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到她,讓她滾,讓她馬上滾。」夏老在房間裡接連吼了近一個小時不見停。
夏鈞天和容顏都愁壞了,可又實在拿她沒轍,在忍受了她近一個小時的噪音攻擊,又絲毫不見她有停下來的意思,只好妥協了。
容顏去了樓上房間找於卉。
因為夏老鬧得厲害,於卉怕出去礙了她的眼,就一直呆在房間裡,此時,她正抱著腿一動不動坐在床上,怔怔看著攤開在面前的八卦雜誌上登的碩大照片發呆。
「阿卉,在幹什麼呢?」容顏走進去,臉上一如既往的帶著淡淡的笑意,問。
於卉聽到聲音便回過神來,見是容顏來了就要起身:「媽……」
「你坐你坐,不用起來。」容顏將她按回去坐下,順勢自己也跟著在她身旁坐下了。
「奶奶她沒事吧?」於卉問。
容顏無奈歎了一聲,苦笑著說道:「還在鬧呢。」
於卉一臉愧疚:「對不起,媽,都是我的錯。」
容顏沒說話,拿起還攤著的那兩半八卦雜誌,又翻了翻,然後看向於卉,問:「能不能跟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卉怕她也誤會了,忙道:「媽,我沒有外遇,我跟傑森不是那種關係,真的,你相信我。」
容顏認真點頭,道:「我當然信你,相處這麼多年,難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看不出來嗎?我就是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這個傑森什麼時候遇上的?最近你經常出去,都是去見他的嗎?」
於卉猶豫了一下,看著容顏真誠的眼神,點頭承認了:「嗯。您也知道,我在a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前不久跟白荷出去逛街遇到了傑森,知道他正巧過來出差,要在這裡呆個把月,才趁著他空閒的時候,經常一起出去坐坐,說說往事,聊聊近況。」
「容修知道嗎?」容顏問。
於卉搖頭:「您也知道,我們……他最近也忙,人都見不著。」
容顏聽著緊緊皺了眉:「那這事兒你可得趕緊跟他知會一聲,免得他胡思亂想。」若是別的男人也就算了,誰沒幾個異性朋友,偏偏是曾經的情敵,她真怕兒會多想。
「知道了。」於卉點頭答應,心裡又忐忑起來。若是以前,她可以打包票,容修絕對會無條件信任她。可是現在,怕已經不是他會不會信任的問題了,而是,他還是不是會在乎?
她忽然很想見到他。現在,他也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是什麼反應?
「阿卉,這次的事情,雖然我跟爸爸心裡都有數,但是你奶奶她向來固執,一時半會兒怕是消停不下了。她又一把年紀了,我們也不能由著她折騰,所以,這次怕是真能委屈你了。」突然聽到容顏這樣說,於卉愣了一下,奇怪看過去。
「媽的意思是……」
容顏拉了她的手,道:「你先去容攸和白荷那兒暫住一陣好不好?等我們做通了奶奶的工作,再把你接回來。」
長輩都開口了,她哪還有說「不」的權利?
於卉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好。」搬出去也好,不用老對著那張刻薄的老臉,心情能好不少,耳根也能清靜很多。
見她一口答應,容顏鬆了口氣,有些不捨,有些心疼的伸手過去抱了她一下:「對不起,阿卉,委屈你了。」
於卉擠出抹笑,說:「沒事的,媽。奶奶的身體要緊。」
「我來給白荷打電話。」容顏說著就要立刻給白荷打電話知會,但被於卉攔住了。
「不用了,媽,我收拾一下東西就直接過去醫院找她拿鑰匙。」於卉這樣說。
容顏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也行。待會兒等老李回來了,我就讓他送你過去。」
於卉笑著點頭答應:「好。」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離開,她就沒再回來,當再一次重新住回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後了。
走的時候,容顏親自送於卉出了門,還特意囑咐老李:「送少夫人去醫院,上小心一點開車。」
「是,夫人。」老李認真應了,可是,車開出去沒多遠,於卉就讓他改了方向,「老李,先不去醫院了,你先送我一趟公司吧。」
於是,還是跟昨天晚上一樣,老李將她送到了夏氏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她直接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了頂樓。
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走進總裁辦公室,最先看到的秘書詫異的叫起來:「你是誰?幹什麼的?」
隨著聲音,好幾雙眼睛立刻齊齊看了過去,其中有一雙就是羅蘭的。
沒想到於卉竟然還敢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出門來,羅蘭有些驚訝,很快眸中精光一閃,「哎呦」叫了一聲,起身迎過去,道:「夫人,您又來了,又是來找總裁的?」
一聽到「夫人」兩字,辦公室裡原本正埋頭專注工作的其他人齊齊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於卉,眼睛裡直閃綠光,心中同時猜測:夫人?什麼夫人?總裁夫人?沒錯,就是她,長得跟雜誌上登的一模一樣。
於卉,方濤也是認識的。見她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他也驚訝了,飛快起身迎過去,問:「您怎麼來了?」
無視周圍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於卉神色淡定看著方濤,問:「他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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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帶你進去。」總裁夫人來了,連提前知會都省了,方濤直接將人領進了辦公室,然後也不用人提醒就又很快退了出來。小兩口說要緊事,他這個外人自然是不方便在場的。
「你怎麼來了?」夏容修看著於卉問,臉上的神色看著異常平靜,好像對於外頭早就已經滿天飛的八卦緋聞一無所知似的,可是於卉分明清楚的看到他的手邊就放著一本緋色雜誌,心瞬間沉了下來。果然,他已經不在乎了。
「你都已經知道了?」她問。她盡量讓自己的身影顯得平靜。
「嗯。」夏容修點點頭,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大概有半個月了吧。」於卉說。
兩個人心平氣和的交談著,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於卉原本還想問他是不是信她的,可是看他一臉淡然,一副全無所謂的樣,到嘴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算了吧,他都已經無所謂了,她還堅持什麼?
暗暗在心中歎了一聲,她認真看著他,道:「我們離婚吧。」
夏容修也看著她,面無表情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