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師兄看了一眼還愣愣站著的我和辛格,眼神一亮:「咦,cece,辛格,你們認不認識會阿拉伯語的熟人,願意賺點外快的那種?」頓了頓,又苦笑著強調說,「當然,只是一點……」
艾默丁教授似乎比較中意技術型人才,給我們的補助不菲,但給翻譯的薪資,實在是沒有誘惑力。
我聳聳肩:「不熟悉。」
辛格說:「如果我是穆斯林,我也不願意在齋戒一個月後的第六天就去沙漠。就算阿尤布沒有妹妹結婚這一層原因,我也挺理解他的。」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當然,就我的認知來看,無論處於哪種情況,阿尤布都會能逃則逃,反正迪拜本地人衣食無憂,何必讓自己太辛苦呢。
兩位師兄哭喪著臉,雖然知道沒什麼作用,但還是叮囑我和辛格,若是遇上合適的人,別忘了試著問一問。
我口頭應下,天知道我能去找誰去問。阿拉伯人我總共就認識兩個,阿尤布已經拒絕了艾默丁教授,而穆薩……
至少現在,他仍是我心口的一根刺。
算起來,我已經半個月沒有見過他,他還好嗎?或許我們那點薄如蟬翼的交織,早已被他忘得徹徹底底。
迪拜的夜色總是很晚降臨,日落的時間便顯得分外冗長。凌厲壯魄的建築在夕陽酒紅的光線下出落得溫情脈脈,伴著悠揚的宣禮聲,竟是有了幾分平易近人。
齋月,在這一聲宣禮的末梢處,終於結束了。
間隔著明亮的星星燈火,城市亦衍出了生生不息的人氣。天色漸次暗淡,燈火興盛未央,苦守一個月的穆斯林們紛紛出門,慶祝齋月的結束。
雖然這是穆斯林的節日,可我們這些外來人也免不了沾上喜氣。連翩喜滋滋地一個電話把我召喚出去,她說:「汐汐,今晚,我們去酒吧。」
酒吧,在迪拜是一個極特別的地方。
迪拜禁酒,連買酒也需要費好大的勁才能辦酒證,可就是在這種地方,酒吧居然昌盛不衰。這種宗教信仰限制下的酒吧又會是什麼模樣呢?懷著好奇和忐忑,我一口答應了連翩,坐上計程車出發了。
巴拉斯迪酒吧位於酒店和海灘之間,周圍環繞著游泳池、棕櫚樹和沙灘,波斯灣的美景輕易盡收眼底。修剪整齊的草坪上放著舒適的躺椅,過往的路人都可在此休憩。如果不是天氣太熱,我真想躺在這裡的躺椅上靜心聆聽海風的呼吸,將白日積鬱的疲憊統統散掉。可是現在不行,雖然夜色已至,室外的高溫依然令人熱汗淋漓,只想趕緊進入室內。
臨到門口,連翩拽拽我的衣袖,帶著興奮說:「我之前打聽過了,今天是巴拉斯迪酒吧的歡樂時光!」
「歡樂時光?什麼意思?」
連翩眼冒金光,搓搓手解釋道:「就是減價供應飲料的時間,往往這樣的夜晚,是酒吧最high的時候。」她一副嘴都快笑裂的模樣,往我這邊蹭了蹭,又犯起了花癡,「說不定……我今晚能釣到個外國帥哥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