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的車子,像是瘋了似的奔馳在夜色中,這坡羅山在荒郊僻野,不僅離a市很遠,就算要去最近的醫院也要耽誤不少功夫,韓斌用自己的襯衣包住了駱姍的傷口,又在她的腰部打了個結,防止駱姍出血過多。好在他從少年時期就在****上遊蕩,大大小小的傷受過無數,也知道最基本的自救方法。
韓斌幾乎是將油門踩到了底,只是想要快一些,再快一些,他不能讓駱姍有事,絕對不能讓駱姍有事。駱姍剛剛過上幾個月幸福的小日子,她還有那麼多好日子在後頭呢,這個時候,駱姍絕對不能有事!
「唔……」
車子疾馳在晦暗的天宇中,只聽身邊的女孩忽然間發出了一記悶哼聲,韓斌連忙轉過頭,便對上了駱姍那雙水汪汪的眼眸。
「駱姍?醒了?別怕……哥哥這就送你去醫院,沒事了,把子彈取出來縫合就好,這是個小傷。」
「我……才沒在怕,是你……在怕。」
駱姍勉強擠出了一抹微笑,抬手看了看自己指尖上的鮮血,卻被韓斌的大手一把握住。
「駱姍,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冷嗎?我給你開暖風……」
「還不到……八月,開什麼暖風。」
駱姍輕輕道了句,已經是撐起了自己全部的神智在和韓斌說話了。
「我的手……不涼,是你的手……涼,還在抖。」
話音落,駱姍的唇邊竟然牽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只是想要讓韓斌安心一些,別這麼激動。駱姍只感覺自己每說一個字,眼皮就越發沉重了幾分,可是駱姍卻完全不害怕,因為她只是在想,這樣的一槍,肯定不會致命的,她不會有事的。
打中了心臟的子彈才會致命,這一槍不過在腹部,處理了子彈,縫兩針應該就沒事了。
駱姍在心中如此安慰著自己,可是理智卻漸漸不聽使喚起來。
她抓緊了韓斌的手,唇瓣癟了癟,只是用那幾乎聽不到喘息的聲音道了句。
「哥……我想……滕錦浩了。我很……沒出息吧?」
夜色昏暗之中,駱姍的這句話更顯得寂寥無比。
聽到駱姍這有氣無力的聲音,韓斌下意識的紅了眼眶,卻又飛速的吸了口氣將眼淚憋回去。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在受傷的人面前哭呢!咬緊牙關,韓斌硬生生的把那淚水嚥了回去。
駱姍是何其無辜,要一次又一次的捲進這莫須有的災難中來。至少今天來見駱琦,韓斌原本是那樣的反對。
吸了吸鼻子,韓斌連忙將臉扭到一邊,只是用那嘶啞的帶著哭腔的聲音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般說道。
「嗯,沒出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良心的丫頭,這種時候你也只惦記著滕錦浩。」
「哥……要是滕錦浩……來了,我還沒醒,你一定不要……讓他發脾氣。今兒這事兒,誰都不怪……」
「別讓我給你老公傳話,要說你自己去跟他說!」韓斌咬著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