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姍的面色格外冷凝,滕錦浩的臉色也是寒涼。
兩個人就像隔著屏幕對峙起來了那般,神色驟冷,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這或許是滕錦浩平生第一次對駱姍說重話,換來的卻不是駱姍的憤怒,反而是她一瞬間的鎮定後那滿臉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喪心病狂?說得好!我也覺得現在的我挺喪心病狂的,只不過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圖的不就是個喪心病狂嘛!」
駱姍的唇邊猛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就像淬著罌粟花的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帶著幾縷幽暗,卻又是那樣的不鹹不淡。
「滕先生生氣了?這件事有那麼讓你憤怒嗎?」
「你馬上給我出來!我不許你和那個老頭子混在一起。」
錦爺的言語中儘是命令,可是當駱姍抬起眼皮看到滕錦浩的表情時,又總是覺得那個男人的神色和他言語中的命令完全不符,畢竟,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平靜。
就好像故意在說這些話一樣。
駱姍看不懂滕錦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到了現在,她也早就放棄掙扎。
想到這裡,駱姍只是不緊不慢的說道。
「和這個老頭子混在一起怎麼了?我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就是參與了一些醫學研究而已……」
駱姍的餘光中能夠看到西蒙此刻的所有神情。
她知道這個老東西在打量著她,就像是雷達啟動了一般,在迅速掃瞄著她和滕錦浩之間的一言一語,她說了什麼,滕錦浩又回答了什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每一寸交流,都被西蒙盡收眼底。駱姍向來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自然不會讓自己苦心孤詣維持了兩年的情緒在這一瞬間被滕錦浩擊破。
她,是絕對不能被西蒙看穿的。
無論如何,為了讓這個老東西能夠百分之百的相信她,在這個西蒙的面前,駱姍是一定要表現出百分之三千的誠懇來。
駱姍不覺得自己高尚,也從不覺得自己十惡不赦。
當初答應加入西蒙的組織,說要幫他做這項研究,除去被威脅的因素外,她只是單純的在想,既然這個老頭子要進行這個計劃,既然他想要危害人間,那麼與其把這個劊子手的位置交給別人,還不如由她自己來做,如果是她在做的話,移花接木,掩人耳目這樣的小把戲她還是做得到的,比起其他單純的醫學研究者而言,她確實有靈活性,能隨機應變多了。
駱姍沒想過除暴安良,卻也沒打算讓西蒙的奸計得逞。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最開始的前提,便是能夠讓西蒙相信她……現在和滕錦浩吵得越凶,西蒙便越會感受到她的誠意吧。
想到這裡,駱姍的臉色似是變得更加不緊不慢了。
她環起胳膊,輕輕道。
「錦爺,我的事情似乎和你沒有什麼關係,我和誰結交,幫誰做事,自然也和你沒有關係……」
然而駱姍的話音還沒落,便聽到身邊響起了西蒙那低沉又帶著些外國腔的聲音。
「說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