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死了……我會傷心吧?是啊,應該會很傷心的。」
尹秀安知道這並不是為了討好滕高雲而說的話,只是她自己真正的想法而已。
明明戒不掉,卻總是想要逃,因為恐懼,因為害怕……
甚至連尹秀安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這種害怕是因為滕高雲這個人,還是因為他給自己帶來的種種,亦或是因為這不受控制的她自己。
她就像一個吸毒者,明明知道不該吸毒,可身體卻又總是不聽使喚,此刻……她只盼著戒掉滕高雲的毒,逃出去,在她的肚子更大之前,剛快逃離這裡。
週遭一片靜默,或是因為尹秀安那句突如其來的話。
滕高雲安靜的站起身到櫃子旁拿藥,囫圇吞棗的嚥下去。尹秀安只能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寂寞蕭索,好像最可憐的並不是被無端關在這裡羞辱的她,而是眼前這個性子極其彆扭的男人。
長吸一口氣,尹秀安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現在她只有一件事要做,乖順些,再乖順些,讓滕高雲放鬆了警惕,逃走。
a市第一看守所。
駱琦跟在律師的身邊走了進去,那種腐朽的味道,讓她頭皮發麻。
看守所的會面室中,越纖羽已經坐在那裡了。
彷彿在這些日子中,她以光速在衰老,眼角的皺紋越來越深,頭髮白得也更多了。
駱琦下意識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生怕自己不爭氣的掉下淚水。
駱琦連忙垂下頭,不敢再去看自己母親的臉,畢竟那時在刑偵大隊,她並沒有維護自己的母親,確切的說,越纖羽會被直接定罪,與她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看著駱琦低垂著眼睫形影自憐的模樣,越纖羽也只是將那帶了手銬的雙手放在了桌子上,她往前傾了傾身子,只道。
「不爭氣的東西!如果你到這裡來只是為了表演哭的,那下次可以不用來了。」
越纖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怒罵了聲,她的目光緊緊的篡住自家女兒的面容,漸漸壓低了聲音問。
「駱姍……除掉了嗎?」
空氣中的靜謐伴隨著越纖羽的聲音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
坐在駱琦身邊的律師眉心一簇,連忙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在這裡提到那個名字。
這會客室中是有監控的,她們說的話都會被錄下來,雖然他和監獄長的關係不錯,但如果有一天上面要查,這也都是麻煩。
駱琦低垂著眼睫,倍顯狼狽,她搖了搖頭,只道。
「沒有,滕錦浩將她保護得很好,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外,那丫頭的身邊都跟著保鏢,別說想要除掉她,就算是想要找個機會和她說兩句話,都很難。」
「沒用!」
越纖羽的手銬砰的一聲砸在了桌面上,她擰起眉頭,繼續問道。
「除不掉那個丫頭沒關係,滕錦浩呢,你最近有沒有見他?」
駱琦亦是搖頭,如果說見不到駱姍是她無法繼續復仇下去的癥結,那見不到滕錦浩就是她無法將自己的愛情繼續下去的癥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