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忽然響起一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緋色長髮的小女孩走了出來。面色蒼白得接近透明，一雙紫色的眼睛空洞而無神，讓從內心深處產生莫名的恐懼。
「千萬別盯著她的眼睛看，會讓你陷入無邊無際的夢魘當中。」月初將苡沫護在身後，側身在她耳邊低聲囑咐。看向對面的小女孩時，眼裡多一層厲光。
突然苡沫拽了拽月初的衣角，小小聲但難掩興奮地問：「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瞳術？」
月初不禁訝然，沒想到她竟知道瞳術。望著她明亮若星的眼眸，唇角不經意地微揚：「嗯，她使用的確是瞳術。但因為她本身為半靈，所以使用的瞳術偏黑暗。」
苡沫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半……靈？」眼裡滿是疑惑。
「半靈即非靈非人，隸屬於人界與妖界的邊緣地帶。」月初警惕地瞥了小女孩兒一眼，抬手幻化出一個結界困住她，「它們屬於三界之外的生靈，其行為不會受到三界戒律的約束，所以它們的性格都較乖張暴戾喜怒無常。」
「你錯了，不是所有的半靈都是這樣。」緋色長髮的小女孩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一隻手放在結界的內壁上，從掌心射出無數道紫光，很快結界上出現一道裂紋。
一朵暗紫色的異世花從裂紋中生長出來，花瓣的表面有一層細細的針芒，與結界相觸時會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響。不出一會兒，月初的造出的結界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樣四分五裂。
「我向來都喜歡優的做法。」緋色的長髮在狂風中飛揚，紫色的眼瞳發出暗幽的光。
月初眼神一凜，紫刃化作一條絞索，緊緊地在半靈身上纏了幾圈，將其困鎖住。旋即一道金光籠罩下來，她本能地用手擋著刺眼的金光，手臂頓時被燒灼一片。
「別殺她！」身後傳來尖銳的叫聲，希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阻止月初施法。執著地抓住月初的手臂，眼裡滿是堅定：「她沒有害過人。」
「希！希！」黑曜緊隨而至，臉色因憤怒而有些漲紅，「你跑那麼快幹什麼？剛剛還一副隨時都會掛的淒慘樣，怎麼轉眼就跟開了掛一樣跑那麼遠，連我瞬移都追不上！」
看希的臉色依舊蒼白，苡沫仍是有一些擔心：「希，你現在感覺怎樣？沒事了嗎？」
「你怎知她沒有害過人？」月初的語氣冷漠甚至帶著一絲脅迫，眼睛一直鎖著希彷彿要看破內心。
希先是向苡沫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坦然面對月初說了那個理由：「因為我們一直在一起。幾百年，一直一直在一起。所以我很清楚，她雖是半靈，但絕對沒有害過人。」
「什麼？」苡沫忍不住驚呼出聲，眼裡寫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幾百年？那……希真的也是，妖？
月初輕笑一聲，眼神越發冷然：「你說口口聲聲她沒有害過人，那麼，她有沒有害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