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個封閉的世界恐怕又要陷入一場暴亂了。」
「而你恐怕是這個上天詛咒你們先天之體中第一位神化了如此多穴道的人,*對靈魂的壓制,比之常人大了無數倍,如果沒有海量的靈魂作為引導,恐怕更能神化了!」
「你才是最需要這靈魂羅盤的人!」
拓跋苦靜靜聽著蠻出的話,內心深處卻激起萬丈駭浪,那靈魂羅盤,自己勢在必得!
「那就讓我們兄弟兩人好好會一會那些妖獸!」
一時之間,兩道凌厲的氣息直衝雲霄,朝著身後的紅樹林再次擊殺而去!
「你們快看!好像是昨天晚上的兩個人?!」
「媽呀?!還沒打完嗎。」
「好像不對勁!他們是過來殺那些妖獸的!!!」
一支剛剛從石洞外出巡邏的人族小分隊正好看見拓跋苦與蠻斬兩人散發著滲人的壓迫,閃電一般擊殺了一頭青面獠牙的巨型獅獸!
「老大,那些人族要殺了嗎?我好想記得昨天他們就在旁邊偷窺我們。」
「安心殺妖獸!我們要趕在最後一座祭壇被染紅的時候湊成一個靈魂羅盤。」
拓跋苦把這隻獅獸剝皮去骨,剩下的血肉全部交給了蠻斬:「把這些吃了,差不多可以彌補一下消耗的體力了。」
「嗯,說來也奇怪,自從修煉了《逆龍訣》,看見這些血食我都很難受到控制。」看著大口大口吃著獅肉的蠻斬,拓跋苦感覺尚可,可那些偷瞄的人族少年雖然見慣了殺戮,但也一個個腸胃顛倒,乾嘔不止。
「只可惜沒有一塊羅盤的碎片。」直到吃完最後一塊血肉,兩個人還是沒有找到任何跟羅盤有關的東西。
「去其他地方看看。」很快,兩道身影再次快速遊蕩在這個充滿殺戮的地方。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三天,這一天清晨,拓跋苦與蠻斬兩個人帶著一身的血腥離開了這片紅樹林,朝著那片廣袤的草地奔襲而去。
「老大,把剛才那羅盤給我瞅瞅。」
「給。」拓跋苦從勞宮穴中拿出了一塊半弧狀的黝黑碎片,把它遞給了蠻出。
「就怎麼個東西,害得我們三天三夜都沒休息,這還只是一小塊,也不知道是什麼部位的。」蠻出摸了摸,看了幾眼之後再次扔給了拓跋苦。
「前面是個湖泊,我們去洗洗吧。」
蠻出一點頭,跟著拓跋苦直接躍進了前方的一汪池水,很快,兩灘深色把附近的正在喝水的野獸嚇得遠遠退去。
忽然,一片更大的陰影從這湖底慢慢浮現,拓跋苦與蠻出感覺到了一股不祥之感正從腳底升起。
「感覺到了嗎?」
「恩……」
下一秒,拓跋苦直接扣住蠻出的脖頸狠狠一拉,率先把他扔回到了岸邊,而另一邊,拓跋苦發現自己已經從水底升起,濕漉漉的身體完全暴露在半空!
一隻體型龐大的烏龜直直從湖泊中站起,龜背上一把把的寒芒使拓跋苦完全沒有立足之地,只好在半空打了一個圈,垂直落在岸邊,與蠻出並肩而站。
「厄…….是刺龜,這下有麻煩了。」就在拓跋苦聽到蠻斬一陣吞嚥口水的時候,天空中一道道淒厲的寒光直接朝著他們迎面而來!
「咻咻咻——」一紅一藍的兩道身影瞬間在這片肥沃的草地上閃躲遊走,在他們的身前身後,無數的刀光劍影緊緊跟隨,只差半步便是生死兩別!
「踏虛!」拓跋苦直接雙腳泛起淡淡的光芒,一步踩在那些飛來縱去的刀劍,瞬間那些寒芒紛紛破碎。
就這樣,背後蝴蝶展翅,腳下踏虛升空,幾個呼吸之間,拓跋苦已經出現在了那頭高大刺龜的頭頂。
「三途見哀————」一條百米長的虛幻狐尾直接帶著一團風兒化為一條圍脖牢牢纏在那只刺龜的*脖頸,使它一時之間難以呼吸,巨大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晃動。
「荒火!」
一團明亮的大火被拓跋苦打在龜身,欲要燒灼這只刺龜的身,可意外的發現竟然絲毫不得入內,簡直就是銅牆鐵壁!
「煉妖壺!」
這一刻,拓跋苦全身95條經脈齊齊點亮,就算是在白天,也依然吸引著萬千的目光!
一隻隻人腦般大小的煉妖壺開始不計其數浮現在拓跋苦的週身,那只刺龜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巨大的身體竟然再次沉入水底。
「給我煉!」
所有的煉妖壺無視防禦直接鑽入龜身,絲絲縷縷的荒氣逐漸瀰漫在整個湖泊,大量的白色水汽漸漸擴散,不過片刻,這片草原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
蠻斬站在一旁,心中加急萬分。
而同時,那湖泊中央,只剩下了一隻房屋大小的*,其餘的部分完全消失在了水裡,而最詭異的也是這一幕,一人一龜都是一動不動,不知所以。
直到一陣大風把所有的白霧吹散,蠻斬可以清晰的看到拓跋苦那種毫無血色的臉,一條條皺紋密佈其上,模樣看起來就如同五六十歲的老人,而他腳下的那只烏龜,卻只露出了一個頭顱。
就在蠻斬向前走了幾步後,一個個氣泡從水底升起,看起來整個湖泊就如同燒開了般沸騰!
最後,那頭顱化為一片片灰白色的灰燼消失在風中,而拓跋苦被前來的蠻斬背到了岸邊,身後一條粗壯的烙蒼印記悄然匯入到那一閃而逝的煉妖壺內。
蠻斬僅僅只是望了一眼就直接一個踉蹌跪倒在了地上,大汗淋漓,顫抖不能自己。
「蠻斬快去救人,那刺龜體內好像還有個人,現在應該沉到水底了。」說完這句話,拓跋苦直接暈睡了過去。
這一睡,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拓跋苦才醒了過來,一團明亮的篝火直照的他想再一次睡去,不過很快他便睡意全無,此刻在他的左邊一個黑髮黑眼黑披風的少年正一動不動盯著他,說不出的詭異,而蠻斬不知道去了哪裡。
「你誰?」
「你這人真搞笑,不是你們救得我嗎?」
厄,這都是什麼邏輯,拓跋苦直接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道:「我是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魔天。仙魔的魔,天地的天。」
「你叫什麼?」
「我叫蠻拓,你怎麼進到那只刺龜的體內的?」
「大概半年前吧,我一不小心被它吞了下去,接著就一直待在它的肚子裡了。」聽似簡單的話語,卻讓拓跋苦對這個見面還不到一分鐘的魔天產生了一絲的興趣,很難想像一個人能夠在妖獸的肚子裡待上半年而不死,被救出來之後還能保持正常狀態。
漸漸的,兩個人越聊越投入,一直到蠻斬扛著一頭山豬回來,他們才停止了交談。
「老大,你終於醒了!」瞥了一眼魔天,蠻斬直接走到了拓跋苦的身邊,從穴道裡閃現出一根漆黑,只有手指般粗細的圓柱體。
「老大,這個給你,好像也是羅盤上面的一部分。」接過從蠻出手裡遞來的東西,仔細一看,從材質上跟之前的那塊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你們說的羅盤又是什麼東西?」魔天一副好奇的模樣湊了過來,眼神裡透露著深深的不解。
就這樣,拓跋苦從座祭壇開始一直講到最近的靈魂羅盤,這才使魔天明白了大概。
「那還休息什麼?!趕緊去殺那些妖獸,真不行直接殺了那些持有靈魂羅盤的人!」剎那,拓跋苦從魔天的身上感覺到一陣不同於靈氣的波動,似正非正,似邪非邪,一團團若有若無的黑氣從他的體內四溢。
這個時候,拓跋苦又發現他竟然感覺不到魔天任何的氣息,不在人蠻巫之列!
「趕緊啊,還愣著做什麼?」魔天急切著望著拓跋苦與蠻斬,眼神裡透露著一絲熾熱。
很快,當東方開始微微泛起亮光的時候,三個人已經在湖泊對面的森林中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
「老大,這魔天什麼實力啊?」
「至少也是九五之列吧。」望著正在收割一條條妖獸生命的魔天,拓跋苦整晚有一種麻木的感覺,好像殺戮對於魔天來說就像是吃飯一般簡單。
「蠻拓,快來看看,這裡有一塊!」
看到前面的魔天朝著自己不斷招手,拓跋苦幾步之後來到他的身邊,竟然又是一根漆黑陶瓷質地的羅盤殘塊。
「你不要嗎?」拓跋苦驚疑從魔天的手裡接過這根羅盤,不解的問道。
「有什麼區別嗎?到時候你借我用一下不就行了。」魔天一臉的無所謂,埋著頭繼續在那些被他斬殺的屍骸中尋找羅盤。
「可是說不定只能使用一次。」
「那就你們用吧,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們救的。」沉浸於殺戮中的魔天平平淡淡說了一句,頓時就使拓跋苦心中釋然,著手也跟著翻捲起一具具的屍體。
而在他們兩人身後的蠻斬則大口大口吃著一塊塊新鮮的妖肉,手裡還拿著一個個大葫蘆,不停往裡面灌著猩紅的血漿。
「魔天,我從你身上怎麼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啊。」
「你到底是哪個種族的?」正在痛快大吃中的蠻出突然對著魔天問道。
「我不屬於任何一個種族。」在屍體中尋找羅盤的魔天停了下來,雙腳站立在泥濘的血地上,一道道的黑色亮光開始圍繞在週身明滅不定。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他的一旁,拓跋苦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也泛起了螢螢綠芒!
「你竟然也是先天之體!」
「還是逆世之中的先天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