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燒不退的三天之後,駱姍便開始失感。
她失去了一切知覺,不知道疼,不知道冷,不知道餓,也沒有任何正常人該有的生理表現,一口水不喝,連廁所都不去。
這種病症很少在人的身上出現,只是像失去了一切感覺器官一般,駱姍就這樣呆愣愣的又過了三日。
在駱姍這三天昏迷,三天失感的過程中,滕錦浩就和她一同受著煎熬。
然而這六天過去以後,駱姍又奇怪的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了。
突然間,她便像是恢復了正常,雖然依舊住在滕家,但是她可以正常的吃東西,正常的上廁所,還可以和人談話聊天,對待所有人都像是往常那樣溫暖如春,彷彿她心裡那些創傷都自愈了,駱姍樂觀得簡直不真實,確切的說,是極度的反常。
然而這一切反常,不過是重度抑鬱症的開始。
那時候的駱景修已經焦頭爛額了。越纖羽以為在農田那種地方沒有人會看到她,可偏偏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村子裡的村民們看到了,還報了警。
警察們開始徹查越纖羽殺人毀屍的案子,毫無懸念,如果越纖羽被抓到了把柄,那就是真的死路一條,沒有任何退路,必須是死刑。
元熙作為那件事唯一的一個思緒正常的目擊者,很快她便被請到了局子裡。當然,是以『請』的態度,到警察局中做目擊陳述。
去警察局之前的那一晚,元熙徹夜未眠。
越纖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更何況,越纖羽並不是天性作惡,而是被逼成了這副模樣,然而就在元熙糾結躊躇的時候,深夜三點,駱景修來到了滕家。
那個時候的駱景修完全沒有失去愛人的悲慟,與之相反,駱院長鎮定得很,鎮定到讓元熙覺得害怕的地步。
「我已經找到了一個替罪羊,你到警察局後,只需指認說那個人殺了連翹並將她分屍了即可,後面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先指認了那個人,他表面上會被判死刑,行刑前我會和監獄長說清楚,將他換出來。」
那個時候的駱景修已經不動聲色的安排好了一切,也為越纖羽留了後路。
元熙甚至不理解駱景修那個時候為何會有這樣的做法。他這十幾年來,都是和連翹在一起的啊,然而殺了連翹的越纖羽,他竟然半分都不怪罪?這真的很不符合常理。
那晚駱景修還檢查了駱姍的情況,或許是自己母親被兇殺畫面太過震撼,震撼到讓駱姍失去神智的地步了,那樣嚴重的抑鬱症以及後天刺激性自閉症,已經讓駱姍緊緊的關上了心房,心理干預治療不會再有用了,相反,過分的心理干預治療甚至還會加重駱姍的病情。
起初駱景修想要滕錦浩用愛情喚醒駱姍。
畢竟他們兩個人那樣好,熾熱濃烈的青梅竹馬,並沒有因為滕錦浩出國留學,在美國奔忙事業而有半分的退卻,與之相反,遠距離戀愛,他們兩個人駕馭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