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苡沫這是你小時候嗎?看起來好傻啊!」黑曜的目光被相冊所吸引,手指著抱著玩具熊含著棒棒糖的小女孩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
苡沫一把搶過相冊,恨恨地丟了個白眼給他:「你才傻呢,我那是天真爛漫好不好!」
「這是我小時候和爺爺一起照的,也是唯一的一張合照。」手指摩挲著相片,神思帶著一點哀傷,「我只記得後來發生了一件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可是因為自己太小就不記得了。」
希下意識地就問出口:「那你的爸爸媽媽呢?」為什麼相片上沒有他們?
苡沫小心翼翼地將相片放回櫃子上:「其實,我對於父母的記憶很模糊,也許在我很小的時候是見過他們的。但是當我有了記憶之後,就只有爺爺一個人陪著我。」
「我也曾問過爺爺,爸爸媽媽為什麼不來看我。爺爺說,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在那裡守護著十分重要的東西。等我長大了,就會知道了。」只是現在,爺爺還沒有告訴她一切。只有等到18歲的成人禮……
啪!腦袋冷不丁被敲了一下,苡沫茫然地抬起頭,正好看到月初深邃如海的眼眸。
「別自尋煩惱了,既然安爺爺還沒有把真相告訴你,必然有他暫時不能告訴你的理由。你再怎麼想破腦袋也沒用,還是安心睡覺把!」月初臉上難得露出柔和的神色,眼裡卻浮現一絲憂慮。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會比較幸福。
入夜,苡沫懷裡抱著抱枕,在單人床上睡得很不安穩。
夢裡她置身於大片的楓葉林,周圍到處是飄飛的紅楓葉。殷紅如血,刺目得令人心悸。
寂靜的林蔭道上,忽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一個穿粉色娃娃裙的小女孩追逐著楓葉跑得歡快,身後跟著一位端莊嫻的美婦人正慈愛的看著她。
「媽媽!媽媽!你看,我抓到枯葉蝶了!」小女孩笑著轉過頭,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頭巨型狼妖。
哇!小女孩哭著跑了幾步,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狼妖鋒利的爪子離她僅有幾厘米遠,倏然一把飛刀刺入狼妖的後腦,頓時狼妖化成一灘血水血漿四濺。
小女孩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臉上、身上、手上都沾了不少狼妖的血。直到一雙溫暖的手將她抱起來,她才漸漸有了一絲知覺。眼裡忍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爸爸!沫兒好怕!」
溫暖的大手摀住她的眼睛,聲音柔和而動聽:「沫兒不怕,沒事了。沒事了啊!」
此時從林間躥出好多只獸妖,將小女孩一家圍困在中間。失了心智的獸妖不斷地蜂擁而上,像撕碎獵物一般瘋狂地撕扯著中間的三個人。小女孩被護在中間,鮮血如泉湧般噴灑而出。
突然美婦人的眼睛變成猩紅色,手中幻化出一隻銀質匕首,冷不丁刺向男子的胸口。
「不!」苡沫嘶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眼看著男子眼裡流露出驚詫的神色一點點倒在血泊中。恍惚中苡沫看到不遠處的林子裡藏著一個黑衣帶著面具的男子。
「沫沫醬!」希擔憂地搖著苡沫的身子,希望能夠把她從噩夢中喚醒。
苡沫緩緩地睜開眼睛,指腹下意識地輕輕觸摸眼角:「嗯?我哭了?」
「是啊,沫沫醬。你一直在睡夢中奮力掙扎,是夢到什麼可怕的事了嗎?」希將被子替苡沫壓好,眼裡的擔憂之色十分明顯。
「嗯,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夢。」苡沫揉了揉眼睛,緊緊地抱緊了懷裡的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