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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章 .相見於先天,終其於末世 文 / 貪吃大帝

    夜晚,在另一個帳篷中,拓跋不攻幽幽睜開雙眼,朦朧的燭火渲染在附近,通紅的眼白佈滿了蛛網的血絲,密密麻麻。疲勞感一陣接一陣刺激著他昏昏入睡,可是一想到身邊竟然還有三個活著的蠻族,一股怒火不可抑止的衝擊著他的大腦!

    最不可思議的便是,竟然還有一群人族的少年,與蠻族如此和諧的生活在一起!

    可惜現在,雙手雙腳束縛著,動彈不得,否側帳篷突然被打開,出現的竟然是拓跋苦。

    拓跋不攻惡狠狠地盯著他,似欲要吃他的血,喝他的肉。

    「你不是蚩山山系的人族。」拓跋苦搬出一條凳子,坐在他的面前,帶著好奇地看向不攻。

    拓跋不攻不言一語,依然是一副噬人的樣子,惡狠狠盯著拓跋苦。

    可以看得出來,這十幾年的日子很是受傷,對蠻族的仇恨,如同一隻怪獸吞噬著他的心,或許他也是拓跋族中長老們的一枚小小棋子,在這些歲月的蹉跎中可能已經明瞭拓跋氏當年所面臨的危險,更或許他是從戰火中活著出來的一名復仇者。

    「你的族人還活著嗎?」沒有任何的回應,拓跋苦開始拿出食物吃起飯來,一隻獸腿,泛著迷人的油光,刺激著飢腸轆轆中的不攻。

    ……

    過去了很久,兩個人還是那副模樣,看著對方,拓跋不攻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夜色至深,拓跋苦最後背對著拓跋不攻,在離開帳篷的瞬間回頭,幽幽的聲音傳來:「你知道拓跋氏吧」

    外面是漆黑的一幕,已經不再下雨,明亮的星辰高掛在天邊,伴著殘月,灑下幽幽的光輝「八祖,這個人怎麼辦?」第二天天剛亮,所有人包括拓跋不攻,都已經聚集在了一起,準備啟程。

    「放了他吧,西荒中,蠻族與人族有著解不開的仇恨,我們還是不要參與進去!」八祖親自解開了綁在不攻身上的繩索,輕輕一擲,一股柔和的力量把他扔向了遠方,隨後所有人再次奔襲。

    「八祖,西荒中的人、蠻為何如此仇視對方?在我們大陸,隨人也有種族的仇恨,可遠遠沒有這裡來的凶殘。」葉客背著五塊巨大的石頭,勉強來到老人的身邊。

    「唉,那是西荒的一次徹底戰敗,人族分噬了蠻皇,而蠻族流放了他們的人帝」

    前進中的葉客劍眉上翹,行動變得滯緩,瞬間又是一塊石頭壓在了他的身上。

    「繼續前進,保存體力!」.八祖撇下葉客,依舊穿梭在了人群中,壓搾著這些年輕生命的潛力,幫助他們盡量打好基礎。

    日子一天天過著,所有人不斷在負重,獵殺,還有切磋中揮灑著青春與熱血,這條去蚩山的路越走越長,每個人都在成長著,族群中的間隙可能因為來自兩個不同的大陸,所以變的很淡。

    因為八祖的存在,這片戰火猶在的森林中,很少有妖獸敢過來,少年都心無旁騖地修煉著,偶爾的指點即便是三個蠻族也受益匪淺。

    拓跋苦已經觸摸到了《靈狐》第三招的邊角,二十五條經脈所產生的壓制之力也已經被他自由的控制,隨意便可以作用在方圓十米的任何東西。

    蠻刺在與拓跋苦不斷的切磋中,血脈之力也穩步提升著,白色的石質波紋竟然也開始慢慢向琉璃光澤轉變,而蠻爾,原本就已經是琉璃身,現在顏色更加的深沉,兩人感覺驚訝無比。

    變化最大的則是那些不遠萬里而來的少年劍客們,原本看起來被風一吹就倒的身體,如今一去不復返,之前寬鬆的長衫已被他們捨棄,換上了一些貼身的短衫短褲,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隆起,從裡到外映襯著如同堅硬的石頭,硬硬實實。

    各自揮劍的頻率與精確度也都有了質的飛躍,無數的少年在這條還未走完的道路上已經紛紛神化了眾多的穴道,甚至有些人已經完完全全神化了一條經脈甚至更多。

    原本就是36條經脈的葉客終於在一天晚上,徹底完成了他的第37條經脈!

    雖然壓制的範圍依然是方圓四米,但是在他三十七條經脈同時運轉時,一絲比三十六條所產生的更強大的力量,把四周平緩的大地齊齊沉陷!

    之前同境界的蠻爾踏入其中,全身的骨頭頓時吱吱作響,舉步維艱!

    一絲力量,一份實力啊。

    最後,還是葉客收回了尚未掌握的力量,蠻爾才得以擺脫那股壓制。

    「果真不一樣,壓制變強了,36條經脈的時候,單憑*我也只能是勉強站立。」蠻爾揉了揉酸軟的手腕,還有背脊,眼中透露著對力量的渴望。

    「不過,那種力量變得更加的難以控制。」站起身來的葉客還是十分希望能夠多多神化經脈,能有一個不錯的肉身。

    遠方依舊是連綿的山脈,如同波濤一般,看不到盡頭。

    接下去,連著好幾天晴空萬里,白雲飄飄,一絲風都沒有,平靜的只能聽見沙沙的趕路聲與不斷呼哧呼哧的鼻息。

    而這一天,負重的眾人隨著八祖的一聲停下,彎著沉重的腰身靜止在原地。

    八祖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面,靜靜站立了很久,直到一聲清脆的鈴鐺漸漸從空靜的遠方傳來,頓時神色一變。

    很快,鈴聲離他們越來越近了,只見到一個鬼靈精怪的女子,身上披一件輕紗般的紫衣,脖子上掛著一串金色的鈴鐺,淡淡的光暈從中發出,映照的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調皮仙子,此刻凌波微步朝他們走

    走來。

    八祖欲要向前,右手已經按在了女孩的一隻肩膀,卻遲遲沒有任何的動作,一切就像是定在了原地。

    少女一蹦一跳,伴著悅耳動聽的鈴聲繼續朝前走著,看著一個個背著巨石的人們,紫色的眉目中充滿了好奇與躍躍欲試。

    只見她輕輕一指,一個少年背上的石頭頃刻間支離破碎!所有人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平復著自己內心的震撼。

    不斷向下走去,離最後的拓跋苦越來越近,一種奇妙的感覺開始從他們兩人身上升起,一股從全身湧起的莫名情緒正從他們之間蔓延!

    終於,女孩睜著兩隻紫寶石般的大眼,搖頭又晃腦,目不轉睛瞧著拓跋苦。

    那種情緒在兩個人中間似乎達到了某一個程度,一根小手指輕輕往拓跋苦的身上一彈,所有的石塊再次化為*的顆粒,窸窸窣窣掉落在地上。

    紫色,一閃而逝,快過了視線,原本站在地上的女孩瞬間坐在了拓跋苦的肩膀上,雙手摸著他觸肩的黑色長髮,嬉鬧的笑聲聽起來很是清爽。

    「哈,哈哈……」

    前方的八祖還是那副被定住的樣子,看起來很詭異,而那些負重的少年們早已放下了石塊,看著拓跋苦與他身上突然出現的女孩。

    兩個人之間,給人一種似乎天生就是親人的錯覺,讓所有人都誤以為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失散多年的妹妹。

    其實,就連拓跋苦也升起了這樣的感覺,好像此刻坐在他肩膀的女孩就是妹妹,可是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中自己根本沒有什麼親人,除了那個從未知曉的父親。

    「咳,咳,死丫頭!咳,讓我好一陣追……」

    猛地,一個佝僂的老翁,伴隨著陣陣咳嗽,從女孩來時的方向走來,只一步就已經來到了八祖的身邊,朝著他瞥了一眼,僵硬的身體頓時垮了下來,雙膝直接跪在大地,向來穩健的雙手此刻更是不停的顫抖,汗水瞬間就打濕了衫衣。

    老翁又是一步,大地似乎都在他的腳下,經過人群,直接來到了拓跋苦的身邊!

    媽呀,縮地成寸嗎?!

    拓跋苦一臉駭然的看著面前這位人畜無害的老頭子,在這個世界裡,三藏境界的強者雖可以撕裂空間,來去自如,但是有一個缺點便是他們的*會受到嚴重的撕扯,而且三藏之境只能短距離傳輸。當然偶爾的空間穿梭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如果長時間遠距離的穿越空間,除了命喪,就是遊蕩在無盡的空間中,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再回來。

    比之撕裂空間來說,縮地成寸除了強橫的體魄外,還需要參透天地間的至理,當然,何為天地間的至理,拓跋苦現在也是一無所知。

    這個老翁帶著一頂遮陽草帽,手上提著一個花籃,籃子裡放著一柄小鋤子,上面還有一些零星的土壤,可能被太陽炙烤失去了水分,土壤看起來有些灰色。

    「爺爺。」女孩看見老人過來,卻並沒有立即從拓跋苦的身上跳下,依舊掛在他的脖上,兩隻白皙的小腿搖晃著,輕輕打在拓跋苦的胸口。

    「快下來,跟爺爺回家去。」老翁招了招手,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就把女孩抓了過來,落在了地上。

    「人家不要嘛!大哥哥身上的氣息很好聞呢。」說著,又是朝著拓跋苦奔去,卻被老人一把拽住了衣服。可是忽然之間,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從這個小女孩的身上迸發而出,比葉客神化第37條經脈時強大的太多太多。

    全身上下,數不清的紫色光線一閃而逝!所有人感覺心口被狠狠打了一拳,難以呼吸。再看那女孩,像是一隻樹袋熊一般牢牢纏繞住了拓跋苦的腰身,對著老翁擺出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樣子。

    老人一陣無奈,轉而看向了拓跋苦,一雙看似有點混沌的雙眼漸漸發光發亮。

    拓跋苦頓時感覺到一陣不自在,除了眉心散發出淡淡的清涼外,彷彿體內的一切都被老人所看清,包括自己丹田中的兩個荒陣,還有荒脈,恐怕自己的先天之體也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嘿嘿,好奇特的身子……」老人在一旁嘖嘖稱奇,不過很快又帶著一絲警告,用魂絲凝練的聲音變得十分的低沉,「不過,*太強也不是好事,強大的體魄會壓制靈魂,何況你又是先天之體,更加難以察覺自己的魂魄。」

    「雖然你是蠻族,但是老夫還是給你一個建議,別太苛求*的極致。不然,縱使你能夠打下一個完美的胚子,你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老翁說完這番話不顧女孩的掙扎,直接抓起她,撇下一行人,腳下蕩起陣陣的漣漪,一轉眼的功夫,消失無影無蹤。

    「那老翁一定是遠超三藏境界的老不死,不然不會遠在幾十里之外便把我徹底鎮壓,動彈不得絲毫!」八祖直到現在仍然心有餘悸,心神俱顫。

    「還有那女孩,我敢肯定,她應該是一種末世之體!」

    「什麼是末世之體?」

    「末世,那是每個舊時代結束,新的時代來臨的過度。每個末世都不受控制,芸芸眾生,即便你躲到天之涯海之角,都還是會受到戰火的侵噬。」

    「據說,在第一個末世時代起,開始出現了一種特殊的體質,這種體質從修練初就有驚人的破壞力,見山開山,遇河斷河。修練一途可謂坦蕩蕩,幾乎沒有什麼可以阻攔他們。」

    「曾經有一具末世之體,把一個正處於巔峰戰力的時代徹底打落凡塵,差點就滅了那個時代!」

    「末世之體,亦是應天運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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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苦深吸了一口氣,道:「末世之體沒有受到上天的詛咒嗎?」

    「沒有,末世之體並沒有受到厄運,你剛才也看到了,那是十歲還不到的女孩,現在就已經神化了如此客觀的經脈。」八祖無比的肯定。

    唉,先天之體的先人們,你們當年為何受到如此沉重的詛咒,以至於綿綿無期的歲月之後,先天之體仍然擺脫不了這般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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