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時候,梅安吃西瓜吃了個飽,家裡堆著一個個圓滾滾的綠皮西瓜,活像是瓜農的家。今年西瓜賤賣,一毛錢一公斤,爸爸買了好幾個擺在家裡。
梅安像模像樣的敲著西瓜,側著耳朵聽熟了的西瓜的聲音,「爸爸,西瓜它說它已經熟了,我們可以吃了!」
「好,我們今晚就吃。」爸爸還在看報紙。
「爸,別等今晚了,我們現在吃吧!我現在去打水!」蘇木喆抱著西瓜就往外走,「妹妹,拎桶跟上!」
梅安響應哥哥的號召,雙手拎著水桶跟在哥哥的身後。蘇傑站在門口看倆小孩的動作,以防梅安因哥哥的粗心出現什麼意外。
「我來壓!」梅安把桶放在壓水井出水的地方,又抓住壓手柄,準備把地下水壓出來。
「這個費力。」蘇木喆從旁邊常備著的桶裡舀出一瓢水,往井裡倒水好引水,「我們一起來,好不好?」
「嗯!」梅安點頭,把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壓手柄上,把水壓上來的時候她的雙腳幾乎是不著地的。
很快,放了西瓜的大桶水滿了。
「可以了,水夠了。」蘇傑見女兒賣力到小臉紅撲撲的模樣,忍俊不禁。
「冰涼涼的。」梅安把手伸進水中,發出滿足的喟歎,還順道彈了幾粒水珠到哥哥臉上。
「小壞蛋。」蘇木喆把臉上的水珠擦了,又扭頭對爸爸說,「爸爸,能不泡西瓜嗎?我們直接吃吧!」
抽上來的地下水涼,把西瓜泡在水中就像放進冰箱冰過一樣。可蘇木喆現在就想吃了,他不想等了。
「再泡泡,不然這西瓜是溫的。」蘇傑走過來,把桶提回家。
只能看不能吃,這可讓蘇木喆煩惱了。爸爸既然讓他等,暫時不讓他吃,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玩。
蘇木喆做出了黃日華版《天龍八部》裡喬峰出掌前的姿態,「降龍十八掌!」一掌下去,熟透了的西瓜「卡」的一聲,裂出一條歪歪扭扭的裂痕。
「爸爸,西瓜被哥哥的降龍十八掌打得吐血身亡了!」畢竟和哥哥相處久了,梅安也有了女俠范兒,都會診斷西瓜死於什麼掌下了。
「怕了你了。」蘇傑沒辦法,只好把西瓜切了。
蘇木喆吃到了西瓜,還是不消停,其中二本質暴露無遺。他吃著吃著西瓜,隨手把啃乾淨的西瓜皮扔掉後,身子微微顫動著,嘴角慢慢的流出了西瓜汁,「我……我……我快死了,殺我的人是……是……是……」
「是誰?」蘇傑見兒子又演上了,乾巴巴的接了口。
「殺我的人是……是……是呃!」就像是青春劇裡男二的暗戀說不出口一樣,武俠劇裡的被殺者,也永遠說不出兇手是誰。
梅安吐了口西瓜籽,笑瞇瞇的充當觀眾。哥哥的世界裡不需要任何配角,他總是能夠自導自演出一部武俠大片。
蘇木喆歪著腦袋裝死屍,但他很不敬業的舔了舔嘴角的「血」,還帶著迷之微笑,在心中道:西瓜真甜。
除去西瓜,在這個暑假,梅安記憶最為深刻的就是學自行車了。哥哥在後面為她扶著車,她第一次蹬上自行車就學會了。在後來的回憶中,她覺得這不是天資聰穎可以解釋的,其中必然有哥哥的原因:她太信任哥哥,她知道就算哥哥放了手,也能及時扶住她,絕不會讓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