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他會用如此熱烈的方式吻我,腦海中一片空白,整個胸腔彷彿被塞進某種緊滯漲澀的東西,全然動彈不得。
熱吻是擾亂女人思緒的最佳方式,此刻的我便是如此。一時間,再沒了任何縫隙去思索方纔的林林種種,也不再計較他明顯有些刻意的迴避。火熱的深吻中,前路幾何、未來幾許、禁忌幾多,統統不再想,只願貪享此時此刻的熱烈與甘甜。
**,真是囚人深深的毒藥。對我對他,都是如此。
閉塞的空間,荒蕪的沙漠,寂寞的人。這到底是一時衝動還是積蓄已久?連我自己都分不清。可這開端已在黑暗和壓抑中釀成,我的混沌與他的無奈,終有逼不得已面對的一天。
偎著穆薩睡了一夜,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可駕駛艙內依然昏暗,有五分之四的窗戶已被堆積的沙塵遮住,唯有上方留有淺淺的縫隙,透出些光來。
我移過目光,堪堪一轉便定住了。薄光中,穆薩英俊的面容正盯著我看,他明明就在我眼前,卻如同身處光影之中,長睫閃閃,分外心動。
「你醒了。」他溫柔一笑。
「嗯。」我輕應一聲,撐起身體坐直。
「昨晚的風沙挺大啊,車都給掩了。」我嘟嚷著,伸手試圖打開車門,卻無力撼動。無奈下,朝穆薩攤攤手,「怎麼辦?出不去。」
他定定地看著我,似笑非笑:「我倒寧願不出去,就呆在這裡好了。」
「這可不行。」我湊過去,坐在他的腿上,「不出去,我們會悶死在這裡的。」說完,又輕輕推了推他,「你快試試去。」
我的聲音裡,竟已含著幾分撒嬌,帶著一種對心上人才有的嬌態。
「外面肯定都被擋住了,推不開的。」他的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站起身來。」
我乖乖地從他腿上離開。
穆薩也站起身,脫了鞋踩在座位上,拉長身體向上探去。
我的目光順勢往上,這才驚覺這大清早我的智商還沒有醒,只想著開門,居然忘記了還有個天窗。
打開天窗,車頂的一攤塵土立馬掉了進來,落得穆薩一身灰。
「好了,打開了。」不顧身上的塵土,穆薩朝著我張開雙手,「來,我抱你上去。」
我順從地靠近了他。
就在這時,穆薩卻突然收回了手,定定地看著我。
等了一會兒,瞧見他還無動作,我困惑道:「怎麼了?」
聞言,穆薩才戀戀不捨地別過眸光,輕輕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聲音裡已有幾分冷靜和失落,「沒什麼,來吧。」
緊接著,他微微屈膝,將我一把抱起,送入車外。
廣闊無邊直面陽光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幾乎被刺得睜不開。過了一小會兒,穆薩也從天窗翻了出來,用手掌遮住陽光,慢慢適應光線的變化。
我看了一眼穆薩,他從天窗翻出時衣袖上沾了不少灰塵,心中不爽利,便走近一步,欲幫他拍走身上的塵埃。可我的手剛剛抬起,便感到他身體一震,條件反射地微退了一步。
青天白日如同灼灼目光,將縮在黑暗中的我們拉扯而出,無從躲藏,無從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