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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珠白星原住民邀請,坐下來商談事情的人,一開始只有德姆雷科一個。
然而他在戰鬥中,出於小心謹慎的目的,一見情況不對,頓時直接放出機甲,被「鋯石」開火所驚動的米蘭還是及時趕了來。
當米蘭見到雙方對峙場面,還有地上非常明顯冒著煙的深坑後,果斷要求跟進。
畢竟,見到一群蜷縮到暗處的原住民,米蘭相當吃驚。這些原住民生活在沒有光亮的地下,本身也不具備任何視力,令他更加吃驚。要知道,他本身的視神經問題,就是遺傳加上輻射異變導致的,現在看到一大群同類,想不重視也難。
因此他主動提出要一起行動。
而且,對於在完全黑暗的條件下行走或者戰鬥,他有著十足的經驗,相信不會拖後腿。
德姆雷科對於米蘭的請求,稍微猶豫了一陣,在米蘭據理力爭後,獲得允許。
不過嘛,班布也要跟進……米蘭迅速轉而充當德姆雷科的角色,必須不同意。
班布之所以能夠駁回米蘭的意見,主要因為他一翻手,從作戰服內側口袋掏出空間鈕,拿出兩隻射線槍,能量滿格。
於是米蘭欣然同意——我弟弟考慮十分周到,真是令人欣慰。
走過黑漆漆的通道,德姆雷科打頭陣,米蘭並沒有習慣性把班布往身後掖,而是自己走在最後,讓班布在中間。
班布看著入口的黑暗,一伸手,在空間鈕裡抓出探照燈。
米蘭笑了,他忘記這點,別人看不見不需要光亮,不等於他們就得黑燈瞎火跟著一起摸索啊。
到是德姆雷科阻止了班布,他一向謹慎,擔心裡面有危險,比如一些野獸會攻擊光源。或者有光敏武器之類,告訴班布不要開燈。
班布想了想,於是拽出了夜視鏡。
米蘭有點小羨慕,他帶著助視鏡,沒法再戴這個。
不過,他還是堅持班布應該走中間。
從被掀開的地表入內,通道並不長,空間漸漸寬敞起來,面前是沉重的大門,門裡——另一片天地。
帶路人帶著他們到了一個比較寬大的房間。
米蘭始終拉著班布的手不放,在這裡,他依然不敢把班布往身後掖,只是提高了警惕。他和德姆雷科的機甲都留在地面上,設定的遠程控制,如果有危險,二話不說繼續轟開地下城。
他們有這個能力,對方顯然不敢太過冒犯。
現在就看面前的這些原住民什麼態度了。
一片漆黑中,通過精神力,米蘭能夠看見各種深深淺淺的黃|色人形,都是開發精神力天賦的人,但是顏色普遍黯淡微弱,大概比自己弱。
唯獨主座上,黃顏色的光非常強烈的,有三個人。
其中之一就是最早察覺不對,發出精神震懾的那個。
「米蘭。」班布用精神力問。
「嗯?」
「我可以打開探照燈麼?」
「船長,這裡有沒有不能見光的東西?我們可以使用照明嗎?」米蘭試著發出精神力。
在座上人講述歷史的時候,德姆雷科精神力已經將方圓十公里掃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光感應示警或者爆炸的物品後,他主動開口說:「城主大人,我們需要一點光。」
「光?那是什麼?」
「這個。」班布繼續從空間鈕往外拿,頓時空間內一片明亮。
光線對在座的人,沒有任何影響。
而向他們解釋什麼是「光」,則花了很長時間。
米蘭開啟了光腦的同步傳輸功能,儘管連結不上星網,設置局域網不成問題,以供海格力斯在飛船上進行監聽和分析。
同時也聽海格力斯的反饋。
「來自天外的客人們,您到這裡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珠白星有居民,就不能像之前商量的那樣,直接去基站搜刮能量了。
不過可以進行物資交換。
德姆雷科還在試探的時候,忽然三個人光腦集體亮起,海格力斯沒有叫嚷,而是直接滾動一條血紅的字幕:「隕星潮正在靠近,飛船無法支持!」
接著就是一串串數據。
海格力斯本人在班布那邊哇哇大叫:「要死了要死了!你們根本趕不過來!班布救命啦救命!」
班布很鎮定:「有船長在,不會讓你死掉的。你出了事,我們都回不去。」至少明面上,他們都回不去。
看著報損的數據,很明顯飛船能量不足以應付,德姆雷科當機立斷:「城主大人,我的飛船出現故障,我願意訂立平等的精神力契約,借助你們的力量救助飛船,之後離開這裡。」
「如果我們不同意呢?」上面的一個老者反問。
「不同意,我就直接轟破這座城,也能達到目的。」德姆雷科說,「憑你們的實力,攔不住我們。」他毫無保留地放開自己精神力,頓時屋裡人壓力倍增。同時外面的機甲也將炮口對準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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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在乎殺人,城主大人,事實上,我們留在這裡,對你們並不是什麼好事。而能夠和平解決這件事,對你們來說也不是壞事。」
——拳頭大是硬道理。
不過在聽說他們要去的地方以後,包括城主在內都鬆了一口氣。
畢竟建立在地面上的東西,和他們幾乎沒有關係。
模式防禦體系的能量基站,空空蕩蕩,早不復當初模樣。
看起來也沒有被很好地使用過。
在海格力斯的協助下,磕磕絆絆使用六百年前的操作方式,德姆雷科關閉局部的防禦反擊,讓飛船落在地面。
幾近墜毀式的降落,飛船有二分之一消失在宇宙中,倖存的一半傷痕纍纍,帶著火焰一頭栽到地上。
所以……歸途漫漫。
沒有視覺並不妨礙這些原住民感覺到強烈的地震效果——飛船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即使在地下,一陣陣的熱輻射撲面而來,令人不安。
「城主先生,對於我們雙方來說,這都是個意外。」德姆雷科不緊不慢,「明日我們再來拜訪。」
和原住民聊天是次要的,飛船滅火才是主要的。
海格力斯派出維修機器人努力給飛船滅火,搶修。維修機器人並不需要太多能量,來自於機甲的能量供給就足夠。
原本飛船就沒什麼物資儲備,現在……連休眠艙也因為震盪而受損。
「我去找原住民要點食物。」米蘭拉了一把班布。
「我去更加妥當。」德姆雷科說,「請看守這裡。」
不僅這件事他搶先做,而且在拿回一些石蟲肉和水之後,也是他先要求海格力斯檢驗,經過精神力梳理後再燒烤,自己吃下第一口判斷無害,才給這兩個小的分發,並且叮囑,暫時不要脫下防護服。
「這裡面有微量輻射殘餘,但目前在安全範圍內,可以食用啦食用。」海格力斯有氣無力地說,「等我將消毒室修復出來,就能夠徹底杜絕輻射啦輻射。」飛船所有能量歸零,維持他活動的,只有一枚微型的能量塊,能量殘餘4%,剩餘時間十五分鐘,要沒有米蘭及時把「霜行」的能量分給他,他早就自動休眠了。
不得不說智腦有生命和沒有生命是完全不同的,火勢被海格力斯控制著,有針對性地進行撲救。
珠白星地表溫度並不高,大火之後,飛船的溫度降低到人體可忍受的範圍,德姆雷科扔進蜜蜂眼,海格力斯也配合地打開監視器,轉接到米蘭的光腦——他當了米蘭小弟,當然要有一點小弟的樣子——開始觀察具體損失。
雖然火勢兇猛,但很幸運,大部分火源都在破損的外殼處,飛船內部的明火被海格力斯及時隔離,關鍵性的地方得以保存,比如主控制室,比如能量發生室,比如完好無損的若干艙室,至少可以坐下來吃飯睡覺。
畢竟這裡再破舊,也是自己的大本營,飛船厚厚的護板,也足以將輻射隔離在外。
然而想重新起飛?那就只能「呵呵」了。
現在他們就擠在主控室,啃著烤肉分析情況。
分析結果,相當不樂觀。
「……明天再議。先休息一晚。」德姆雷科看看時間,問米蘭,「還有什麼其他事要安排?」
「沒有了。我們服從船長。」米蘭立刻回答,「那麼,我和班布去睡了。」
德姆雷科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倆先走。
米蘭的感覺又回來了。
今天整整一天,德姆雷科的表現都不太對勁,不僅僅主動挺身保護他倆,而且在後面分析情況的時候,對於他的問話,會細緻回答;對於他的訓練,會盡心指導;對於他的意見,會認真解釋……完全不像之前一路默默無言的樣子。
隱隱的,有點恭謹。
——是的,恭謹。
既恭敬又謹慎。
這種態度來得很突然,米蘭完全不認為自己一個小孩子,有什麼能耐能讓對方擺出恭謹的姿態,但德姆雷科偏偏就這麼做的。
德姆雷科是強者,碾死他們兄弟,就像碾死螞蟻一樣簡單,如果說是因為一路同甘共苦,不合作就沒法離開,因此保持和平共處,也不太對。因為德姆雷科的恭謹,只限於對待他一個,不包括班布。
畢竟態度這一項,會帶動言行改觀,德姆雷科做事從來都不隱蔽,米蘭察覺,他對待班布的態度,怎麼都比對自己差著一點兒,不知道為什麼。
因此回到臨時房間,米蘭就跟班布討論起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