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金庫的冗長走廊中,兩個男人的腳步聲便顯得格外的急促。
「老闆,您這麼著急去金庫做什麼?」
滕錦浩依舊冷若冰霜。
「我要去確認一件事。」
向城跟在滕錦浩的身邊在金庫大門前停下腳步。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幾次,可以如此清晰的聽到自家老闆深長的呼吸聲。
滕錦浩一向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此刻這股子忐忑和焦急,便是遇到了什麼真正讓他擔憂的事情吧。
仔細想想,向城上一次如此清楚的聽到滕錦浩大喘氣的聲音應該是在五年前的飛機場。
那個時候很多混亂的事情撲面而來,滕錦浩便被滕家老爺子緊急召喚回美國。
滕錦浩站在vip候機廳的落地窗前,就是如此艱難的喘著氣。
像是深吸一口氣都會耗費極大的體力,像是能讓他舒坦呼吸的人已經徹徹底底留在a市了。
向城還記得那時候滕錦浩問他的話。
「無論如何,駱院長都會好好待姍姍的吧,畢竟駱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說虎毒不食子,無論他做什麼,都會在保證駱姍健康平安的前提下。姍姍不會受什麼委屈吧?」
這是向城第一次聽到滕錦浩用詢問的語氣和他說話。
那麼多的不確定,那麼多的擔憂和捨不得。
要知道滕錦浩可是滕家的長子,是滕傲集團的最高決策人,身在那個位置的他,一向殺伐果決,決斷分明,他說出來的話,從沒有什麼疑問句的。
此刻……向城便像是看到了那個時候的滕錦浩。
「老闆,出了什麼事嗎?」
滕錦浩的視線依舊停留在金庫的大門上,可是聲音卻漸漸冰涼。
「駱姍說她的腦幹受了很大的損傷……當時姍姍的車禍明明沒有那麼嚴重。」
滕錦浩沒有繼續往下說,可是向城卻也足以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當年,駱姍的車禍確實沒有那麼嚴重,最嚴重的部分應該是骨折了的腿。
雖然擦傷了額頭,卻完全沒有傷到腦幹的。
滕錦浩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臉色也變得僵硬無比。
「當時駱老頭說,想要藉著姍姍出車禍幫她催眠、抹掉那些的記憶。這樣的話,駱姍也不會再痛苦,也不會苦苦執著於那些回憶不放。一切重新開始,他明明說不會傷到腦子的,可是為什麼駱姍現在去檢查,所有的大夫都說她的腦幹受損嚴重?」
話到此處,滕錦浩便冷冷的攤開了掌心。
「金庫鑰匙給我。」
駱姍的病例放在賭場金庫那麼多年,他卻從來沒想過打開求證一翻。
畢竟他還是相信駱老頭了,相信他那句虎毒不食子,他不會傷害駱姍。
可如果那駱老頭真的以傷害駱姍身體為代價讓她失憶,讓她忘記曾經的那些事情……
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老東西的!
無論他和自家父親是不是世交好友,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勢必會將駱姍遭的罪替她討回來。
賭場的門一道又一道的被打開,滕錦浩的腳步卻也越來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