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斬開始一路修煉起來,兩耳不問世事,專心於那斂氣訣,而拓跋苦一行人則慢慢行走,終於又一次來到了那大門前的地方。
被派出去的那些人都已經返回,三棄駕著一匹大狼走了上來,看了一眼修行中的蠻斬,悄悄繞過他來到拓跋苦的身邊,道:「找到蠻空與蠻茹的隊伍了,不過蠻空的小隊就只剩下十個人不到!」
「蠻茹呢?」
「她的隊伍50人都在,只不過多出了一個人,自稱是來自北倉大陸一個叫土豹的蠻族少年,也是參加這一屆的戰魂殿之行,好像是他一路護著蠻茹他們來到這裡,貌似是九五之列的存在!」
九五之列?難道是看上了蠻茹嗎?
從三世到現在,拓跋苦不得不承認蠻茹是他所接觸的女孩中最好看的一個,沒有之一。那張隱世的面容從來使人驚艷,配上蠻族女子結實健美的身體,就如同這個世界的造世主所能發揮到的極致。
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好事終究古難全。
「既然都找到了,先去看看蠻空嘛。」不知為什麼,拓跋苦有點心慌,或許是自己曾經拒絕了蠻茹的那份好意,到如今也不想直面於她。
「老大,蠻斬現在在做什麼?」三棄騎著大狼走到了拓跋苦的左邊,三人並駕齊驅,引得周圍的一些人好奇看著他們。
「控制妖氣。」再次望了一眼蠻斬脖子上的那兩塊鱗片,拓跋苦釋然了,日後的路還是要看各自的機遇吧。
如今,三棄的《武合》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拓跋苦曾經用幻化而出的狐尾抽打他的身體,雖然可以輕而易舉撼動,不過卻發現他的肉身也只有輕微的摩擦。
沒有用全力,但是那武體卻讓所有人羨慕,三棄之前也大放的拿出來給拓跋苦與蠻斬參悟,卻沒有絲毫的波瀾,反而有一種全身禁錮的感覺。
那武體,似乎只有特定體質的人才可以修煉。
《武合》瓶頸的出現也徹底導致了三棄神化穴道的穩步不前,這大半年時間,也只是在3個月前神化到了第50條經脈,如今的他急需衝破這絲隔閡,使自己不至於落後。
很快,所有人到達了一處落敗的房子外,這裡人跡罕至,與魔紅那間鬧中取靜的屋子有著鮮明的對比。
白色的黏稠蛛網密密麻麻分佈在各個角落,陳舊的歲月氣息使屋外的人感覺到一股窒息,拓跋苦揮動著剛才得到的那根黑色鐵棍騎著朔直接走了進去。
十二個人,在拓跋苦進門的一剎那全部血跡斑斑的躺在那裡,而後目光驚駭地看著這些突然闖進來的人們,散落在地上的武器第一時間被拾起,一股濃重的煞氣頓時飄散在附近的空氣裡。
可看了一眼之後,那套醒目的青色鎧甲直刺雙眼,與此同時,一道搖擺不定的身影也從昏暗暗的屋子裡走了出來。
那也是一套青色的鎧甲,不過已經破破爛爛,胸口處的那道別緻的象徵也已經只剩下一個暗紅色的大洞,附近沾滿了烏黑色的血漿,似乎受過很嚴重的重傷,滿臉的污漬使拓跋苦差點認不出那個曾經以虛空掌**蚩山的蠻空來。
很長時間沒有看到陽光,蠻空顫顫巍巍伸出一隻手遮擋在額前,腦海裡如同是像放幻燈片一般,一次又一次循環播放著,一具具倒下的身體此刻就像是在眼前,觸手可及。
身形開始劇烈的晃動,眼看就要倒地,四周那些煞氣纏身的少年全部湧了過去,托住欲要倒下的蠻空,把他搬回到了一塊柔軟的雜草地上。
「過去看看吧。」
在拓跋苦的命令下,所有人走下了狼身,穩步向前,對面那些看起來經歷了生死大戰的少年們也紛紛起身,用身體擋在蠻空的前面。雖然他們都來自蚩山,但是大大小小的明爭暗鬥已經習以為常。
「讓我看看他吧,如果要害你們,這些高原狼就足以把你們撕碎。」雖然聽著拓跋苦這樣一說,但是依舊沒有人讓開道路,反而相聚的更近了。
「哼。」一聲輕斥,一股濃重的荒蕪氣息迅速蒸發殆盡,壓抑的氛圍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垮了對面的少年,直接踉蹌摔到在地上,極度的乾燥與口渴甚至使一些疲倦的人昏睡了過去。
如今的拓跋苦,斂氣訣已經收放自如,身體中散發出的荒蕪之氣瞬間又納入體內,繼續侵蝕著越來越稀少的壽命。
把昏死過去的蠻空納入懷抱中,拓跋苦輕輕觸碰那鎧甲,竟然整個都開始碎裂,眨眼的功夫,包裹在其內的軀體一覽無遺,一個貫穿前胸後背的巨大傷口猙獰出現在他的眼裡!
從最外面泛起的那些爛肉看,這似乎是一個高速旋轉的螺旋狀武器,一招就把蠻空打的如此之慘,其他的地方也無一倖免,深深淺淺的傷痕隨處可見,不過畢竟外面還套著一身鎧甲,多多少少有點防護。
「這也就是蠻空,如果換成其他人估計早就死了。」三棄這個時候也蹲在了地上,一隻手蓋在蠻空的右胸口,道:「果然是這樣,一直聽說這傢伙的心臟長在右邊的。」
「你們沒有藥嗎?我記得從蚩山下來的時候,大長老發了不少丹藥吧。」拓跋苦緊鎖著眉頭,看著一個衣衫襤褸,精神不振的少年。
「都用了!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那些療傷的丹藥,有些甚至成為了催化劑,使用一點,都會加快死亡的進程。」
「我們從那個地方跑出來的時候,還有30多人,其餘的人全部死在了後來的路上,有些人還是我們親手送他們走的……」
&
nbsp;「還不如死在那個人的手上,也不要經歷那種非人的折磨……」
聽著他們發洩似的言語,拓跋苦感覺到刺耳的嘈雜,也為蠻空捏了一把汗。
「蠻空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們口中的那個人,你們到底碰到了什麼東西?」不知何時停下參悟斂氣訣的蠻斬走了過來,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那是四個月前了,我們這一組剛剛來到織霞山系,那一天黃昏,我們找到了一個洞穴,卻發現裡面已經有人在居住了,原本想退出來,乘著天還沒有黑再找找山洞,可是沒想到那人拿著一把奇異的長棍,棍頭尖尖,中間鏤空,就像是盤踞著的長蛇,直接殺了過來!」
「我這輩子永遠都忘不了!!!」一直說話的那個少年忽然之間淚不成聲,顆顆的淚滴打濕了他腳邊的地面,再次抬起頭時,入目已是一片絲絲的血色蛛網。
「那山洞就是個魔窟,在他殺了幾個人之後,我們就發現不是對手,直接朝著洞外跑,卻發現他並沒有追出來,而是在那山洞裡歇斯底里的咆哮,就在大家看向蠻空的時候,那把武器直直飛了出來,高速的旋轉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頃刻之間穿透了蠻空的身體,下一秒,飛出很遠的地方,而那武器再次有了變化。」
「一條柔軟的長鞭,一擊下去必有一人傷亡,一個呼吸之間,我們剩下的人全部退到了幾十里的地方,那個時候,那魔鬼的聲音,還有那把武器才消失不見。」
「織霞山系嗎?」拓跋苦想起了那位於死地上的一群石部蠻族,還有那一幫秦氏人族,不知此刻的他們又如何了。
就在拓跋苦想著下一步做什麼的時候,原本平躺在他懷抱裡的蠻空突然抽搐了起來,口吐白沫,像是中毒一般,一絲絲詭異的黑絲竟然從皮膚中透出,朝著雙眼中間匯去!
一股邪惡至極的氣息瞬間從蠻空的身體裡散發出來,除了拓跋苦,所有人本能朝著四周快速退去。
冰寒至極的感覺從拓跋苦的體內一閃而逝,望著懷中雙眼逐漸變成黑色的蠻空,那只荒膜鎧甲實質的手直接狠狠拍在他的眉心!
一石激起千層浪!
那些出現的黑線竟然無懼這手掌!
眉頭緊蹙,心念一動,那股無往而不利的吸引之力乍現,所有黑絲彷彿遇到了美食一般,爭先恐後般穿過手掌直接襲向了拓跋苦的眉心!
一秒的時間,拓跋苦的大腦一片空白,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身體如被點了穴般僵硬,陰寒的氣息使他極度厭世,想死卻偏偏執念長存。
可是就在黑絲真正攀上雙眼的那一刻,背後無盡的虛空中,一輪虛幻的烏黑殘月一閃而逝,所有的黑絲盡數消失不見,拓跋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無比虛脫,像是大戰了一場。
新鮮的空氣再次匯入,一旁的蠻空竟然慢慢復甦,睜開了雙眼,裡面有著悲傷匯聚而出的湖泊,濃郁的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黏稠如同泥沼,一步也邁不開。
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拓跋苦,也只是回了一句淡淡的道謝,便在其餘人的攙扶下走出了這間破落荒敗的房子,朝著繁華的街道漫步前行。
「那些黑絲是怎麼回事?」蠻斬看著逐漸的蠻空一行人,回過頭看著拓跋苦。
「應該是一種蠱毒!」
蠱,一種就算是三世的拓跋苦也並不陌生的東西,器皿中毒蟲竟食,最後剩下的那只至毒之蟲,那些黑絲在拓跋苦的眼中就像是蠱的幼蟲,可以*控生靈,讓人生不如死。
「蠱蟲好久沒出現了,那山洞裡的應該就是巫族了!」
「不一定。」三棄直接反駁了蠻斬的想法。
「最早的蠱是由蠻族出現的,用來*控一些不聽話的蠻獸。一直到後來巫族才漸漸發現其中的奧秘,通過各種手段把蠱術發揚光大。」
「所以,要說用蠱的高手,蠻族中那些鑽研此術的老不死那是一流的存在!」
蠻斬聽了之後,嘖嘖稱奇,揚言回去之後自己也要找個用蠱的老師,以後遇到不聽話的人直接釋放蠱蟲*控對手,替自己辦事。
「走吧,去蠻茹那邊看看,讓我們也會一會這位傳說中的九五之列,天之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