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了診療?」
駱姍一字一句的琢磨著屈老師口中的話,似是完全沒有聽懂的模樣。
「我不過就是取個子彈,還需要這麼多大夫診療嗎?不就是個小手術嘛……一共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駱姍仔仔細細的咀嚼著屈老師說的話,那雙大眼睛眨了眨,卻是多了幾分敏感。
「駱姍,憑我對你的瞭解,你的心理素質很好,抗壓能力也很強,所以……後面的話我就不避諱了,直接跟你說了。」
「好。」
駱姍點了點頭,扶著韓斌的手往上靠了靠,她勉強勾了勾唇瓣,想要讓這病房中沉甸甸的氣氛變得輕鬆愉快些。
屈老師的眸子中閃現出了幾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暗,讓駱姍的腦細胞迅速高度集中起來。
吞了吞口水,視線牢牢的定在了屈老師的唇瓣之上,只聽她淡淡的說道。
「我其實是個婦產科醫生,之所以會參與剛剛的會診,是因為你身體裡的那顆子彈上有毒,又偏巧擊中了你子宮左側的輸卵管,為了防止子彈上的毒素慎入你的身體臟器,剛剛取子彈的時候,你左側的輸卵管被切掉了。駱姍,手術結束的時候我檢查過你的身體,你的右側輸卵管情況也不太好,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可能,不孕。」
偌大的病房中,屈老師的聲音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一字一句,獨到鎮定,帶著些醫生慣有的冷漠。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雙手,緊緊的扯住了駱姍的心臟。
不孕……她以後,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嗎?
然而屈老師的話音一落,便聽到滕妙音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鼻涕眼淚,稀里嘩啦的往下落,甚至讓人分不清這得了病的人到底是駱姍還是她自己。
滕妙音的雙手撐在了駱姍的床尾,不停的嗚咽著。
「大嫂,大嫂……」
「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
駱姍低吼了一聲,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幾分,她咬著牙逼著自己鎮定下來,那雙漂亮的眼睛顫了顫,對上了屈老師異常冷靜的眸子。
歎了口氣,只是不疾不徐的問道。
「我的不孕症……確診了嗎?」
看著駱姍如此坦然,屈老師的反應自然也就更加坦然了。
「還沒有。現在只是切除了你左側的輸卵管,至於右側輸卵管的機能是不是像預料的那樣差,還需要在你的傷口癒合之後做詳細的排卵檢查。但結論是,無論你右側輸卵管的機能還是不是完好無損,失去一側輸卵管都會對你以後的生育有影響。你和滕錦浩還沒有孩子,以後如果想要孩子的話,可以嘗試試管嬰兒,如果情況再差一點,還可以選擇,代孕。」
超出所有人的意料,駱姍面對著自己的病情,絲毫沒有慌亂,反而鎮定異常,鎮定到讓人覺得恐慌的地步。
「屈老師,現在我已經知道我的病情了,可不可以麻煩你把我的病例刪掉,還有……我不希望『不孕症』這三個字,被滕錦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