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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典氏出現! 文 / 熊丫頭

    防備的看向楊涵,景芝皓將唐菁月護在身後。

    不管是誰,絕對不能在他的面前對月兒動手動腳。

    楊涵的眼神還放在唐菁月的身上,可是她的所有驚訝就已經在面上展露無遺。

    景芝皓的視線警戒而銳利,這一刻,他不再是楊涵心目中的那個高大尊貴的權勢表哥,而是一個保護著別的女人的負心漢!

    「為什麼……」她驚瞪著雙眼,頭上的珠玉也如她這一刻灰暗的心,光澤黯淡,「表哥,她是誰,誰?」

    景芝皓不想理會這個莫名奇妙的表妹,拉著唐菁月就要走。可是被景芝皓挽著手拉走,唐菁月卻扭頭看向楊涵:「阿皓和你是什麼關係?」

    沒道理一個女子隨意的在她的面前詢問她的身份,而她卻一聲不吭的遭受質詢。

    景芝皓一緊手,看向唐菁月。生怕唐菁月將楊涵放在心上。

    「只不過是表兄妹,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唐菁月倚在景芝皓的胳臂旁,聲音輕輕。

    見唐菁月語氣輕飄,站立沒形,楊涵怒視,這女子怎麼能如此不要臉:「我沒和你說話!」只不過是一個勾引表哥的放蕩女子,有什麼資格囂張?

    「唔,」唐菁月幾近要靠近景芝皓的懷裡,「但是我和你說話啊。看你對阿皓有些圖謀不軌,我看不順眼。」

    「你!」楊涵瞬間紅了臉,「我沒有!」

    「呵,那你就是愛多管閒事。」

    「我不是!」

    「那你問這麼多。」

    「我是擔心我表哥!」

    多好的表妹:「還真是操碎心。」

    楊涵幾乎要被唐菁月的冷嘲熱諷激怒了。不,她已經被激怒!只是她還存有一絲理智,不斷地警告她自己,這是在表哥的面前,她不能動怒,不能失了儀態,不能讓表哥厭惡。可是,她卻又不得不更傷心的發現,明明面前這個女子是這種不饒人的刁婦模樣,表哥卻不見一絲厭惡的還是將這個女子守在身後!與她相對!

    見不得唐菁月和無關緊要的人打嘴仗,景芝皓直接將唐菁月拉進懷裡,走人。等離得稍微遠一些後,才低頭隔著面紗和唐菁月的唇瓣輕輕觸碰。

    兩個人幾乎能對望進對方的心裡,靜靜的,沒有再說一句話。

    直到回到天才樓,景芝皓才低聲在唐菁月的耳邊道:「嘴皮子真利索。」

    那是。

    唐菁月送他一個秋波。

    而楊涵卻在那片昏暗的河畔旁,潸然淚下。

    就不見自家三小姐出來的丫鬟尋去時,楊涵已經哭得涕不成聲。

    「小姐!您怎麼了!」

    被重重心傷的楊涵被丫鬟攙扶著坐上了回府的馬車。一直以來的「她以為」,原來真的只是她以為!表哥根本不愛她!不,何止不愛,表哥根本不在乎她,表哥甚至會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就訓斥她。

    今夜發生的事情,讓一直以來認為自己必定會被攝政王爺迎娶為攝政王妃的楊涵,從天堂掉落地獄。

    她沒臉再在輔天眾多千金面前出現。想起之前元紅幡對林汀芷說得一句又一句話,楊涵羞愧難當。

    表哥,你好狠的心!

    天才樓內已經有陸陸續續的人帶著自己能夠猜到的謎題回來,交上賽台,答對得獎。而有幾分才學的便以謎底為意,當眾作詩,有請賽台旁的王夫子和劉大師品鑒。

    這兩位夫子是輔天城中公認的有學之士,二人的評價標準很高,別說能令二人雙雙讚賞了,就是能得一人讚賞也是十分的不易。

    唐菁月和景芝皓沒有參與猜謎,便坐在大堂之前的座位上面看熱鬧。不愧是輔天的民間盛會,唐菁月但凡眼熟的人都來了,其中,陸嵐意的出現還是最令人關注。

    陸嵐意身後的小廝手中拿著一厚沓的謎題紙條,一進天才樓內,就令所有人側目。

    「不愧是去年的魁首,陸家大公子果然厲害。」唐菁月也一同讚道。

    聽到月兒的誇讚,景芝皓立刻扔眼刀過去。看著要向賽台走去的陸嵐意,眉頭微蹙。他以為只要帶著月兒出去轉一圈,月兒就會將欽佩之情轉移到他的身上,可陸嵐意為什麼還是得到了月兒的讚賞!

    因為什麼?

    景芝皓認為,是因為陸嵐意那張臉。

    感覺背後有些發涼,陸嵐意扭頭看去。這一眼,便驚住,後趕忙掉首向景芝皓走去。

    攝政王爺竟然會來!

    自打陸清雲在祥坤宮門前公然叛變,陸府最近的日子過得相當不順暢。這是反叛者必經的過程,遭受舊陣營的打壓,遭遇新陣營的懷疑。可是陸府上下的心態還是很好的。因為轉投攝政王的陣營,是他們不後悔的一件事情,所有目前的窘境,他們甘願默默承受,因為他們相信,等一切打壓過去之後,陸府會一飛沖天!

    「陸嵐意見過攝政王爺。」公眾場合,陸嵐意僅是簡單而恭敬的在景芝皓面前低聲行禮。

    走到近前後,才發現與攝政王爺同桌而坐的是一位女子。只一眼,陸嵐意便認出唐菁月來。

    「華小姐也在。」微微點頭。

    唐菁月笑

    :「陸公子,方纔我還在讚歎陸公子的才學過人,想來今年的詩謎會魁首定又是陸公子摘得了。」

    「華小姐過獎,輔天才學淵博者甚多,只不過是在下貪慕虛名,來這裡湊湊熱鬧罷。」陸嵐意根本不是謙虛,而是直接貶低著自己。這倒讓周圍人投向他的目光更顯敬佩。

    唐菁月也是如此:「陸公子不必自謙。」

    二人交談愉悅,景芝皓在一旁不說話像悶嘴葫蘆。可是卻沒有人敢忽視他。就憑那一張面癱臉,就能嚇得多少人噤聲不語。

    陸嵐意不敢在攝政王面前有多停留,因為他並無官職,只是藉著父親的身份才能搭幾句話,而他父親目前也是處境尷尬,所以只是簡單的與欣賞他的唐菁月交談兩句以後,陸嵐意就告辭離開。

    不過片刻,賽台上便傳出小廝的唱報聲,將陸嵐意所猜得的謎題一一公之於眾。一口氣,竟連得兩刻鐘裡公佈了一百三十六道謎題,滿座皆驚。

    「陸大才子啊!這才不過一個多時辰,比之去年還多了二十三道!」

    四周皆是驚歎聲,可是看著站在賽台上接受眾人欽羨的陸嵐意,唐菁月卻低頭湊到景芝皓耳邊,低聲悄悄道:「你方才猜中了一百七十八道,比他多,景大才子。」

    就是這句話,讓一直「不開心」臉的景芝皓眸光一頓,看著唐菁月火光瑩瑩的眸子:「你數著?」

    「自然,」唐菁月眨了眨眼睛,女兒嬌態,「小女子好生仰慕王爺,便一直偷偷記在心裡。」

    茶桌下,景芝皓緊緊的握著唐菁月的手,臉上終於揚了一抹笑意。

    「馬屁精。」

    剛剛要上前一步添茶的張掌櫃僵住腳步,然後像木頭似的退後兩步。

    周圍一直偷摸打量的人們在看到攝政王爺的笑意時,一個個驚得收回視線直視前方。攝政王爺是不是發現他們偷看,要大開殺戒了?當著華小姐的面兒,也這麼殘暴?

    王斌思、冕南、元少空三人進入天才樓時,看到的就正是這一幕。

    王斌思一把折扇「唰」地合上,盯著那桌郎才女貌的二人,牙咬得很緊。為什麼華小姐喜歡的不是他?是因為他比攝政王爺差嗎?……對,他確實是比不上攝政王爺,但他敢說他是真心戀慕她的,攝政王爺敢嗎!

    冕南已經率先一步,上前請安。同陸嵐意一樣,如今的他,在見到攝政王爺的時候,不敢再裝作看不見,而是必須上前請安問禮,否則,忠誠會被懷疑。對攝政王爺都目中無人,冕家父子如何被信任?

    王斌思跟在冕南的身後,視線粘在唐菁月的身上就移不開。

    「給王爺請安。」

    ……

    四樓,南柯從高處看向大堂,一覽眾山小,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偶然掃到一處,所看之景立刻讓她眉間緊蹙。

    小丫鬟見了,湊上來也瞧了一眼。訝異:「咦,那不是思小公爺嗎?思小公爺是剛來還是……」

    話沒說完,意識到南柯姑娘還皺著眉,就立刻笑嘻嘻的改口:「啊,定是才來。如果是之前就來的,方才姑娘一彈完箏,思小公爺就會湊上來的。呵呵!」

    然而,小丫鬟的打趣並沒有讓南柯的神情有半點好轉。她靜靜的凝望著樓下,打量著那個總是圍著她轉的思小公爺,他如今的視線似乎總是在盯著那個戴著面紗的女子。

    「那是誰?」

    讓思小公爺和冕公子、元公子都要恭敬請安的華服男子,和坐在華服男子身邊的神秘女子。

    南柯直覺的意識到,那遮面紗的女子,會與思小公爺已經許久不來尋她有關。

    在風花場中摸爬滾打多年的南柯深知,能讓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置之不理的唯一原因,便是有了新歡。男人,有幾個會把她們這些風塵之地的女子真正放在心上呢?

    她以為,思小公爺會是一個另類。

    「呵。」想想,也真可笑。她竟也拿男子的逢場作戲當真。

    聽到南柯問話,小丫鬟果斷搖頭:「奴婢可不知。」

    剛說完,「咚咚咚」,幾聲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丫鬟去開了門,發現原來是南柯姑娘前幾日收留的廚娘婆子。

    這婆子身形略有富態卻不顯臃腫,髮髻盤繞整潔,僅從一雙手也能看出之前過得會是好日子。可惜被夫家拋棄,帶著幼子流落街頭。

    「聽聞姑娘之後要為詩謎會獻唱,這是婆子我特意為姑娘準備的銀耳雪梨水,」典氏弓著腰討好的一邊笑著,一邊將白瓷小盅放至南柯姑娘的床幾前,「姑娘快趁熱喝吧。」

    正是典氏!而此時的典氏,哪有還有半分貴人的影人。除了膚色白潔,她的一舉一動分明就是中年廚娘的儀態!

    南柯沒有在意典氏的獻好,依然專注的看著大堂,在看到思小公爺離開那華服男子桌後,還依然時不時的扭頭看向那神秘女子,不禁得又問道:

    「那是誰呢?」

    聽到南柯的喃喃發問,典氏伸出脖子跟著看去:「姑娘問誰,婆子我也見過不少貴人,說不定認得。」

    南柯伸出一根指頭,點了出去:「那個,戴面紗的女子。」

    戴面紗?

    只消一眼,典氏便怒火爆眼。別說是戴面紗了,就是將全身都包裹

    的嚴嚴實實,她也一定能認出來華容悅那個賤蹄子!

    「華!容!悅!」

    連日來的藏頭藏尾、東躲**讓典氏在看到華容悅的第一眼,便憤恨暴怒:「小賤人!」

    一旁的南柯驚,和丫鬟有些詫異的看向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的典氏:「誰,華容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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