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照片,雖然食物充裕,但菜品粗製單一,遠不及穆薩送來的那麼精緻和豐富,更別提果蔬。
他為什麼不說實話?
明明是特意準備,何必偏要說自己不過是順手領了一份免費的?
我盯著桌上殘餘的羊骨和果核,思維都活絡起來,開始凝神思考、浮想聯翩。
穆薩是想要告訴我,他根本就不在意,還是……他用不在意偽裝在意?
想到這,我不禁面紅心躁,額間似乎還殘有他如羽毛般的一瞬輕撫,雖然隔著層紙巾,卻隱隱能感到他指尖的暖意,正像他恬靜無聲的關懷,細細碎碎地融化了我的心。
「汐汐,你怎麼了?」雲宇樹的聲音打破了我的靜思。
我回過神,真心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沒事。」
「你很愛走神。」
愜意的心情讓我的言語也活絡起來,奉承道:「我是驚異於你的邏輯嚴密和觀察入微。」
雲宇樹的唇畔浮現出一絲笑意,篤定再問:「那我說得對嗎?」
我攤攤手:「被你拆穿了,我是專門買來的。」
「我就說嘛。」他頗有幾分得意,「每件事都有邏輯,只要想一想,很快就能明白。」
雲宇樹依然像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樣,有條不紊,邏輯分明。
如果真像他所說,每件事都暗藏邏輯,那麼我遇上穆薩,一定也是符合邏輯的。
雖然,看上去並不符合常理。
我讓雲宇樹稍坐靜候,自己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到廚房,準備等一會兒他走後再洗。雲宇樹不依,陪著我一起收拾碗筷,還挽起袖子準備洗碗。
我忙攔住他:「你別這樣客氣。」
「沒有客氣。」他微微一笑,「我是黃金單身漢嘛,自力更生慣了。迪拜的天氣已經很破壞皮膚了,你就別再用洗碗摧殘了。」
他的話令我心頭感動,但我不喜歡欠別人太多,便依然堅持著拉開了他:「誰也別洗,我還有問題要向學長請教呢。」
雲宇樹這才隨我回到會客廳,坐在沙發上,抬眼看我,眸色清亮:「想問什麼?」
大腦迅速轉動,硬生生地從一團亂麻中扯出了一個問題:「我剛來學校不久,現在多是上課,但我導師說不久會給我們安排研究項目做,我還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呢。」
「這個分人,我們學校的研究生部剛成立不久,從各處挖來的教授風格不同。你導師是誰?」
「艾默丁教授。」
「嗯,我聽說過,加拿大人。」雲宇樹若有所思,「他經常接企業的項目,不是做純理論研究的老師。我隱約聽說他最近接了個沙漠測繪的項目,研究生便宜又好使,說不定會帶上你們。」
「沙漠測繪?」我驚異地睜大了眼睛。在國內的時候,我曾經去新疆的大戈壁灘呆過一段時間,已覺相當辛苦,可迪拜的沙漠不比國內,那可是真真實實的一望無際、荒無人煙。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沙漠,這就是迪拜。吹拂海風的時候,也別忘了你身邊的奢侈建築都是從漠漠黃沙中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