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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選擇 文 / 貪吃大帝

    清晨,萬籟俱寂,陽光透過淡淡的霧氣,溫柔地噴灑在塵世萬物上,慢慢喚醒沉睡中的生靈。

    拓跋苦從夢中醒來,獨自一人路過庭院來到了鐵匠坊。那裡,拓跋刑似乎很早就到了,拄著那根漆黑的枴杖,靜靜等待著。

    「苦,昨天,乾院裡發生了什麼可以跟我這個老頭說說嗎?」刑老彎著腰,一把抱起拓跋苦道。

    「我也不知道,只記得那面石刻破了……」拓跋苦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了自己一夜編好的所有謊話,靜靜的看著老人,畢竟經歷了三世的歲月,什麼話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皆一清二楚。

    「困擾族人無數歲月的大玉石刻竟然碎了……唉,也好,那你之後又進了什麼石門嗎?」

    「只有一扇,裡面是一把紅色的長劍。」

    煉心…殺劍…哎,這不知道對你來說算不算幸運,雖然攻伐凌冽,但是一旦動用,殺氣便會不能抑制的增長。

    「對了,你還記得什麼時候開始有自己的意識嗎?」拓跋刑想起了什麼,立刻又補充一句:「出生的時候就有了嗎?」

    「我好像只記得雙眼有一種清涼的感覺,之前就不記得了。」拓跋苦睜著一雙大眼睛,盡量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因為他從老人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別樣的味道。

    「那你喜歡這個鐵匠坊嗎?」

    「嗯,還行。挺喜歡這裡的,悅炫姐姐很漂亮,尤叔待我也不錯。」

    「呵呵,你口中的尤叔乃是從前的一代兵王!在可以神化穴道之前,好好跟他學習鍛體之術吧,所有的先天之體在這個時代雖然遭人擯棄,修行也難於常人數倍,但是我仍然看好你,只因你是我抱回來的。千萬別讓我失望啊。」刑老感觸良多。

    「嗯!」拓跋苦望著老人,堅定的點點頭。

    「你的小狼來了,跟它出去逛逛吧。」朔搖頭晃腦的從庭院裡走出,拓跋刑把拓跋苦輕放在了小狼身上,看著一人一狼走出這個鐵匠坊。

    不久,一身藍色勁裝的尤叔憑空出現,對著刑老微微躬身道:「我已經對那隻小狼做了血脈檢查,很奇怪,這隻小狼的祖脈我從來沒有見過,族內的史冊上也沒有記載。而且我又去乾院檢查了一遍,那些碎石的內部竟然全是純粹的陰寒之氣,不帶一點雜質,按理說不可能會有生命存在。還有一件事情,傲龍不知去向了,聽幾個族人說昨天地震的時候見過一次,但馬上就消失不見。」

    「這些我都清楚了。尤,拓跋苦我就交給你了,好好待他。」

    「可是……」

    「我知道你擔心他的來歷,我這就告訴你,但是你萬萬不可說出去!他是拓跋明月的兒子……」

    「什麼!那明月小姐呢?!」

    「死了,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太遲了,那孩子是自己從明月的肚子裡生生撕裂出來的……關於明月的一切,我警告你不能告訴拓跋苦!那天,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一段長長的沉默。

    「唉,尤,拓跋苦是難得一見的先天苦體,九星一線,好好對他。」瞬間,原地只留下了一個雙手掩面,長久跪地不起的男子……

    這一天早上,拓跋苦遊走部落的大街小巷,認識了很多人,比如說始終拿著一把未開鋒的大劍的拓跋不攻,被人稱之雜鳥的拓跋臨竹,總喜歡幻想的馬尾女孩拓跋澹,還有沉默寡言的拓跋晗昱等等,總之大家也都十分歡喜這個騎狼而行的拓跋苦。不過最興奮的還是朔,幾乎沒有不喜歡它的人,狼身上幾乎掛滿了各種被切得細小的血食,樂的朔一路上又蹦又跳,拓跋苦只能下來走路。

    踩著青磚鋪成的小路,蜿蜒向前,空氣裡飄著陣陣芳香,不出百步便看見一古色古香的建築,又盤轉數十步後,紫露凝香,輕舞飄絮。

    這是一個桃花漫天的庭院中,醇香四溢,沁人心脾。朔不見蹤影,只有拓跋苦一人走在桃花中,一開始享受著花瓣襲身的輕撫,但是走了好久都不見盡頭。時間開始在煩躁中度過。這些飛舞中的桃花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妖艷,看上去鮮紅欲滴,到最後終於連成了一片,血紅血紅。在拓跋苦的眼裡,周圍的一切就像是飛舞的血水,挑動著自己的神經,一股駭人的殺氣迸發而出,煩躁的內心也終於壓抑不住,一道異芒閃過,眼中一片寒霜!一把把無形的利劍把周圍的空間割得豕分蛇斷,殺氣也戛然而止。

    「呼~~」拓跋苦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和鮮血濕透了整個地面,胸口劇烈的起伏,剛才那種連綿劇痛就像一杯醇香美酒可以讓拓跋苦回憶好長時間。殺氣,不僅僅只是讓他擺脫了那些桃花,還讓自己遍體鱗傷,細小的傷口密密麻麻,配上白皙無比的皮膚,看上去就像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全身酸痛無比的拓跋苦,內心深處一片唏噓,甜腥的氣息凝然不動,背靠著一顆大樹慢悠悠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放眼望去,還是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庭院,只是沒了桃花而已,看上去也開闊了不少。前方,一個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少女正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而拓跋苦也同樣在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視野裡的美妙女子。

    她穿著一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靜優,烏黑亮麗的長髮鬆散的披在腰間,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雙眸閃亮猶如黑珠流光四溢,眉目如畫,兩頰暈紅,純純,嫩嫩,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此時,她被眼前這個帶血的瓷娃娃嚇住了,慌慌張張的離去,然後又手忙腳亂的拿著一堆瓶子,匆匆忙忙地跑到拓跋苦的跟前,一瓶一瓶打開,嘴上慌亂地說著:「不是這瓶。」「這瓶也

    不是。」……「也不是這瓶。」……「啊,是這瓶!」

    到最後,這少女十分開心地拿出一白瓷做成,散發著辛辣氣味的小瓶子。

    「忍著點。」一滴紅色的液體,沿著少女的纖纖玉指落在傷口上,粘稠,還有那股辣味。很快,順著神經,一種強烈酥癢感傳遍全身,細小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合攏。幾乎在瞬間,全部的裂痕消失不見。一口淤血從拓跋苦的口中射出,頓時感覺胸口清爽自在。

    「你好小啊!比嬰兒還小,你是侏儒嗎?」看著終於完好的拓跋苦,少女似乎對他很好奇。「當然不是!」「那你怎麼那麼小?還會說話?」「我出生不久,刑老說我靈智很早就開了。」「哦,那你又是怎麼進來的?」「很少有人進來這裡嗎?」「是呀,外面有個亂七八糟的迷陣。」「我也不知道怎麼進來的,可能我運氣比較好吧。」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坐在一起,有事無事的閒聊著,可以看出來她的朋友很少,不停的對拓跋苦說著自己平常的點點滴滴,常常講著講著自己就笑了。

    拓跋雪兒,這是她的名字,從小無父無母,一直被族內的一對畫師收養長大,男的叫做拓跋雲歸,女的叫做拓跋花語,都是很有詩意的名字。

    「雪姐姐,你有碳筆嗎?就是一種用碳製成的筆,我想畫畫。」

    「你怎麼知道有這種筆?我以為就我一個人會!等著。」

    不一會兒,拓跋雪兒拿著畫板走了過來,夾帶著一塊小巧,被削尖了的墨碳。

    「需要我幫你嗎?」雪兒熱情道。

    「幫我撐著點畫板就行。」拓跋苦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疏影橫斜,暗香浮動,為他支撐畫板的雪兒明眸皓齒,靜靜看著他作畫。

    白色的畫板,黑色的炭筆,一大一小,一長一短的兩道人影,在樹下美好的如同書中所寫。

    時光流逝,一幅畫已做完,躍然紙上的是一個女孩,伶仃獨步,白衫飛舞,螓首蛾眉,秀麗端莊,儼然就是現在的拓跋雪兒。

    「哇!太像了,阿苦,你不拜我父母為師太可惜了。」雪兒看著那張畫紙,心中的驚訝難以描述。

    拓跋苦功成收筆,輕輕捲起這幅畫,遞給雪兒道:「雪兒姐姐,這送你。」

    這一刻,拓跋雪兒笑的格外燦爛,天空都為之暗淡。很多年以後,每每想到那微笑,處於生死之中的拓跋苦都會感覺到溫暖,就像出晨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

    「雪姐姐,你看見過一頭小狼嗎?」休息過後的拓跋苦惦記著朔。

    「是它嗎?不就在你頭頂上。」

    抬頭一看,果真看見小狼趴著一根樹杈上,有滋有味地吃著那些血食,別提有多愜意了。樹下的拓跋苦黑著臉一招手,朔便叼著食物一轱轆從樹上滾到地面。

    拓跋雪兒看著朔那滑稽的動作,樂不可支,而拓跋苦的臉那就別提有多黑了。

    「雪兒姐姐,我得回家了,有空來尤叔的鐵匠坊找我玩。」一個跳躍上了狼身,拓跋苦就向拓跋雪兒揮手告別,兩個人約定了下次再見。

    由於一路上拓跋苦催促小狼加快腳步,所以很快就回到了家。

    到了鐵匠坊,路過大院,便看見尤叔坐在石凳上,悠閒的喝著清茶。看見拓跋苦過來就示意他走到跟前,坐在自己的身邊。

    在拓跋苦的眼裡,這個看似瀟灑的男人明顯心事重重。

    「孩子,刑老已經把你的情況跟我說了一遍,你願意在穴道神化之前跟著我嗎?你要想好了,因為,畢竟就連我的女兒都不跟著我,這裡不只是一個苦。」

    兩個人都沉默著,最後還是拓跋苦打破了這個氣氛:「願意。」

    「那好!介於你的體質,我這裡有兩個選擇。第一個,與我修煉一樣的煉體功法。第二個,那是我從蠻族手裡要來的,也是蠻族一脈中最好的煉體法門之一。」

    「第一個選擇有我在旁輔導你,相對安全。而第二個,族內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你幫助,即便由我照看,我也不能夠保證,但是第二種確實很適合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又是一段沉默,一大一小的兩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那我選擇第二個。」再一次的寂靜無聲。

    「那麼,在你一歲的時候我們再開始吧!希望你對你的選擇,不要後悔。」幽幽的聲音傳進拓跋苦的耳中,側目相看才發現石凳上早已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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