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樓中,風連翼的那一襲紅衣似血,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風凌睿倚著窗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睿兒,你好像很喜歡那個女娃嘛!」
風連翼突然開口,明明是笑著說的,聲音卻偏偏透著一絲捉摸不透的冷意。
風凌睿回過頭來,冷冷的說道:「我對誰都一樣,皇叔多心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一直帶著洛昔那個丫頭就是因為她呢!」
風凌睿回過頭看著窗外,心神久久不能平靜。
半晌,才開口說道:「男人,總是需要女人在身邊的。這一點,皇叔不是比我更清楚。」
聞言,風連翼突然哈哈大笑。
「睿兒,你要知道,這個世上的女人數不勝數。但是能夠讓你動心的,卻只有那麼一個。你知道嗎?一旦你愛上一個女人,她若是不愛你。你這一生都將活在痛苦當中。」
說完拿起桌上的酒壺,一飲而盡。
風凌睿若有所思的望著漫天繁星,冷芸那張清冷的臉龐浮現在夜空中。
風凌睿只覺得心口的某處,開始變得柔軟起來。
愛嗎?
他這一輩子注定只有恨,閉上眼睛,母妃的臉已經模糊不清了。
唯一記得的是,母妃的話。
「睿兒,不要怪你父皇,他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的,風凌睿嘴角閃現出一絲猙獰而殘酷的笑容。
不得已就可以將自己的女人賜死,不得已就可以將自己的孩子放逐邊塞,不聞不問……
他不敢苟同母妃的話,但是也不願違背母妃的話。
是以,他才沒有對那個殘忍而冷酷的男人下手。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原諒了他。
他要讓那個男人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
風連翼看著風凌睿蕭瑟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狠戾。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自顧自的喝酒,同是天涯淪落人,風連翼突然想起一些舊事,眼神也黯淡起來。
良久,風凌睿回到桌旁坐下。也倒了一杯酒,喝了起來。
一杯酒下肚後,風凌睿問道:「皇叔,計劃還要多久才能實現,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變得慘白,風凌睿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
風連翼拍了拍風凌睿的肩旁,語重心長的說道:「成大事者,必須先要沉得住氣。」
風凌睿又倒了一杯酒。
「可是,我等的太久了,太久了……」
「你放心,那一天不會太遠了。我已經接觸過冷芸,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聽到「冷芸」二字,風凌睿的身子明顯一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最後再睜開時,一切都不復存在。
唯有那一絲恨意,還殘留在眼中。
「睿兒,到時候,你可不要下不了手才好。」
風凌睿眼色一冷,臉上狠厲之色乍現。道:「皇叔多慮了,於我而言,早已經沒有什麼下不了手的了。」
喝完最後一杯酒後,風凌睿起身離開。
身後的風連翼盯著酒杯直笑,那笑容映在別人的眼裡,竟然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