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歌思量了一下,還是拿出化妝用具將臉化成了以前那個醜陋慎人的模樣,現在還沒有搞清楚是誰給她下的毒,她必須先隱藏起來,放鬆那些人的警惕。
畫好後,打量了一番鏡子裡那張黑點紅點遍佈的臉,這才收拾好出了門。
逸之房內,知畫正立在一邊,桌上正坐著一名絕美病弱的男子,桌上呈著兩碗清粥,三盤精緻可口的小菜。而桌邊最右角還放著一疊宣紙,一個硯台,一支毛筆。
雲淺歌來到門前乾咳一聲,一雙無神的藍眸跟隨著聲源處望了過來。
「咳,逸之,早上好啊。」她走到桌前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又夾了一片青菜送入嘴中,連連點頭:「嗯,不錯,知畫最近的手藝有長進哦。」
知畫怕怕的低下頭不敢看雲淺歌,弄的雲淺歌一頭霧水,她是哪惹到他了嗎?!!
氣氛有些僵硬,逸之也不能說話,知畫呢又莫名其妙,她就自己吃她的好了,所以雲淺歌不管不顧的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這邊知畫也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公主的神色,見公主沒有什麼異常後才拿起公子旁邊的勺子,舀了一勺清粥送到公子嘴邊。
整頓飯吃的索然無味,吃飽了,雲淺歌才放下碗,環顧了一下四周,疑惑的摩挲著下巴:「疑?師傅去哪了???」
公主突然出聲,弄的知畫手一抖,手裡的勺子差點沒掉下來,他磕磕巴巴的應道:「回公主,你師傅走了,不過留了一封書信給你。」
骨節分明的手探索著抬起,知畫立刻會意將勺子放入公子手中,自己跑去找信去了。
雲淺歌托著下巴觀察著逸之吃飯的樣子,男子白衣黑髮,典型的瓜子臉,因為長時間生病的緣故,膚色比正常人要白一些,那雙藍眸像是海一樣藍澈。
修長皙白的手指舀了一口清粥送入嘴中,如桃花瓣的唇瓣輕啟,那清粥就送入嘴中,再合上,輕輕的吞嚥著,原來一個盲人也可以這麼高貴清,她也是服了。
不過,盲人到底是盲人啊,就在雲淺歌感慨時,男子又準備再舀一勺,那勺子卻偏離了方向,直直的放在了桌上,男子的眉頭輕輕一皺,手抬起,小勺卻碰上了青瓷小碗,噹的一聲脆響。
循著瓷碗又舀了一勺送入嘴中,可是每次放下勺子時,他總是要吃力的尋找一番,男子的眉頭越來越緊,顯然是受不了勺子不停的被放在桌上,因為……很髒。
雲淺歌抽了抽嘴角,裝,裝不下去了吧。
「那個,看不見就不要逞強嘛。」雲淺歌頭疼的撫額,一把奪過男子手上的小勺子,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溫柔的喚道:「啊……」
男子一怔,耳朵悄悄的紅了……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陽光如五線譜般跳躍在男子身上,那身流光袍襯的他柔美出塵,整個人如同一朵嬌弱的梨花,惹人憐惜。
逸之漂亮的薄唇輕啟,乖乖的張開了唇,本就白的不正常的臉頰上竟是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似被陽光照耀著,暖暖的。
真是一個善良又彆扭的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