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會救他,只怕是擔心他死了,沒人替她頂罪吧。
他下了床,換上一件緋紅的袍子,將櫃裡的衣服選了幾件包好,就著水不忘將臉洗洗,而後拉上火月的手就要逃。
屋外晨光熹微,草木凋零,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濕度。
數個黑衣人從樹上躍了下來,將上官凝包圍起來:「公主有令,禁止凝公子外出,還請凝公子不要讓屬下為難。」
銀髮男子勾了勾唇,妖魅的桃花眼裡漸漸升起幾分淡淡的薄怒:「狗奴才,就憑你還想攔著我?」
上官凝一把抽出手上的血色寶劍,向幾人砍了過去,眼角的那滴淚痣在此時散發著一股詭異的邪氣,緋紅的衣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他出手快如閃電!!!手中的寶劍宛若遊走的血色蛟龍,帶著森然的冷意,毫不留情的朝暗衛們身上的要害刺。
就在上官凝要刺穿一名暗衛的心臟時,一根銀色的絲線卻突然破空而來,纏繞上了男子的雙手手腕,身邊的暗衛們看向來人後悉數的退到了一邊。
上官凝狹長的鳳目微瞇,看著銀絲那頭的雲淺歌,一股陰霾的煞氣籠罩在他的全身:「你到底想做什麼?」
雲淺歌沖暗衛們使了一個臉色,便有兩名暗衛上前押住了上官凝。
她收回銀絲,踏著晨曦的光暈而來,一手抱著胸一手摩挲著下巴,由遠及近的淡問道:「唔,當然是捉拿你歸案了,殺害李夠樂的人就是你吧?」
妖媚男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整個人笑得花枝亂顫:「捉人要捉贓,你有證據麼?」
在他笑著的時候,滿園凋零的景色竟然在此刻仿若生機勃勃起來,點亮了灰暗的天空,似盛放出了大片大片瑰麗的花朵。什麼是傾國傾城,什麼是人比花嬌,也不過如是吧。
雲淺歌打了一個響指,便有一個暗衛端著一個木盤上前,木盤上放著一件衣服和一個鈴鐺:「這繡著木槿花的衣服和這鈴鐺是從你房裡搜出來的,要知道兇手當天就是穿著和木槿花有關的衣物,還帶著鈴鐺。」
上官凝挑眉看著暗衛呈上來的東西,銀色的髮絲在空氣中閃爍著冷冷的光芒,他勾唇,妖孽的丹鳳眼中邪氣更濃:「這衣服不是我的,而且就算是鈴鐺也不能說明說什麼,這有鈴鐺的人多了去了,公主想要用這些東西來定我的罪是不是太可笑了。」
「哦,那這個呢?」雲淺歌從袖裡掏出一個藍皮賬本,冷聲問道。
這一刻,微風在兩人之間交集,似乎連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她看見他銀色的髮絲被微風吹起一道絕美的弧度,她還看見他那張心型的臉上染上了幾分蒼白。
為什麼,是他……
半晌,上官凝的目光閃了閃,他嗤笑:「這只是一本賬本而已。」
「也許在別人眼裡,這賬本再簡單不過,不過……我發現這排數字561140。5和0湊起來剛好是50w兩的意思。6是李的筆畫數11是夠的筆畫數4是樂的筆畫數。那麼561140的意思就是李夠樂的50w兩。」
她頓了頓,抬手撫上他的臉,眸中漸漸瀰漫起他怎麼也看不懂的憂傷:「上官凝,我說的對嗎?」
風吹動著殘葉沙沙作響,妖孽男子怔怔的看著她,細密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