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了撥貼在臉上的髮絲,梅洛洛感覺到屋內又動靜,以為是楊果起床了,「果子,給我倒杯水,我渴。」
玻璃杯盛滿水放在床頭,床頭櫃上的檯燈已經骨肉分離,燈泡被取下,掉在地上,肇事者好像也沒有轉醒的意思,呼吸均勻,像是仍然在沉睡。
梅洛洛聽見被子方落的聲音,閉著眼摸到床頭的水杯,微微抬頭,準確無誤喝光了杯中的水,隨手往床頭一放,卻並沒放穩。祁司臣像是已經預料到一般,穩穩的接住下落的水杯。梅洛洛翻了個身,繼續熟睡,似乎祁司臣的出現並沒有影響到她什麼。
……
明媚而刺眼的陽光照在梅洛洛臉上,梅洛洛伸手就要去擋,可是陽光總能穿過她之間的縫隙照在她的眼睛上。
起床氣,梅洛洛順手就撈起身邊的被子蓋在臉上,卻被人扯下來。梅洛洛又把臉埋在枕頭裡,又被人拉起。梅洛洛怒了,惱羞成怒了!
一個轱轆從床上翻起來,正準備破口大罵,看著眼前的人又楞住,「……總,總裁……」
「早啊,梅秘書。」
祁司臣明明是一貫冷清的語氣,為什麼她聽起來有點陰陽怪氣……
「老……老闆,總裁……早上好。」
昨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在自己的屋裡,為什麼總裁叫她起床,她真的知道,要怪就怪昨天晚上的月亮,真的不怪她,她只是一喝白酒就斷片。
還有窗簾,也絕對不會自己打開……
在祁司臣不帶任何表情的注視在,梅洛洛螃蟹一般的移動到衛生間,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乾淨,然後又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間,換了一套乾淨衣服,敲響了祁司臣的房門。
「總裁。」
「……」屋內的人沒有反應。
「祁總?」
「……」
「大、boss!」
「……」
「資本家……」梅洛洛小聲的喊了一句,結果,門開了。
如果不在jk工作了,梅洛洛說不定還能去演川劇呢,變臉的絕活也不是人人都會的。
祁司臣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笑的跟朵花似的梅洛洛,「資本家,就是專門搾乾你這種高校畢業生的剩餘價值。」
「呵呵……」梅洛洛乾笑兩聲,祁司臣這丫的一定學過讀心術,「總裁走吧,走吧。」還要去視察工作呢,早結束早回家啊!跟大、boss相處的日子,比讓她挑魚刺還艱難。
資本家是不會不搾乾勞動力的,梅洛洛陪祁司臣從上跑到下,就連地下停車場都去了。剛才倉庫回來,祁司臣站在酒店的走廊上就開始訓話,「衛生整潔的問題我不想再重複,服務態度我也不想多說,自己掂量掂量。」
聽得酒店經理一臉便秘的眉頭緊皺,拿著個本子在記,也不知祁司臣的話他聽進幾分。
「前台服務人員蹩腳的發音如果不能改正,就盡快換掉。」
「……」
梅洛洛站在旁邊聽的昏昏欲睡,一個踉蹌,倒在祁司臣懷裡。臉頰靠在祁司臣胸膛的時候又觸電一般的彈開,低著頭,羞澀萬分,「對不起。」
祁司臣倒是平淡,跟酒店經理交代幾句,領著梅洛洛就走了。
電梯間裡,梅洛洛有些透不過氣。
除了電梯上升發出的聲音和祁司臣細微的呼吸聲,還有梅洛洛抑制不住狂亂跳動的心臟。
電梯門開,梅洛洛趕忙跨出去,卻被祁司臣拉住,「梅洛洛,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祁司臣的眼,是深淵,她一觸碰就無法自拔。
說什麼?難道總裁還在為剛剛的生氣?
「哦……哦,總裁,對不起,我不應該在你訓話,在你說事情,嗯,不該在你講話的時候睡著了,還摔在你懷裡。」這樣說行了吧?夠鄭重的了吧?
祁司臣瞇著眼看著答非所問的梅洛洛,梅洛洛莫名的心虛,趁著眨眼的瞬間,把對祁司臣對視的眸子移像別處。
祁司臣不動聲色的放下握住梅洛洛的手,走出電梯。
短暫離神,梅洛洛趕在關門前擠出電梯,一路小跑才追上已經走遠的祁司臣。
祁司臣關門的聲音有些大,像是帶著情緒。梅洛洛被祁司臣的話、他的舉動搞得一愣一愣的,自己哪裡惹到這暴君了?
「對,擱古代你就是個暴君!」梅洛洛也氣鼓鼓的回了房間,她不敢摔門,要是摔壞了,是要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