喜歡。我家諾……」

    「你喜歡跟我有什麼關係?」唐菁月忽然說道。

    「嗯?」秦氏停口不解,「華小姐你……」

    沒有理她,逕直從秦氏身邊走過,一絲頭髮絲般的眼神都沒有施捨給秦氏。唐菁月在護國公身旁站定:「爺爺給唐府發請柬了?」

    護國公點了點頭。他看悅兒這一副挑釁的模樣,似乎是要和唐夫人撕破臉皮發難,本想充當和事老勸阻一下,可一見到攝政王爺跟在悅兒的身後一同走了進來,對悅兒的行為不加干涉,護國公就驀然心中安定:有攝政王在,悅兒定不會吃虧罷。

    不知不覺中,便有了點點依靠攝政王的感覺。若是阿皓知道,不曉得該有多激動。

    唐菁月給了護國公一個不贊同的目光:「爺爺,以後府中再有事,就不需要給唐府發帖子了,護國公的門檻太低,怕唐夫人看不見摔著了,到時候咱們還得賠罪。」

    如果說方纔還有些不明白唐菁月的態度,那麼唐菁月的這句話說完之後,秦氏立刻就變了臉色:「華小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聽不懂?唐夫人一把年紀活到土裡面了?」唐菁月不假思索的駁斥道。

    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華容悅會對唐府的意見這麼大。秦氏連反駁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出言輕重。

    「護國公府的規矩微免太差,難怪華小姐需要從外面搶教養嬤嬤回護國公府呢,我看,是的確需要!」秦夫人重重道,揀唐菁月前一段日子從黃府搶奪敏蕊嬤嬤的事情出來說。

    相比於秦氏還在話裡傷人,唐菁月已經不願意忍耐的直接講話說得非常直白:「護國公府不歡迎唐夫人這種人,還望唐夫人能轉身朝我護國公府的大門走出去,好走,不送。」

    景芝皓緊緊的握著唐菁月的手,感受著唐菁月狠狠的握著她自己的力度,很心疼。他很少聽月兒提起唐府的事情,哪怕是過去月兒也極少講過。月兒只是會簡單的說一些「母親的病又重了」或是「秦氏著實可惡」,現在想來,他對月兒的理解,真是讓他羞愧。

    看月兒恨得極,景芝皓忽然意識到,他對月兒瞭解的遠遠不夠。這個秦氏,究竟和月兒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

    「華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氣,真以為我唐家人願意登你護國公府的大門似的!」秦氏怒極反笑,轉向看護國公,「敢問護國公爺,您也是這麼想的?」

    見秦氏問向護國公,唐菁月靜靜站立,沒有說話或做動作去干擾護國公的想法。

    護國公哼了一聲。在護國公看來,唐夫人簡直就是盛氣凌人。因為悅兒,他被眾人誤會轉

    投攝政王一黨,他自覺愧疚唐府,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對唐府對護國公府的輕視小看甚至於侮辱,就會忍氣吞聲!

    況且,唐夫人的表現也實在是讓他不喜。

    「老臣可不敢怎麼想,畢竟是婦道人家的事情。」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躲避或踢皮球的意思,只將事情推在了唐菁月的身上,但是仔細一琢磨便明白,護國公這也是表明態度了:婦道人家的事情,他不插手,那就是聽唐菁月的吩咐了,護國公府不歡迎唐府。

    秦氏真是怒了:「也不知我手上的這請柬是哪條狗送來的!」

    眾人靜默。

    不用主子說話,夏蓮忽然跟緊道了句:「送給狗的?」她沒聽清,什麼「送給狗的」,唐夫人為什麼要這樣說?

    「你!」連護國公府的一個小丫鬟也敢對她冷嘲熱諷,秦氏真的要被氣吐血了。

    今日是抱著能和護國公好好說,就和護國公好好說的想法來的,最好能讓護國公答應將華容悅嫁給唐諾行。可是一看今天這對祖孫倆的反常,秦氏還氣了呢。讓她去討好護國公和華容悅?別逗了!本想和護國公來軟的,既然不吃,那她就帶著諾行給護國公府整一出硬的,讓他們再囂張!

    其實,秦氏也是很奇怪護國公和唐菁月今日為什麼說話如此挑釁的,但一看見攝政王爺站在他祖孫身邊,就立刻明白了。不要臉的護國公果然是叛變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忠誠老臣,呸!~!

    「既然護國公這樣說,」秦氏彷彿根本沒有聽出護國公表達的意思,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表情,「那我可要帶著諾行,在護國公府裡好好的轉一轉了。」

    秦氏笑著,說罷,連聲招呼也不打的轉身就朝堂外走去。

    唐諾行倒是比較奇怪的衝著護國公和唐菁月很是和善的笑了笑,道歉:「護國公和華小姐不要介意,我母親的性子比較急,望護國公和華小姐見諒。護國公舉辦武賽,晚輩期待萬分,過會兒定會好好捧場!」

    護國公就是屬於別人對他客氣,他就對別人客人的性子。別看方才對秦氏有多不愛搭理和動怒,這會兒見唐諾行禮貌客氣的與他說話,心裡的氣倒也消了一些。

    「唐公子言重了,請自便。」

    唐諾行質彬彬的給護國公和華小姐分別行了禮後,才走出堂去,去追母親。

    這一幕,讓不瞭解秦氏的人只會覺得右丞夫人趾高氣揚,而唐諾行則還算是彬彬有禮,可是,深深瞭解秦氏的唐菁月和敏蕊二人,立刻同時將眉毛狠狠皺起。

    反常,太反常了!

    秦氏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也不是易發脾氣的人。一個能從小妾一路爬到當家主母位置上的女人,怎麼可能耐不住唐菁月和護國公這兩句像是毛毛雨的挑釁。而唐諾行又怎麼是儒有禮,哪裡會是秦氏教出來的孩子。

    同樣察覺有怪異的景芝皓,已經吩咐人去暗地裡監視著秦氏了。

    秦氏從迎客堂離去後,堂內壓抑的氣氛才緩和些。

    眾人偷偷摸摸的互相咬耳朵:「看來護國公爺肯定是和右丞大人府鬧僵了。」

    「也是,有了攝政王爺當靠山,鐵靠山。」

    「華小姐也是好手段吶。瞧瞧這一番功夫,已經出現了多少狀況。」

    眾位賓客已經全部到來後,下人們領著各位主子一一前往護國公府的練武場,那裡已經安排下了觀賽的座位,並且準備了茶點零食。

    武賽分為兩場,上午是混戰,等到下午就是各個小組的魁首進行對決。中間午膳的功夫,護國公府會準備待客宴,到時候,就又會是一番觥籌交錯。

    唐菁月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和景芝皓打了一聲招呼以後,跟著敏蕊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人在哪兒呢?」方才忙得頭暈,竟一時把元紅幡這個麻煩精給忘記了。

    夏蓮沒聽懂:「什麼人?」

    敏蕊帶著唐菁月,打開了唐菁月小院裡面的下人住處,只見裡面的土炕上正躺著一個被脫得精光的女子,任何衣物都沒有遮蔽!

    夏蓮尖叫了一聲就摀住臉:「啊,小姐,這是誰啊?」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元紅幡。」唐菁月道。走上前去,從炕床邊扯了一床被子給元紅幡蓋上。元紅幡沒有半分動靜,像是睡熟……不,是昏迷了過去。唐靜檢查了一下,確定元紅幡已經不省人事。

    「怎麼給人脫成這樣?」問向敏蕊。不過是換衣服,也至於脫光不穿了?

    聞言,敏蕊撇撇嘴,一向沉悶的神情也帶了抹嫌惡:「誰叫她一直大喊大叫,滿口髒話。還硬說什麼要沐浴。我讓她沐浴!趁她沐浴的時候,把她的衣服全部都拿走了。」

    ……

    夏蓮驚,敏蕊嬤嬤好壞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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