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一看到白荷,眉毛立刻豎了起來,叫道:「怎麼又是你?」
白荷抱起胳膊,微微一抬下巴,也是氣勢十足:「這話也是我想問的。怎麼又是你?」
那個女人微微瞇了眼,陰沉的目光從白荷臉上掃過,然後落到了她身後。
「你兒就是打我兒那個人當中的一個?」她冷聲問。
白荷將自己的寶貝擋得嚴嚴實實,沒讓那個女人的陰沉目光污染到他一點兒。
「誰說我兒是打你兒那個人當中的一個了?」她不客氣的反駁說。
「我兒說的。」那個女人道。
白荷冷哼一聲:「你確定你兒說的就是真的?」
「當然。」那個女人信誓旦旦,「我兒從來不撒謊。」
白荷瞥一眼跟在她身旁那一臉憤然的小胖,問:「你確定?」
「當、然。」那個女人一字一頓說的斬釘截鐵。
白荷嗤笑一聲,說:「你兒要真被個人圍著打了,還能像現在這樣完好無缺?別說傷口了,就是連個印都沒有……」
那個女人轉頭看看兒,胖乎乎的小臉一片白嫩,確實完好無損,頓時也覺得有些理虧,但覺得是覺得,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落了面。
「誰規定小孩家家的打架就一定要受外傷了?」她一抬下巴,理直氣壯說。
「是沒這規定。」白荷說著,往旁邊一閃身,將兒露了出來,「可我兒跟你兒打架,你兒沒受傷,我兒受傷了,這又怎麼說?」
配合著白荷的話,夏越還擺出一副可憐兮兮,泫然欲泣的模樣。
那個女人一看夏越那張傷痕纍纍的臉,也是嚇了一跳,很快後退兩步,拉了小胖到一邊,問:「他們真的個人打你一個了?」
小胖撅著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樣,點頭說:「真的。」
「那怎麼他受傷了,你沒傷?」那個女人問。
小胖義憤填膺說:「他們不打臉,就光往我身上揍了。」
那個女人將信將疑,為了確認,掀開了小胖的衣服看,白花花一片肥肉,哪像是有傷的樣。
那個女人有些惱火的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大肚皮。這下好了,面裡都輸光了。
她想了想,又問小胖:「他臉上的傷是你弄的?」
小胖目光閃爍,搖頭不承認:「不是我。」
白荷聽到,忍不住開口搭腔:「真的不是你?要是撒謊,你的鼻可是會變長的。」
小胖一嚇,忙伸手摸鼻,沒變長。他立刻怒氣沖沖指著白荷叫:「你騙人。」
保健室裡靜了片刻,隨即爆出一陣哄堂大笑。
那個女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頓覺很是難堪,想教訓一下小胖,卻又捨不得下手,看到一旁的小女孩兒,一巴掌就拍了上去,罵:「你怎麼照看你弟弟的?讓你好好看著的,你竟然讓他闖禍。」
小女孩兒依舊低著頭一聲不吭,只是默默承受。
保健室裡一片沉寂,齊齊怒目瞪著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卻是渾然未覺,教訓過女兒,還不忘整了整衣服,下巴沖天,一臉高傲看著白荷,說:「我兒打傷了你兒,真是不好意思了,長得人高馬大,還被小他一歲的孩打傷了,真是沒用。」說完,她從皮夾裡拿出五塊錢扔過去,「這是醫藥費,不用謝了。」
白荷冷眼看著她,當然不會去接,待那幾張紙幣都落了地,一腳踩一張塞了回去,說:「不用了,你自己留著買藥吧。」
那個女人氣的臉漲通紅,指著白荷「你、你」了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了,最後性不說了,一甩手,一邊轉身疾步往外走,一邊瘋似的叫囂:「園長呢?我要找你們園長,你們園長呢?」
白荷理都不理她,抱兒下了床,跟一旁急的滿頭是汗的小艾老師說:「小艾老師,我想給越越請半天假,帶他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身上那些小傷還好,額頭上還磕傷了,她有點兒不放心。
小艾老師一個勁兒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越越媽媽,是我沒看到越越……」
「沒事,小孩調皮,打打鬧鬧總會有的。」白荷溫和笑著,不以為意說。
小艾老師聽了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出了幼兒園,白荷就帶兒去了最近的醫院做了一次全身檢查,這隊那隊的排,耗了大半個下午才做完,結果一切正常,就是一些皮外傷而已,讓白荷很是鬆了口氣。
出了醫院,母倆就一塊兒去了菜市場買菜。晚上夏容攸會回家,下午沒上班,又有足夠的時間,白荷決定好好做頓豐盛的。
回到家,陽已經西斜,撇了兒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白荷拎著大包小包直衝廚房忙活起來。
六點半,天色漸暗,廚房裡已有濃濃的香味飄出來了。
聞到香味,夏越在沙發上坐不住,扒著廚房門不停探頭往裡看,一邊抽著鼻,吞著口水,一邊問:「媽媽,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好香啊。」
白荷笑著瞥他一眼,手裡一邊繼續忙活著,一邊說道:「都是你喜歡吃的,像糖醋排骨,松鼠鱖魚,都有。」
夏越聽的直嚥口水,迫不及待跑過去,張著嘴要:「給我嘗嘗
,給我嘗嘗。」
「現在還沒好呢,再等會兒,等爸爸回來,咱們就能開飯了。」白荷說。
「就嘗一塊,就一塊。」夏越扭著身撒起嬌。
白荷拗不過他,撿了塊糖醋排骨塞進他嘴巴。
夏越唱著味道,高興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這時,外頭忽然「叮咚、叮咚」響起了門鈴聲。
夏越一聽扭頭就往外衝,一邊跑一邊叫著:「爸爸回來了。」可以吃飯了。
白荷提著鍋鏟衝到廚房門口,衝他叫:「不是爸爸,爸爸有鑰匙,問清楚是誰再開門。」
「知道了。」夏越應了一聲,人已經到了門口。個矮,他也看不到貓眼,就沖外頭叫:「誰啊?」
「是我。」門外,一個嬌脆的女聲應道。
夏越想也不想,回道:「你找錯門了,我們家不認識叫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