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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那些無法述說的陳年往事 文 / 隱無題

    「不對,爸媽,既然信上說了要這個東西,那麼就說明它一定很重要。」看完信後的柒薇薇想了一會後突然開口說道,若是平時,她固然不在意,但這種時候,越是危機,越能體現出平時某些被忽略的東西的重要性。

    「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對手。哪怕它現在正睡在天橋底下,又或者在向別人乞討。記住,生命在於敬畏。」這是她的導師秦老在第一次見她時說的話的其中一段,後來在上金融專業課時,他一時說到興起,又把它再說了一遍。從那以後這句話就成了她的座右銘。

    「是啊!臻哥,薇薇說得對,不然這上面也不會刻意提到它。」聽了柒薇薇的話,柳媛一怔,似乎並不能夠明白女兒的用意,不過轉念一想,終究是自己的女兒,卻是萬萬不會害了自己的,於是她也提起了這個話題。

    「葉子,你知道嗎?知道就拿出來吧,到時候那人來了,萬一沒看到短信,不願意幫忙怎麼辦?」聽見妻女肯定的話語,本來已經決定就這樣的柒臻又打起了精神,他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能夠成為人上人生活優渥的機會。

    「我有什麼東西你們不是早就清楚了嗎?我還想問問你們把我媽的遺物放哪去了?我都這麼多年沒有見過它們了,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現在還問我要東西,我什麼東西不是後來買的啊?」似乎很難理解家人的不信任,葉子縮在沙發裡把頭埋進雙腿,委屈得快哭了。

    「努力找吧!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們加工的末世前的禮物呢。要知道在樓上的一個多小時,我可真的是累得半死。最好找到末世開始最好,看看能夠找不死你們才好!等人一來,我可就得和你們說拜拜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柒薇薇她那腦袋裡現在轉的什麼念頭,上輩子那是我笨!秦老的那番話可不僅僅只是這個意思啊,柒薇薇,你還修煉的不到家!」沒有人能夠看到的葉子的黑色腦袋下的那雙閃著光芒的眼睛,那裡面正在散發著濃濃的惡意。

    「呃,你媽媽的東西我一直幫你留著在,等你以後結婚的時候當嫁妝呢。」似乎被葉子的一番搶白搞得分外尬尷,柒臻好一會兒才帶著討好道。倘若是平時他早就吼上去了,又怎麼會說出把它們給葉子做嫁妝的話呢?那些東西,他可是再也不想見到了啊!確切的說應該是只要與葉家有聯繫的任何東西他都不想見到,這棟老宅,他也早已經不知翻新過幾次了,但卻總是為了客廳的那座西洋古董掛鐘就已經讓他現在追悔莫及了。只是這個時期還是能不吼葉子就盡量對她好點吧,畢竟看信上所說,那人軍區地位似乎不是一般的高,也不知葉老狐狸是怎麼搭上這條線的,看樣子葉氏能夠在葉老爺子身後二十年一直佔據a市公司排行榜上排行不掉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自己做的好啊。

    經過了這幾個月的一系列變故,柒臻早沒有以前的雄心壯志,他現在所求的只不過是能夠把公司救活,然後像他所說的那樣把葉琳的遺物給葉子做嫁妝,公司交給柒薇薇就好了。畢竟薇薇一直是她最深愛的女兒。

    「真的?媽的遺物還在?爸,你能不能快點給我啊?我都忘了媽媽長什麼樣了。」聽到柒臻的話,葉子立刻把頭從抱著的腿上抬起來驚喜道。

    「這個,」眼神左右飄逸,假裝沒有看到妻子責怪的小表情,也沒有看到愛女那似乎有一點點不高興的樣子,不過他也能理解為什麼柒薇薇會不高興了,因為他一直都在背著葉子說將來這裡的一切都是她的,與葉子毫無干係。現在他又這樣說,小女孩嘛,有點小脾氣很正常。

    「是啊……」剛準備點頭就被打斷了。

    「爸!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比較好吧?」柒薇薇著急地打斷了柒臻脫口欲言的承諾,她可是一直都有聽母親說葉琳的遺物可是價值不菲呢,只是因為一直被柒臻藏得牢牢的,讓她想找也無從找起。本來還以為這些也是留給她的呢,卻沒想原來是留給葉子做嫁妝的。

    「呃。」吞回快要出口的話,柒臻艱難的點點頭,這種被人打斷話的事情多久沒有遇到了,他已經想不起來,「葉子,那個東西你知道嗎?你還記得你是從哪裡找到這封信的嗎?說不定那東西就是和信一起的。」現在已經變成了慈父了。他已經打定主意這次危機沒有解決,就將葉子供起來算了。誰知道葉老狐狸還有沒有在哪裡給他下套呢?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不安生,他都懷疑這次的事情就是姓葉的老狐狸安排好了的。

    「我不記得了,只記得好像是小時候在書房玩的時候翻出來的,後來又隨手塞到那本書裡了吧?你也知道後來裝修,書房的書大部分都到我房間了。」葉子想了下說道。

    柒臻無話可說了,葉子都說了是小時候的事,雖然她也奇怪為什麼小時候的事情會記得那麼清楚,聽她所說的時間段來看,那應該是葉琳還在世之前發生的事,也不知道那東西有沒有隨著後來清屋子的時候一起丟了。

    「那我們還是先把人找到再說吧,說不定那人已經不記得這些東西了,倒時候把信拿給他看就可以了。」想了想,柒臻還是覺得葉子還是不會撒謊騙他的,畢竟公司跨了受損的可是她自己。

    「爸……」不知為何,柒薇薇似乎並不想就這樣放棄,她潛意識裡似乎覺得那隱藏的東西似乎很重要,或者是對她很重要,只是葉子怎麼都不願意說出那東西的下落,這讓在葉子面前一直很完美且總是表現得非常重視她的自己卻是怎麼都不能開這個口強行要到了,在公司還沒有到她手裡之前,她還是不願意破壞自己在葉子心中美好的形象的。

    「這個……」聽見愛女的不依,柒臻感覺有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若是平時,自然是柒薇薇想要什麼,她都會雙手奉上,只是現在事情還沒有解決,如果就因為這個而使得葉子和自己生了間隙就會得不償失了,至於平時對葉子並不好,他相信以葉子的善良她肯定不會讓這些事去污了貴人的耳的。但是現在,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一直很聽話的乖乖女似乎並不是他想想中的那樣單純呢?掃了一眼還

    還為能夠見到亡母遺物而興奮的葉子,他眉頭微斂,淡淡道:「現在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還是先等這事情完了在說吧。」

    「喲!原來已經十二點多了啊,今天吳媽休假我居然給忘了?!今天可得好好的露一手,你們要吃什麼可千萬要記得告訴我哦!當然,可也別嫌棄我的做的不好吃啊。」看出氣氛不對,柳媛插話笑語嫣然道:「葉子有想要吃的阿姨給你做去。」說著就起身向廚房方向走去。

    「媽,你就只顧著葉子不理你女兒我是吧?我都已經很久沒有吃到你做的醉蝦呢。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吃這個。」彷彿知道自己之前做得急進了,現在看著母親因為自己而說出要做飯的話,柒薇薇撒嬌不依道。她知道柳媛自從嫁給柒臻後就已經很少進廚房了。她自從聽過「廚房是女人容顏的天敵」這句話後就已經很少下廚了,反正葉宅傭人不少,如果興致來了她才會偶爾下次廚房。

    「好好好,總不會少了你這個小饞貓的。那葉子呢?想要吃點什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柒臻對葉子並沒有像她想的和以前那樣對她訓斥,反而依稀能夠從言語中看出維護之意,但是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女兒,她總是不能讓他們有了間隙的。

    「隨便……吃點素菜就可以了。」葉子本來打算說隨便吃點的,可是突然想起了上輩子臨死時的事情,喉嚨突然傳來一股熟悉的嘔吐感,竟然鬼使神差的說出吃素了。她知道這樣不好,只是自從從部隊回來後她居然發現自己已經吃不了什麼肉食了,就算是為補充體力也只是把它們做成湯喝。每次深夜夢醒一想到自己被分屍的場景,她總是忍不住一陣乾嘔,恨不得能夠將胃裡的東西連同膽汁一起吐出來。重生回來剛開始她忙著回想那時的記憶沒有時間想起這事,後來到了部隊裡訓練也是每天都累得連澡都想不洗就那樣倒床就睡,那是更加沒有精力去想那些悲催的事情了,每天都是訓練再訓練,想著的都是等到末世來臨後她能夠活得更加從容而不是像上輩子那樣狼狽不堪。

    「那怎麼行,葉子,你別以為你叫『葉子』就真的是只吃素啊!媽,給葉子做個她喜歡的紅燒肉。」柒薇薇一邊笑著和葉子打趣一邊揚聲沖走到門口的柳媛說道。

    「嘔……」本就在忍受從胃部突然湧現嘔吐感的葉子在聽到那三個字後終於忍不住了,立馬跑到垃圾桶旁邊踩開蓋子嘔起來。

    「……」柒薇薇瞪大眼睛,她不知道她那句話居然能夠有了這樣大的功力,還是說……她眼珠一轉,走到葉子身旁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勸道:「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要一個人忍者呢?就算那個人再渣,你也不能這樣折磨自己搬出去呢?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可以哭都沒地方哭去啊,要知道我可就只有你一個妹妹啊。乖,你一個人在外面可不能苦了自己啊。」

    「……」

    葉子輕撫著胸口止住好不容易停下的乾嘔,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柒薇薇,不懂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別急,不就是一個過期了的人麼!咱不在意她,在意自己就行了。我先去讓媽給你燉隻雞,等下你可得好好補補。前幾天聽吳媽說是從她老家帶過來的,一直尋思著什麼時候做了吃了,可巧你現在有了,現在我趕緊去讓許伯宰了燉湯。」還以為葉子是敢不相信這事就這樣被自己知道了,枉費了她一直住在外面就是不想讓家裡知道她這事。柒薇薇掩飾掉心裡的不屑,眼神滿滿的都是對她的心疼,輕言貼在她耳邊安慰道:「爸媽這邊我會給你瞞著的,只是你自己要想清楚要怎麼告訴他們,這事我也不好幫你,或者你看哪天去醫院做手術?那我倒是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們倆在那說什麼呢?嘀嘀咕咕的。」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柒臻連心情都放鬆了不少,現在看到兩個女兒在那邊說著悄悄話,居然有興趣摻和下。

    「沒。爸,葉子想要喝雞湯,我現在去跟媽說把吳媽帶來的那隻雞燉了。」朝柒臻露出調皮的笑容,柒薇薇飛快地跑向柳媛消失的方向。

    「這孩子。」柒臻笑著搖搖頭,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薇薇不一直這樣麼?「跑慢點!」

    怔怔地看著柒臻臉上寵溺的表情,不知怎麼想起小時候他似乎也這樣對自己露出過這種表情,那時母親還在,他把自己拋得高高的,然後又一把接住,每次都能得到自己抗議的聲音,然後就是母親的笑容和他的鬍渣刺到臉上的麻癢感。只是,從什麼時候這樣的笑容再也不朝自己綻過呢?神情一時陷入了迷茫。

    「哈」剛開口笑出聲,柒臻就看到對面的葉子那副迷茫地表情,就像他剛遇到葉琳時的樣子,那天天下起了暴雨,他拿著雨傘在柳媛公司對面的咖啡店裡避雨,葉琳坐窗前看著窗外那迷茫而空洞的表情就那樣從玻璃窗上直接呈現在了他的面前,讓他突然有了一種不願意讓眼前的佳人再也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想法。他當時就這想法驚得一踉蹌,結果打翻了服務生端著的托盤,那些褐色的液體就這樣弄得他和那服務生一聲,就在他正懊惱的時候突然聽到葉琳的輕笑的撲哧聲,他彷彿被箭刺中了心扉,整個人就那樣輕飄飄地走到葉琳對面坐下,然後等到雨停後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葉琳已經不在了,而他身前的咖啡也已經冷得不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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