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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文 / 洗衣做飯

    一夜好睡,清晨醒來的黃清月只覺得神清氣爽,頭也不暈了,渾身上下也不酸疼了,連四肢都充滿了力量。起來坐在床邊穿好了衣服,低頭找鞋的時候,發現了床邊地上那塊已經略顯干閹的蜘蛛屍體,腦海中浮現出昨晚最後出手時的畫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暗自猜測:「看來我那一掌,不是完全無意義的產物,而是這個小東西誘發的。」努力回憶了一下,確定當時是有些模糊的感知的。再抬頭看了看屏風旁的陶罐碎片,已經不見了蹤影,看來小石頭早就醒來了,並且連衛生都已經打掃完畢。外間小石頭聽見了裡面傳出的聲音,進來服侍黃清月洗漱完畢,等黃清月在外間坐定,又快步從廚房給黃清月端來早餐。

    飢腸轆轆的黃清月飛快的用完餐,看著一刻不停忙著收拾的小石頭問道:「這幾天幸苦你了吧?」小石頭憨憨一笑,說:「沒什麼,就是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談不上什麼幸苦。」黃清月點點頭,望著提著食盒快步出門的小石頭心中暗道:「如果有機會,到是要好好照顧這個傻小子。」

    移步來到書房,坐在書案後,黃清月正準備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辦,就聽得外面傳來兩行腳步聲,略一思索,莫名其妙的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是老管家王佑行和另外一個中年男子,有些熟悉的感覺。轉頭看著門口,約莫過了幾息時間,就見王佑行和外府管家葉落聯袂出現在門口。

    顧不得驚訝於自己感知的敏銳,黃清月連忙站起身來,快步迎到客廳,此時王佑行和葉落也沒有客氣,直接邁步進門。黃清月對二人施了一禮,口中道:「王老好,葉管家好。」待二人回禮後,請二人客廳落座,吩咐小石頭上茶,然後再次問道:「不知二位百忙之中來尋在下,有何見教?」

    王佑行向葉落使了個眼色,葉落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今天我們來,就是想向黃先生問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還希望黃先生仔細回憶一下,好好考慮清楚,老爺對那天的事很是關心。」語氣冷淡,隱約帶著責問。

    王佑行本來微閉的雙眼睜了一下,略帶責怪的看了看葉落,等到葉落怏怏的閉了嘴,才轉頭溫和地對一臉錯愕的黃清月說:「黃先生,葉管家急躁了些,還請不要在意,」然後不理連道不敢的黃清月,用那種彷彿永遠都是不緊不慢的語調繼續說:「想來黃先生還不知道,在本府治下,大小姐幾乎出事,這樣的事情將近20年來從來不曾發生過,老爺的震怒可想而知。」見黃清月點頭表示理解,王佑行端起茶喝了一口,隨手放下茶杯,專注的看著黃清月的眼睛,說:「黃先生可能還不知道,是大小姐和小艾兩人把你送回來的,就用的你們出去那輛馬車。但是興許是兩個女孩子受了刺激,說的話匪夷所思,讓人完全無法盡信。而據我們所知,黃先生在令尊蒙遭大難的時候,也表現出了讓人敬佩的心理素質。當然,這不是在責怪黃先生,生逢亂世,一顆冷靜的心非常難得。所以,希望黃先生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詳盡的說出來,我們非常需要黃先生的敏銳觀察來判斷一些事情。」

    黃清月眼睛微抬,從王佑行頭上望著屋角,眼神迷離,做出一副回憶的樣子,用來躲避王佑行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睛。片刻後,從那天碰到葉菲兒開始說起,條理清晰,連自己心中的想法都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只是在最後有了變化,說到葉菲兒主僕在自己的勸說下下了馬車:「我看事情已經不能善了,想出其不意的反擊控制住他們口中的虎哥,」頓了頓,惋惜的歎了口氣,說到:「其實我成功了,他們確實措手不及,只怪我手無縛雞之力,並沒有對那個虎哥造成多大的傷害,更不要說是控制住了。這一舉動反而激怒了那幫子暴徒,他們從四面八方衝了上來,對我拳打腳踢,還動手對葉大小姐和小艾舉止極不妥當。我看見大小姐在爭扎中倒地,衣衫凌亂,手和臉上都有些擦傷,便用力撲過去,盡量把大小姐和小艾護在身下,又挨了幾下後,便暈了過去,直到昨天才剛剛醒來。」

    一口氣說完這些,黃清月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還是要怪我,有些不自量力了,」然後很自然的看著王佑行問:「也不知道後來都怎麼樣了?大小姐還好嗎?小艾呢?」

    王佑行沉吟片刻,正準備說話,那邊葉落直接說:「你說是暈了,誰能證明呢?再說了,我們大小姐一直以來循規蹈矩,從來不曾招惹那些潑皮無賴,如果不是因為你,怎麼會惹上這樣的麻煩,險些~~~~~~哼。」

    黃清月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不悅,反問葉落:「那麼葉管家是認為我在說謊咯?請問我說謊的目的是什麼?還是說我就該被那些個潑皮無賴打死?才能證明我的清白?至於說是我惹下的因果,更是無稽。我是怎麼來到貴府大家心知肚明,之前從未來過,來後也不曾出府惹是生非。葉管家這樣的質疑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落顯然沒有想到一個初來不久的教書先生竟然敢如此的頂撞自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愣愣的漲紅了臉,用手狠狠的指著黃清月,嘴裡蹦出個:「你~~~~」然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之間顯得有些無措。

    「葉管家。」隨著王佑行提高聲量的一聲呵斥,葉落怒視黃清月一眼後,面帶不甘的坐了回去。「哎」王佑行歎息一聲對黃清月說:「黃先生還請見諒,老爺震怒之下,葉管家身為一府管家,必然要承受極大的壓力,略顯失態,還望多多包涵。」說罷起身對黃清月拱手一禮道:「本府上下感謝黃先生在危難之時奮不顧身的保護小姐,不論結果如何,只這番心意,就值得我等感佩。老朽帶老爺夫人和閤府上下人等,拜謝先生。」說罷,深深鞠下躬去。

    黃清月知道這個垂垂老矣的王佑行在葉府地位崇高,如何敢受他全禮,連忙站起身來,側身讓開,口中連道:「不敢不敢,王老太客氣了。小可雖不才,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焉能坐視婦孺備受欺凌?只恨此身弱,又不良於行,實在是可悲可歎啊。」心中卻想到:「看來這一關,又過去了。」不禁如釋重負的送了口氣。

    看著王佑行重新坐下,黃清月順勢把話題一轉,道:「那

    日後來到底怎樣?葉小姐與小艾姑娘沒有大礙吧?」

    這次王佑行沒有再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十分痛快地道:「聽大小姐的意思,那日先生暈過去後,那些歹人還是沒有放過先生的意思,竟然拔出刀來,預置先生於死地。而且先生當時的慘狀對小姐和小艾造成了很大的刺激,以至於思維有些混亂。只記得從天而降一個黑衣男子,也分不出年紀,只能確定人到中年。這個男子舉手投足間,把那些歹人全部打倒在地,事後翩然而去。」頓了頓,又說:「這就是讓我等存疑的地方,此事太過蹊蹺,而且通過葉勇對現場的勘察來看,也有諸多不符之處。只是小姐對這些細節完全不知情,所以只好來詢問先生,到不是對先生有所懷疑。」

    黃清月聽到這裡,心中已經瞭然,暗自對葉菲兒和小艾的智商喝了聲彩:「果然冰雪聰明啊。多說多錯,不如什麼都不說,只說受到刺激後什麼都不記得了。想來兩個溫室裡長大的弱質女流,出現這樣的情況是解釋的通的。」面上卻流露出思索的樣子,緩緩說道:「很遺憾,小可不記得見到過這樣一個人。此前沒有見到過,那日出行也不曾見到。」

    王佑行點了點頭,繼續說:「那人走後,小姐和小艾把先生和兩位家僕都抬上車,由於不會駕車,只好牽著馬步行回來了。好在離本府已經不遠,到是沒受多大的罪。」說罷,歎息一聲道:「本來小姐想親自前來致謝,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現在她和小艾已經被老爺禁足了,委託我對先生說聲謝謝。」

    黃清月可以想見,兩個弱女子,如何費力把自己抬上馬車,還要為了做的不留痕跡,捎帶上兩個膀大腰圓的家丁,最後再走上一大段路(估計葉菲兒這一輩子加起來,都沒幹過那天那麼多的體力活),實在是難為她們了,於是用非常感慨的語氣說:「哪裡當得小姐感謝,該小可感謝小姐才是。」

    在得知這兩天的教學暫時由胡昂帶著孩子們讀書,那些歹人全部一擊致命後,場面一時冷了下來。王佑行於是帶著葉落起身告辭,出門時,葉落還猶自不甘的對黃清月冷哼一聲,這使得黃清月越發的摸不著頭腦:「這個葉落是神馬情況啊?這幾天驢鞭吃多了嗎?還是腦子進了水?對我發什麼狠啊?真正是莫名其妙。」

    至此以後,黃清月身上的嫌疑徹底清洗乾淨,開始了安穩的生活,在這個舉目無親的異界,終於站住了腳跟。

    時光荏苒,斗轉星移,從萬物復甦的春天到熱烈奔放夏天,經過了寒冷蕭殺的秋天,再度過一片死寂的冬天,最後又一次轉回生機迸發春天,張峰來到異界變身為黃清月已經度過了一年半的時間。

    這一年半之中,黃清月上午教書育人。下午總是留出時間讓孩子們自己開動腦經發現問題,並嘗試著著手尋找解決的辦法,給自己留出時間琢磨著在激烈而純粹的愛情和冷靜的態度之間尋找一種平衡。晚上在飯前思考一下第二天的分級教學內容,飯後剩自己獨自一人時,小心而謹慎練習者對力量的控制。遇到休沐日,不是在府學找個僻靜的所在試著對自己力量繼續進行摸索,就是對前世中外愛情名著的無休止的盜版,用以滿足葉大小姐越來越刁鑽的胃口(誰叫欠著人家人情呢),或者就是實在在府裡呆煩了,出府小小的遛個彎,當然,已經被明令禁止離府太遠,而且身後永遠會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家僕,做一臉冷酷狀,亦步亦趨(黃清月很糾結,十分不知道自己是該感恩戴德,還是該痛恨失去自由,只好自我安慰『人家也是為我好』)。

    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裡,黃清月經歷了這樣幾件事情,留下了深刻的記憶。有兩件是好事,一件略顯莫名其妙,還有一件,讓人倍感無語,心中充滿了挫敗感。

    首先是在教學上,黃清月確實很有一套,因為有前面十幾年極其紮實的基礎功底(這個很好理解,當初的黃清月沒別的本事,甚至於可以說是腦瓜都不開竅,除了死記硬背,實在是沒別的出路了),再加上後世網絡帶來的大量的另類的思想和無數種千奇百怪的奇思妙論,講起課來自然是深入淺出,入木三分,順手拈來都是經典,隨便講講都發人深省,讓人耳目一新。而且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人像黃清月這樣帶著後世的眼光來看待現在這個世界,來看待這個世界的人和事物,這其中顯然是包括了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黃清月願意和他們平等的交往,和他們聊天,建立半師半友的關係,就憑這一點就得到了孩子們極大的好感和感激。另外,後世豐富的帶有啟發智力和思想的經典小故事也給黃清月加分不少,不但增強了黃清月上課的趣味性,還在不經意間帶來了一個附加效果,那就是讓那幫小屁孩兒在心中留下了這樣一種認識:黃先生是親切的,是博學的,甚至於是偉大且無所不能的。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無數的小道消息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傳到了黃清月的耳中,並幫助黃清月躲過了好幾次潛在的危機。說到這裡,黃清月也是在過後才從這幫小屁孩兒嘴中瞭解到自己當初能平安過關是有多麼的僥倖。果然是盛名無虛士啊,不管在哪個世界,成功人士都不會是浪得虛名的,自己以為天衣無縫的理由,在人家眼中到處都是破綻。說起來還是要好好感謝一下心思細膩的葉勇葉統領,是他在關鍵時刻義無反顧的站出來為黃清月說了話,因為在見多識廣的葉統領眼中,黃清月確實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受弱書生。在葉統領看來,傳說中內外兼修的江湖高手是有的,但是其風範氣度斷然沒有像黃清月這樣弱不禁風的樣子(這時就能看出黃清月的自身能力顯然是脫離了這個世界的能力範疇,超出了人們的認知,這些個明顯缺乏見識的人中,顯然是包含了我們葉大統領在內),而且黃清月出現在葉府也沒有破綻,葉勇親自勘察過當時的現場,一切都無懈可擊,沒有人能夠如此逼真的偽造一個這麼龐大的兇案現場,葉勇對自己的專業知識非常有信心。於是在本來就死無對證的情況下,葉府高層只能將一切都認為是巧合,黃清月自然就洗脫了嫌疑。何況,如果是別有用心之輩要混入葉府圖謀不軌,起初的代價也過於慘烈,要知道在葉閥強大的情報能力證明之下,黃清月有且只有一個爹,而他的那個爹卻在他的前面實實在在的死了。葉府的核心

    領導班子成員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像用這樣大的代價黃清月能換來什麼。

    第二件開心的事就要算是黃清月對自身能力的屬性有了比較直觀的認識。在黃清月的認識中,這個能力不屬於傳統中武俠的內力範疇,因為它不在經脈中存在;也不屬於傳說中仙俠的真元範疇,因為這個能力除了強大和詭異之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可以直接感查的餘地,一個連感知和觀察都這麼困難的能力,顯然是不能用來進行細緻到入微的修煉的,否則別說是元嬰了,就連結個丹估計都能灰飛煙滅;此外,這個能力也應該不屬於以前的西方世界中所謂的超能力,超能力先天帶來,無法通過日常的修煉積累,在黃清月兩世的記憶裡,自己顯然是缺乏這方面的體會。所以黃清月認為,這種能力來源於自己的心靈。原因很簡單,黃清月仔細回憶了自己的能力爆發時候的一切,只有當自己心無雜念的時候,並且心中對倪菲菲充滿了思念和愛意的時候,此能力隨之爆發。我們有理由相信,不會是因為對倪菲菲的信仰導致了一切的發生,唯一合乎邏輯的理由是,這一切來源於心中不變的感情,具體到黃清月來說,就是心中刻骨的愛意。愛的越強烈,則能力越強大。結合前世的一些網絡章的觀點來看,姑且叫做「心念力」吧。

    找到了理論的依據,剩下的就是在實踐中驗證理論的可行,這方面黃清月進行了大量細緻而耐心的嘗試,總算結果是喜人的,黃清月找對了路。是啊,成功來不得半點僥倖,一年多來,黃清月無時無刻不在驗證著自己的判斷,要知道,在愛情這種極其劇烈的感情活動中,還需要發自內心的保持著心中的冷靜,心無雜念,使那股愛意如同最醇香的美酒般,瀰漫了整個心靈,乃至全身,這需要極其巧妙的在其間找到一個完美的平衡點。現在的黃清月已經能夠做到在需要的時候能過隨時調用這股能力,只是還不完美,因為在黃清月的認知中,隨著愛意的強烈程度和表現形式,這個能力應該有著不同的外在體現方式,舉個簡單的例子:在保持本心之中愛不變的前提下,如同烈火般洶湧的愛其外在表現應該是猛烈而狂暴的;如同涓流般緩緩流淌,綿延不絕的愛,應該表現為生生不息無窮無盡,週而復始沒有斷絕。推而廣之,還可以大膽的假設,如同調製雞尾酒,根據各種的組合,可以得出無數種能力。但是現在這些離黃清月還很遙遠,只能作為一個遠期規劃在心中想想,當務之急,還是要熟練使用心念力,注意,不是使用,而是熟練的使用。能在需要的時候發出心念力就叫熟練嗎?顯然不是!所以用黃清月的話來說,就是「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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