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荷跟方濤說著話的時候,夏鈞天黑沉著臉走進辦公室來。回公司也有兩天了,他一直沒給過人好臉色。就跟當初結婚一樣,大兒又一聲不吭把婚給離了,還跑了個沒影,要他這個早就退休享清福的老頭出來操勞,他是實在亮不出好臉色來。
直到看到白荷,他一臉的陰沉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停下步,看過去,說了一聲:「來啦。」
「是。」白荷立刻站起身道。
夏鈞天點點頭,吩咐道:「給我送杯咖啡進來。」
「是。」白荷忙又應了,立刻去了茶水間煮了咖啡送進總裁室。
從總裁室裡出來,她一臉疑惑問方濤:「總裁辦公桌上的擺設和電腦怎麼都換了?什麼時候換的?我記得之前用的那台好像前不久才剛換上的,怎麼這麼快又換了?壞了嗎?」
方濤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表情,看著她,點點頭道:「一周前,全部都摔壞了,就都換了新的。」
白荷奇怪皺了眉:「摔壞了?好好放在桌上,怎麼會摔壞了?」
方濤忍不住起身往她面前湊了湊,壓低嗓音道:「就是總裁夫人過來跟總裁說離婚的那天,總裁夫人一走,總裁就氣得將一桌東西都掃地上了。」
白荷驚住,怔了好半晌才不解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誰知道他。」方濤也一點兒弄不清楚,「你說他在乎吧,那天夫人過來跟他說離婚的事情,坐了沒到五分鐘就走了,答應的那就一個爽快,你說他已經不在乎了吧,夫人前腳剛走,後腳他就發脾氣了。弄不清楚他到底怎麼想的。」
雖然不清楚夏容修到底想幹什麼,但是聽方濤說那兩個在說離婚的時候還有這樣一段小插曲,白荷倒是有幾分期待夏容修回來了,不知道於卉會不會跟著一塊兒回來,就算已經離婚了,要復婚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只要有情,他要留,也不是一定留不住的。
與此同時,辦公室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焦急的等待著夏容修的歸來,羅蘭,不過,跟白荷不一樣,她不是期待,她是擔心,擔心那兩個人都已經離婚了,都還藕斷絲連。早在一周前,聽說夏容修要在公司最忙的這段時間跟前妻去美國旅行,她就開始擔心了,直到現在,逾期好幾天了,還沒見人回來,她更加擔心,那女人真的好手段了,都已經離婚了,竟然還能讓男人圍著她轉。
又過了一周,夏容修終於回來了,一個人,清瘦了些,也比以前更清冷的了幾分。
白荷沒見於卉,打電話也打不通,就直接去問夏容修:「大嫂呢?」
夏容修看她一眼,那目光要多森冷又多森冷。
「你現在已經沒有大嫂了。」他說。
「……」白荷愣了一下,立刻從善如流改了口,「於卉現在住哪兒?電話是多少?」
「不知道。」夏容修說著,頓了一下,又添了一句,「她不會回來了。」言外之意,不用費心找了。
不會回來?什麼意思?白荷又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明白過來。她真的留在美國,跟傑森在一起了?
白荷覺得非常非常遺憾,羅蘭卻高興了,總算成功把那個女人一腳踹遠了,她立刻打電話將這事兒告訴了辛曉琴。
沒有了障礙,辛曉琴毫不猶豫的對夏容修展開了猛烈的攻勢。沒過幾天,全公司上下就都知道了,都在猜測著,美女律師是不是很快就要成為他們新的總裁夫人了?
白荷冷眼旁觀。換做以前,她一定也會這麼以為,但是現在……去過一趟美國回來,夏容修整個人都變了,曾經看著辛曉琴眼睛裡時不時會流露出的熱切和中意,如今,隨著於卉的離開,已經全部蕩然無存了。她不知道辛曉琴是不是有感覺到,不過看她每天那樣積的狂追不捨的樣,貌似就算感覺到也不打算放手了。
於卉不在了,白荷也就沒再特別關注辛曉琴,反正不管誰會成為夏氏的新總裁夫人,都與她無關。
十月中,夏容攸去醫院複診,恢復的沒有預期的好,他還得要帶著那兩塊沉重的石膏過半個月,這令他非常不爽,少了一隻手、一隻腳真的非常不方便,想要做些什麼,都能被那個小女人輕鬆攔住,想要點福利還得死皮賴臉的要,真不爽啊。
「我現在就想把石膏拆了。」他任性的跟醫生這樣說。
醫生直接甩了他一個白眼:「你要是想變成瘸,我現在可以幫你拆了。」
這種情況,就算夏容攸想,白荷也不肯。
「醫生,你別聽他胡說,現在不能拆就不拆了,下次什麼時候來複診?」她跟醫生問清楚下一次複診時間,然後果斷拉了夏容攸回去了。
夏容攸也沒辦法,只好認命的繼續熬著,不過,他很壞心將這多帶半個月石膏的罪記在白荷身上了,竟然跟醫生串通讓他多馱那兩塊石頭半個月,等拆了那兩塊石頭,看他怎麼「收拾」她。
白荷不知道夏容攸心裡頭的那點兒怨念,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看著她時,眼睛裡時不時流露出的或哀怨、或狼性的眼神,總讓她時不時背心發涼。
可怕了,不會是禁那什麼禁過頭了吧?
為了自己的安全,白荷開始跟他保持距離,實在不能保持距離,就把兒拉到身邊做護身符,當著孩的面,看他還敢不敢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雖然知道早晚躲不開,但他那眼神好像能噬人似的,心裡實在怕怕,能躲一時是一時吧。
對於白荷刻意的保持距離,夏容攸很不滿:「白小荷
,你離我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不會嗎?白荷不信,繼續離他遠遠的。
「白小荷,我們可是夫妻,分床睡很傷感情的。」吃不到肉,夏容攸開始為自己爭取喝肉湯的權利。
白荷不給他機會:「之前分床睡了五年了,也沒見傷感情。」
以前不是沒想過這塊肉能吃嘛,現在肉都已經到嘴邊了還吃不到,不止傷感情,還會憋出病的。
可是少了一隻手,少了一隻腳,行動不方便,他壓根兒制伏不了她,只好繼續忍著。
只是,不過半個月而已,怎麼比一年還難捱?
終於,轉眼到了十一初,複診的日期近在咫尺,馬上就可以拆石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