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讓家裡的司機把他們送到了a市最繁華的人民。
正值週末,人民上車來人往非常熱鬧,即便頭頂著火辣辣的陽都擋不住人們出遊的熱情。
白荷挽著於卉的胳膊,從街頭開始一家店一家店的慢慢往街尾逛,但凡能進去的都不錯過,時裝店,童裝店,飾店,食店,咖啡店,就是連情趣用店都沒落下,還在裡頭磨磨蹭蹭半個多鐘頭,不過最後什麼都沒買。
於卉好久沒出門了,起初看到眼前來來往往擁擠的人潮和頭頂的大陽還覺有些眼暈,不情願,但是一圈逛下來,也被挑起了興致,一從情趣用店出來,就興致勃勃的四下張望:「我們接下來再往哪兒逛?哪兒還有比較有意思的店可以看看?」
看她來了精神,白荷很高興,這趟總算沒白出來。
她四下看了看,說:「時候不早了,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逛了一上午也有點累了,正好休息休息。」
於卉早上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接連逛了一上午,又出了一身汗,不說還不覺得,聽她一說立刻覺得肚餓了,忙不迭點頭道:「好啊,去哪兒吃?」
「大嫂想吃什麼?」白荷問。
「隨便。」於卉道,「我不挑的。」
白荷就想了想,說:「那咱們往回走走,我記得那邊十字口有一家很不錯的麵館。」
「好。」於卉一口答應。
妯娌倆就像親姐妹似的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返身往之前經過的那個繁華的十字口走。
「嘿,shirley。」遠遠的,忽然聽到有人在叫。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有人在喊人並沒什麼奇怪的,白荷沒在意,但一旁的於卉腳下的步卻頓了頓,扭頭四下往人堆裡看了看。
白荷見了忍不住奇怪問:「怎麼啦,大嫂?」
於卉似是沒找到什麼,回過頭看向她,笑著搖頭說:「沒什麼,應該是我弄錯了。」
「什麼弄錯了?」白荷問。
於卉便笑著說:「說起來就巧了,我的英名也叫shirley。」
白荷也覺意外:「那可是真是巧了。」
正說著,遠遠的,又聽到有人在叫:「嘿,於,shirley於。」
「好像不是弄錯了……」於卉渾身一震,轉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白荷也聽出來了,同樣叫shirley,又是姓于的,聽著真不像是弄錯了。
她隨著於卉的視線看了過去,就見一穿著休閒西服、牛仔褲,身材高高大大,棕色頭髮藍眼睛的外國人擠過人群,一臉興沖沖的向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傑森?」看到那個外國人,於卉一口就叫出了名字,顯然是認識的,見他跑過來,便也一臉驚喜的迎了上去。
白荷忙也緊跟了過去。
眼見著到了跟前,於卉看著眼前高高大大的男人,笑著就要問他近況:「你……」話才剛出口,還沒說完,就見那外國男人上前一步,一個熊抱將她摟進了懷裡,用他那口已經說得熟練的中,道:「我好想你。」
於卉愣了。
白荷也愣了。
在人流量大的鬧市街口,這樣一幕很快吸引了周圍很多人的注意。
覺察到周圍接連不斷投射過來的目光,別說於卉,就是白荷也不好意思紅了臉。這……大庭廣眾,好歹得注意一下影響吧。
於卉揚起拳頭輕輕在男人厚實的肩膀上錘了一下:「嘿,大熊,鬆開,你快勒死我了。」
傑森這才鬆了手,目光灼灼看著她,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變了很多。」
於卉扯了扯身上穿著的顯得很淑女的裙,想到自己以前一直寬鬆t恤大襯衫牛仔褲的休閒打扮,眸光暗了暗,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可能不變。」
「你過的好嗎?」傑森又問。
「嗯,還不錯。」於卉點點頭,卻一直垂著眼,沒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緒。
兩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街口旁若無人的兀自說話,白荷卻有些扛不住了,在不知道第幾個人意味深長的目光看過來時,抓住兩人說話的間隙,插進話去,道:「大嫂,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說吧。」
於卉看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輕輕皺眉,點頭答應:「好。」
傑森這時才發現白荷:「這位是……」
「我弟妹白荷。」於卉介紹。
傑森一臉迷茫,似乎沒明白她話的意思。
「阿修的弟弟的妻。」於卉詳細解釋。
傑森這才明白過來,向白荷伸過手去:「你好,傑森。」
白荷笑著握住他的手:「你好,白荷。你跟我大嫂是……」
這回,傑森一下就聽明白了,笑著道:「我們是大同,她還是我的漢語老師……」她還差一點成了他的女朋友,甚至可能是妻,如果沒有修出現的話。
之後,他們還是去了之前說要去的那家麵館,只是比預計的多了一個外國男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邊吃邊聊。
許是因為見到許久沒有見到的老朋友,於卉的心情
變的格外的好,跟傑森說起往事,聊得熱火朝天。
白荷插不進嘴,就在旁邊聽他們說。
這時,她才知道,原來於卉大時是在哈佛念的新聞傳播,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一個名記者,卻沒想到最後……
他們坐下一聊就聊了兩個多鐘頭,直到傑森有事被叫走了,白荷和於卉才隨後結了賬離開。
接下來,於卉逛起街來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一不住跟白荷感概著從傑森那兒聽來的那些同窗好友的近況,話音中毫不掩飾的透著羨慕。
白荷忍不住問了:「既然當初大嫂一心想做記者,怎麼放棄了?」
於卉豁然收了聲,默了好久,一臉黯然道:「我跟容修是在大沒畢業的時候就結的婚。他是長,不能像容攸那樣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必須要回家繼承家業,所以,畢業後,我就跟他一塊兒回來了。剛回來的時候,我是打算出去工作的,可是老不喜歡,為了我,容修在老跟前受了不少委屈,我捨不得,就遂了老的意思,沒再出去,一直呆在家裡。結果……」她苦澀的笑,「慢慢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
白荷聽著直皺眉頭:「大嫂就沒想過再出來工作嗎?」
於卉搖搖頭,歎了一聲,說:「人都廢了,現在出來還能幹什麼?都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鬥志了,校的東西也全都還給老師了。」
「那也別一直呆在家裡啊。」白荷說著,想到什麼,給她提議,「對了,傑森不是說會在a市逗留兩個月嗎?可以常約他出來吃吃飯,喝喝咖啡,聊聊天啊。你們是同,又是好友,應該不會缺少話題吧?」她本是好意,希望於卉可以常出來走走,不用老悶在家裡,卻不想後來因此鬧出了不小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