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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米莉亞幼小的身軀挺得筆直,眼神劍毫無畏懼地刺向靜瑟之神。覆蓋了岡格尼爾概念的朗基努斯之槍被抓在蕾米莉亞小小的手中,超過其身高的長度卻一點也沒有好笑的成分。
蕾米莉亞的眼中的血色如一抹韻,亮亮的。
覺醒伸展惡女的夜王!
細小的,無比細小卻又龐大的變化開始了!身為血族,以收集古老的碎片為己任。當碎片集合完成的那一刻,便是覺醒的時候了。
感覺得到!
蕾米莉亞能感覺到身體每一滴鮮血的變化,禁錮這個身體永恆五歲的枷鎖被打開了。跨越了近五百年歲月的時間再次降臨這具幼小的身體,急劇的細胞分裂讓蕾米莉亞短短一會便成長了十五歲左右的樣子。藍色飄逸的長髮下隱刻著紅寶石般的雙眸,尤其是那件衣服隨著身體的成長似乎變成了齊b超短裙,胸部似乎也無法完全裹住。
蕾米莉亞扯下了帽子上的絲帶,隨便繫在胸口,拿著長槍絢麗地甩了個槍花。亮色的瞳孔中印著靜瑟之神清晰的影子,蕾米莉亞卻是絲毫不敢大意。
「提問,神,是什麼?」
蕾米莉亞丟失了目標。
一片漆黑,蕾米莉亞的視覺被剝奪了。
蕾米莉亞試圖通過命運鎖定對方,卻看不到任何命運的絲線!
「神,又意味著什麼?」
呯!
蕾米莉亞被瞬間擊飛,從屋子裡被打到了外面,雪地上拉出了一條近百米的溝壑。
蕾米莉亞站了起來,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笑得有些牽強。她不明白靜瑟之神的前因後果,因為那滴鮮血的記憶是更加遙遠、更加遙遠的過去。不過,這不妨礙她理智的判斷。靜瑟之神想要她死,而且是極度痛苦地死去。原本她應該也是守護者的一員,但是為何要這樣?難道……是因為極度的自責而扭曲了嗎?
不管怎麼說,蕾米莉亞都沒有與她死磕的念頭,因為這裡可是趕時間的啊!
「你不是神最上嗎?又何須問別人什麼是神。」蕾米莉亞依舊看不見四周,但是能聽到靜瑟之神那肆無忌憚的接近腳步聲。
「是的,我是神最上,但是又如何?如此驕傲、如此強大的幽香大人都自甘墮落,與妖為伍,為何?我們當初的努力不就全成了一句玩笑話嗎!都是因為你們這些脆弱的種子,要不是你們曾經一度死絕,幽香大人也不會離開我!不會!」說到最後的靜瑟之神,扭曲地向蕾米莉亞咆哮道。
說完後,扭曲的面孔又變得冷漠起來,殘酷道:「所以,你們有罪!」靜瑟之神高舉手中之物,狠狠向蕾米莉亞砸下。
靜瑟之神的手一下子靜在空中無法揮動,手中之物明顯被什麼制約了。靜瑟之神瞇著眼看著渾身散發不祥黑氣的蕾米莉亞,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沒想到你居然跟那群垃圾還有關聯。」不用多想,在大神界能被稱為垃圾的只有禍靈夢的禍系一行人。禍靈夢一般到大神界後就是到處搗亂掠奪神性,畢竟在大神界神性才是硬通貨。
緩緩抬頭的蕾米莉亞重又睜開了眼睛,血色的亮瞳外有一輪金邊。
「原來如此,是這樣用的嗎?」蕾米莉亞自言自語道。覺醒後變身的蕾米莉亞一直沒有嘗試出自己潛在的力量,最後終於解開了疑惑。她的命運能力被極大強化了。她可以通過單純通過目視瞭解到別人的從前、現在和未來,是比鮮血追憶更為厲害的能力!
也因此,她可以通過瞭解對手的過往解析對手的弱點,並加以利用或者干擾。這才是真正強大的地方!
「哦?」靜瑟之神看到蕾米利亞瞳孔的金邊後,嘴角詭異地笑道,「阿拉,血統繼承地這麼快?沒關係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你不知道。」靜瑟之神的笑容在紅色的落雪下猶為詭異,但是又不誇張,顯得意外美感。
「關鍵的記憶,我可是有好好保護起來。你可看不到。」靜瑟之神對於蕾米利亞的能力似乎知道的一清二楚。
「知道嗎?存在是什麼?」靜瑟之神笑得很詭。
「你知道嗎?存在是什麼?」靜瑟之神變得癲狂,「是標記啊!那是對所有東西進行識別的標記啊!就像是標本外面的貼條,而我們就是標本啊!你知道嗎?你與我們這些需要標記的死物標本不同,你是活得標本啊。」
「**?那是活動的外殼。靈魂?不過是內置的系統。關鍵的是進入**融合靈魂識別的那個標記,那個存在!血統、靈魂傳承?」靜瑟之神笑得很是不屑,道,「你知道科技側的人類玩的遊戲嗎?名為rpg的角色扮演。技能、屬性、行動,甚至是名字……都不屬於我們!我們不過是被操控的人偶!說不定……在看不見的地方就有兩個意志在操控我們的行為、甚至思想!」
「那又怎樣?」蕾米利亞的眼皮甚至沒有眨過一下。
「你的……語氣讓我很是討厭啊!」靜瑟之神的手緩緩地動了起來,完全以強硬的姿態直接突破了蕾米利亞的真言。
「我就實話說了。你的**不過別人的備份而已,而且不只一份!你周圍應該有完全是以靈體存在的傢伙吧。」
蕾米利亞的眉頭挑了下,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現為騷靈的人類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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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沒說錯啊……那麼你這個種子應該也被加了『安全裝置』。真正的種子,已經沒了啊……命運真的如此難以改變嗎?」靜瑟之神的語氣中透著落寞,以及難言的蕭索。
她隨手把一塊方形吊墜扔到了蕾米莉亞面前,然後說道:「這就是命運原點,當然你叫它命運原典也沒什麼不對。任何人握住它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命運,直到終結。你敢抓住它嗎?」沒有任何挑釁的話語,平淡的幾乎不在乎蕾米莉亞是否會抓住,只是那雙眼神中一直露著發自內心的嘲諷。蕾米莉亞不確定這是不是靜瑟之神的陷阱,也沒有傻到對這個高危敵人有任何大意的舉動。
靜瑟之神眼中的蕭索更加,倦意中掩埋著深深的寂意。
「我的終點在與你相遇的那一刻就終結了。」靜瑟之神自語道,「上次我企圖逃跑不與你相遇,結果被捲入隙間隨即到了你身邊。上上次我意圖殺死你,結果被你反殺。很不可思議,對不對?你為何能殺了我,殺了我這個巔峰神明的神最上?抓住命運原典的時候,我看到了無數種命運,無一例外都與你有關。」
「但是!」
「這次我看到了希望,你居然覺醒了那種血脈。這絕不正常!我看到與你無數次的交鋒,你都沒有覺醒過。這不是偶然!無數次的證明,這就是必然。有人干涉了命運!有人干涉了你的命運,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要感謝她。」靜瑟之神的聲音透著平靜,「我與你的相遇也就不是必死的命運了。」
「既然我沒覺醒都可以幹掉你,那麼何談覺醒了的我?」蕾米莉亞對於靜瑟之神的話並不置否,但也沒有輕信。
「這跟力量無關!是純粹的命運!既然你窺探過命運,那麼你應該命運是多麼的無情。」靜瑟之神一字一頓地說道,手上暗物質以肉眼可見的干涉速度扭曲著現實,隨後變成了看不懂形狀的手執之物。
蕾米莉亞當然明白,命運是何等的無情!那種渺小的無力感不會隨著自己實力的提高而有所改變,它永遠冷漠地按照既定劇情一路走下去,不會有實質的改變!
「你就這麼想活下去嗎?」蕾米莉亞心中的危險感已經上升到了一個臨界值。
「是的,因為我成神時在靈魂上銘下的刻印就是『獻給花的綻放』。」靜瑟之神笑著回道。
獻給花的綻放,也可譯為為花而活或者是將自己的一切獻給花。
花?
「你有那個覺悟嗎?」
蕾米莉亞明白的,正是因為明白才會詢問。
「哼,無論哪次,你都會問這句話呢。答案還用說嗎?」靜瑟之神笑得理所應然。
是的,花開是為了花謝後的結果,所以花謝不是落幕,而是新生的開始。正是因為這樣,只是將自己的一切獻給轉瞬即逝的花,是否值得?
「偏執也好,瘋子也罷,我只為幽香大人而綻放!」靜瑟之神笑得如此燦爛,就像是折返陽光的月亮,溫和而不刺眼,「請記住幽香大人賜予我的名字——夜惠。」
星空之盤上所有的星都黯淡了下去,一輪明月居然壓制了所有的星。
幽香抬頭看著那輪滿月,第一次露出那樣的表情。
八雲紫悄然退到了幽香的背後,說道:「怎麼了?」
「沒什麼。」幽香的聲音有些嘶啞。
……
久遠的記憶就像是打開閘門的洪水,湧洩而出。
「我就是剎那芳華的優曇花,一生也只能綻放一次,然後枯萎。為了幽香大人,即使與群星奪光又如何。幽香大人你看到了嗎?一直因您饋贈而活的月華,要發光了!」
明明如此遙遠,但是這句話仿若耳畔。
「嗯,我看到了啊……」
「看到了啊……」
——————————我是可愛的分界線————————————
「月?」禍天抬頭看到那輪明月後皺了皺眉頭,自語道,「奇怪,剩餘的塔羅牌不是都在那個小女後那嗎?那麼為什麼『月』會在別處?」
禍天的眉頭一抖,突然淡然道:「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傢伙。」
看來禍天是想明白可能的原因了。
「通過『命運之輪』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嗎?真是愚蠢,要是命運這麼容易改變,我又何必費那麼大的周章。」禍天冷艷的笑比冰冷,足可使炙熱的心臟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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