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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風雨金戈雲卷 舒 文 / 哭泣的落葉

    回望天際,誰在輕聲歎息,百年的光陰等花期,可否再見你。輪迴世間,從雲邊到河堤,只為尋找哪一張熟悉的面容……

    「公主,您可醒了,」素兒帶著溫柔的笑意走到翎菡的身邊,臉上笑意盈盈。

    夏翎菡睜開惺忪的睡眼,回想起昨夜如癡如醉的纏綿,雙頰一陣羞澀,蒙著被窩,才發現身邊的熙漠早已離去。她是太累了,竟然連他起床都不知道,還是,他是故意的,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吧,所以才這樣瘋狂的『折磨』她。

    「素兒,你不用回雲府嗎?」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來已是日上三竿了,她這個公主是當的太閒了。

    「皇上讓我在這裡陪著你住幾日,也好讓我們三個做做伴,」素兒溫婉地說著,這素兒一向就是溫柔沉穩的,如今嫁做人婦,更是增添了一份少婦的風韻,舉手投足之間,成熟而風。

    「不過現在,某個被摧殘了一整晚的公主,可否起床?」朱雀向來是快人快語的,她的一襲露骨的話倒是讓素兒紅了臉。

    「雀兒,你看看你,一個未經人事的大姑娘家,講話那麼露骨,這熙洋哥哥可是出了名的儒和靦腆,你這樣子小心把咱們的洋王爺給嚇壞了,」夏翎菡斜睨了朱雀一眼,懶懶的又將錦被蒙在了臉上。這惜菡園,除去豪華艷麗的琉璃房,其餘一切均和她在皇宮的寢宮相差無幾,身邊的人又都是自己貼心的姐妹,因此她還真是沒什麼陌生感。

    「這園子啊,是打從閣主創建焱昕閣起,就為你建造留著的,」朱雀不理會夏翎菡方纔的嘲笑,看著那丫頭一臉思春的模樣,忍不住說道。說實話,閣主為了公主真的是費盡心思,也許從前公主小,彼此都不明白這究竟是是份怎樣的感情,可如今看來,其實在閣主的心裡面,公主從來都是佔據主位的。可她這從小呆在焱昕閣的是真正的知道,閣主對待公主,是唯一不同的,也是木淺淺無法比擬的。

    「反正他瞞著我就是不對,不就是個園子嗎?他若把這個焱昕閣給我打理,我都覺得不為過呢!」翎菡的心裡是感動的,可卻偏偏喜歡死鴨子嘴硬。

    「給你打理,還指不定把這陽剛之處變得個怎麼風月場所呢!」素兒沒好氣的看著這兩人。這公主吧,是調皮任性,這朱雀吧,是唯恐天下不亂。

    「好啦好啦,我們兩個都是惹事鬼,素兒姐姐最賢惠了,看吧,這也只有雲將軍才好福氣,娶得這樣個溫柔的美人兒回府,」翎菡得理不饒人,一張小嘴就是伶俐地愛說鬧,朱雀和素兒都拿她沒辦法。

    「這個夫人,您是不是該起床了?」朱雀帶著笑意問她,昨兒個閣主和公主成親了,往後,這焱昕閣沒有皇上,公主,只是閣主和閣主夫人。

    「再不起來那些杏仁酥可要被雀兒吃光了,」素兒憐愛地看著她從小照顧長大的翎菡,若是夫人和先生泉下有知,定也會樂見其成的吧,雖然先生臨終不遠公主入宮為妃,可眼下皇上的深情怕是世間再無男子可付出,如此深情厚愛翎菡想必先生也是不會反對皇上和公主的事情的。

    「好啦好啦,」翎菡貪婪的撫摸著身邊空蕩蕩的地方,熙漠的氣息還這樣清晰地縈繞在她的身邊,朝中的事不知他處理的怎樣的了。雖然知道他身手不凡,身邊高手也眾多,可她心裡的擔憂也是難免的。

    「好了,你就別多想了,閣主對付那炎熙洌,還不是小事一樁,你呀,就放寬心吧,你能寬心能開心,閣主才能放心,」朱雀知道翎菡的沉思定是在擔憂,於是安慰著她。翎菡點了點頭,只是,這一日,過的特別漫長,真的很漫長,那麼那麼的想念著她的熙漠哥哥……

    皇宮內,惜菡園。宮人均不知夏翎菡已被炎熙漠送出宮,皆以為公主中毒病危,皇上無心整理朝事,仍然失魂若魄的在惜菡園陪著惜菡公主。

    「皇上,洌王爺到,」雲浩的眉眼一如平常,看不出有任何波瀾。

    「王兄此刻到訪,不知有何貴幹,」終於,還是按耐不住了嗎?

    「炎熙漠,這皇上,你是當到頭了,」一路行來,炎熙洌都覺得輕鬆極了,白將軍鎮守邊遠,他的御林軍一時半會是等不及趕到京城。而他帶領的暗示輕而易舉地便闖入後宮,而另外的蛟龍軍應該早已在外部署好,只待他一聲令下,即使那紫金軍為炎熙漠所有,怕是也不夠對抗。何況,他還有慕容華派來的人馬,此時此刻,要拿捏孤軍奮戰的炎熙漠,簡直是輕而易舉。看來,下毒給夏翎菡才是最有效的辦法,一個人,若想要成大事,定是得先抓了他心中的中心點。倘若要敗一件事,也是同樣,刺了他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那麼也就等於傷了他的精氣神。看來,這炎熙漠和夏翎菡雖然兄妹相稱,兩人卻是有著姦情的。呵呵,一個假妹妹卻讓他愛之尤深,而他,竟愛上的是自己的親妹妹。這世間上的事,是有多麼的可笑。

    「朕在這裡等你,已經多時了,」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面如冠玉,氣質昂軒,不管什麼時候,炎熙漠看上去都是那麼高高在上,冷漠高貴,那一份從容淡漠的氣韻,這世上,怕是再無人能及。

    「私自圈養暗士,勾結外國。你已是罪無可赦,」炎熙漠轉過身來,他比炎熙洌跟高了一點,因此那冰冷的雙眸望向炎熙洌時,竟有種高高在上的威嚴。

    「當年,你派細作給翎菡的餐食內下毒,卻不想沒有成功。如今故伎重演,而這一次,怕是你不曾想到,錦軒國的神醫如月卻恰巧在菡兒的身邊。菡兒福大命大。當年,你設計殺害了她的爹爹夏鍾傾,如今你覺得你還能有機會嗎?」他早已查明,當年先生為護他而死,其實那寫暗器均為炎熙洌所部屬,他有報仇之心,無奈,卻因為熙洋的緣故仍是給了他一次又一次機會,他炎熙漠從不是心軟和善之人,但卻對自己的親人尊重疼愛。你母妃不忠在前,朕念你無辜,因此不曾牽連於你

    ,而你,卻一次又一次地犯錯,」炎熙漠深邃的雙眼毫無感情地盯著炎熙洌,他是念及熙洋善良,念及菡兒對熙洋的愧疚和青梅之意,才會如此放任炎熙洌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翎菡。而今,怕是熙洋也再不會幫他,倘若那日,菡兒真的無法再醒來,他不敢想像,怕是熙洋的痛苦也不會比他少。

    「那都是因為你,炎熙漠,你搶走了我最愛的女人……」是的,他的身份已明,他可以不在乎皇位,可是曉曉卻是被他們給逼死的,若不是那夏翎菡去找她,曉曉會自盡嗎?想到這些,他的恨意便無法遏制。

    「朕當初的確是為了牽制蔡風才將蔡曉曉迎入宮中,然而即使我不曾將曉曉納為后妃,你也絕不可能和蔡曉曉在一起,」他對自己的私心,從不隱藏。只是炎熙洌,錯就錯在一而再再而三傷害了他最愛的人。

    「現在說那麼多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總而言之,你的皇位,本王是要定了,炎熙漠,你覺得你今日還能安然走出惜菡園,還能去勤政殿做你的皇上嗎?」炎熙洌火爆的雙眼不屑一顧的看向炎熙漠,是的,在身高上他不具備優勢,然而,他卻從不認為自己哪裡比炎熙漠差了,他只是比他的出生好,他只是從小便是注定了金枝玉葉而已。

    「你以為,憑你的暗士和蛟龍軍就能奈朕如何嗎?」炎熙漠拍了拍手,雲浩便帶著十來名身穿黑色夜行裝被抓獲的人。看著被抓的人,炎熙洌眼睛一驚,他不是近日來為了夏翎菡的毒而精神受創嗎?此刻又是什麼情況?

    「不用徒勞了,慕容華不會帶兵前來,你們的書信全在朕的手上,而他派來的人,早已被朕的人關了起來,你就別妄想他能來接應你了。還有,你不用那麼驚訝,你手上收到的書信,都是我命人偽造的,」炎熙漠不帶感情地說完,這些年,他的隱忍終究是沒法保住他了。

    「你……」看來,自己真的是佔不到一絲上風,可儘管如此,他還是不願就此認輸,拔出寶劍,對準炎熙漠。

    「你以為,就憑你,也會是朕的對手?」也許是因為他對菡兒的傷害太多,又或者是想起綿綿的死,炎熙漠的雙眸冰凍至極嗎,他毫不避讓的回應著炎熙洌的一朝一夕,這個天下,能打得過他的怕是寥寥無幾。他和雲浩,輕颺同為天玄老人的弟子,而他又是大師兄,區區一個炎熙洌,他從不曾放在眼裡,何況此時,他早已沒有了爪牙。幾個來回,炎熙漠輕易地便將炎熙洌打得躺在地上,而地上的炎熙洌只是恨恨地用手抹了下唇角的血跡。

    「朕並無意要你命,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做歹。你娘給了先皇如此之大的屈辱然而朕姑且念她為愛執著繞她一名,你卻不知感恩,你可知為了你的是,就是熙洋也一直苦苦求著朕,你真的不配有熙洋這樣一個弟弟,」炎熙漠對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冷冷的扔下幾句話,他答應過熙洋,不管怎樣也會繞他一命,如今,炎熙洌已被他挑斷了手筋腳筋,再無法行動自如。

    「傳令下去,將炎熙洌送去青華山看守『蔡府』,封掉洌王府,從此之後,不准踏出青華山半步!」說完,變冷冷的離去。

    炎熙洌看著他依然軒昂的步伐,他只覺得自己輸得徹底,而她此刻,還該把希望寄托在那個付不起的慕容華身上嗎?聽說他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茶不思飯不想的,那麼此生他就這樣葬送了嗎?葬了也好,一心在青華山陪伴曉曉吧,今生無法做夫妻,來世,他一定要娶她為妻。

    「王兄,你……好自為之吧,」炎熙洋看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炎熙洌,雖然他們兄弟從來不曾好好說過話,然而卻改變不了一母同胞的事實。只是他今日落到如此下場,他也不免痛心。

    炎熙洌卻是一把推開了想要扶起他的炎熙洋,他們雖未親兄弟,可是心,又何曾在一起了?罷了,此後餘生,他會守著曉曉的墳墓度過,只是心中,是這樣的不甘。從小,他都比不上炎熙漠,如今,他依然比不過炎熙漠……

    熙洋看著炎熙洌朗朗蹌蹌的步伐,他的心中愛恨交加,只是真的無法挽回了。倘若當日,翎菡真有什麼的話,那麼他會怎麼樣?定是痛心至死吧?他對菡兒用的心,何曾比皇兄少過了?奈何佳人心意所屬,而他此生,也再不會如此愛一個人了。如今,他只希望母妃在太廟安度餘年,兄長再也不會去為了名利而煩惱爭奪。儒的面容上路過意思釋懷,彷彿一切都已經釋懷,這一切,塵歸塵,路歸路,對於皇兄,他始終是感激的,畢竟熙洌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皇兄,是值得菡兒如此傾心相愛的……而他呢?也許注定孤獨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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