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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2章 孽緣花開,紅塵憶滿! 文 / 東方禍神亂

    ]]在遙遠的天空盡頭,柱子的側面凸出了一塊巨石。黑薊坐在上面淡定地看著下面爭鋒相對的兩者,談不上友好或者其他,那捉摸不清的笑意背後總有一種讓人背脊發亮的錯覺。戀戀的身影出現在了黑薊背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相持。

    「你作為她的心,不完整啊。」黑薊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而戀戀也沒有給予解答的意思,沉默不語地看著黑薊。

    「那也是當然,你畢竟與你姐姐兩人合一才是真正的覺。現在你能從那無意識狀態解脫出來也是因為察覺到了那個人心中的空缺了吧。或許真是本能,你想要填補那個空缺吧。」黑薊自顧自地說著旁人可能聽不懂的話,然後笑道,「但你姐姐怎麼想?你們從她的心中誕生,回歸的唯一結果便是你們姐妹的意識都被抹殺。怎麼樣,不為自己,不為你姐姐想想嗎。」

    「……」戀戀。

    「我真傻,跟一個幾乎沒有自己心的人說這麼多。」黑薊的眼睛瞥了眼戀戀繼續道,「為了她,我可以不顧一切,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們拒絕成為她心的話,我會填補這個空缺的,無論結果如何。」

    「戀……是她的心,誰也改變不了。」戀戀的語氣軟而堅定。

    「哼,說不定你也是禍神安排的後手呢。如果到那時候,我不會對你客氣的。」黑薊的語氣略帶狂氣,「她,只屬於我!禍靈夢也不行!」

    說完這句話的黑薊一個眨眼便消失了。

    戀戀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重複了那句話:「戀……是她的心,誰也改變不了。」

    誰……也改變不了!

    戀戀從剛才黑薊的位置看下去,發覺禍天已經要用那一劍悟了。

    「記起來吧,作為你的心,我記住了你所有的記憶。無論你想要忘記,還是不想忘記的。」戀戀摀住了自己的胸口,那只一直閉著的第三隻眼微微張開了一道微縫。

    心符忘我之愛!

    禍天的大腦突然被一段段真實而又陌生的記憶給反覆沖刷,內心引起的震撼、懷念、反感如同旋風一般引起了風暴。點點滴滴,點點滴滴的一切,一切讓她無法釋懷或者不想記起的記憶如同小丑般嘲笑著她的懦弱。

    人、愛、妖怪、愛、道理、合理、人理、天理,所有的所有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網住了她的心臟。她就像是被網住的獵物,無處可逃,等待著蜘蛛的歸來。那六眼的綠光悸動了她久遠的心與記憶,還有話語。

    「人和妖怪的區別,就那麼重要嗎?」

    禍天的呼吸驟然一緊,她終於回想起了與八雲紫的一切。那是在罪孽上盛開的愛之花,禍天無法原諒自己,永遠不能!

    禍天如何也不能忘記自己曾經摯友的女兒被一個懵懂的妖怪吞食的場景,昔日的歡笑被濃濃的血腥的填滿。那個妖怪至死都是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殺。

    不能原諒自己,因為同情一個弱小的妖獸,結果引來了一個妖獸群吞食了一個部落的人!

    不能原諒自己,因為強橫的血腥,誤殺了一個與妖怪交友的少年。

    不能原諒自己,劍上沾滿不知對錯的鮮血。

    或許,本來就不分對錯。

    這些濃郁的自責與罪惡感最終化為了對一個妖怪的慕戀,彷彿要減輕這些沉重的罪責般。活得越久,禍天越想死!堅守底線的代價,就是一次次的違心。

    禍天痛苦地吐出了一個音節,難以忍受這些記憶帶來的自我折磨。按理說不該這樣,她已經經過了無數罪孽的洗禮,應該不會被影響才對。但是,禍天自己明白,那些罪孽再怎麼深重,也是別人反作用給她的,所以她挨得過去。只有自己內心最深處深藏的罪,才能引發來自本心的痛苦。

    罪海裡的孽緣花開得越發的燦爛了,那微微發光的孽緣花成了這個世界唯一的照明物。帕秋莉察覺到了禍天的異狀,雖不明原因,但這不影響她做出判斷。

    隱曜符之一日食!

    隱藏在虛空的怪物張開了血盆大口一下子吞向了禍天!隱曜與七曜不同,是沒有弱點的,只有暴力破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一劍劈開了罪海,連同那只虛空的怪物一起。

    「一次……又一次……」禍天臉上透著被歲月侵蝕的冷漠、殘酷、以及病態的自私。

    沒有人可以忍受時間的折磨,沒有人!

    再新奇的事物,再神聖的誓言,也會隨著時間這個巨大的磨盤一次次消磨殆盡。長生不是恩賜,而是最殘忍的酷刑。禍天忍受了無數個世紀,終於連她也忍受不住這足以令人瘋狂的**。

    一成不變的人物,一成不變的輪迴,厭倦的禍天甚至渴望殺戮來刺激自身。從梟夜變成賢者,是因為無聊。她不可能,也無法再回到以前,那是比無聊更加空虛的恐懼。

    所以,她封印了自己的記憶,以二百年為限。

    她,終究不是妖怪,無法忍受時間的折磨。

    禍天的眼神很冷,不是冷漠的冷,亦不是冷酷的冷。那種冷,彷彿零度的水,低一點就能結冰,但是永遠處於那個界點。帕秋莉看著那雙眼睛,居然產生了一絲不知名的不安。這種不安就蟲子般咬噬著那顆幾乎已經被磨滅的心,許久的恐懼似乎重新回到了那個人格之間。

    斬妖劍之八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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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禍天的劍碎了,在喃語中化作了黑色砂礫。帕秋莉的臉色第一次變得無比緊張,眼神緊緊盯住禍天的一舉一動。

    「何謂賢者,擁有冠絕的智慧,以及與之匹配的力量。不僅如此,還要擁有冷的理性,以及暖的感性。」禍天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對帕秋莉訴說。

    「賢者?」禍天的語氣有著濃濃的嘲諷,「那不過是一個被誓言與責任壓迫的牢籠,如果你認為你有那個能力的話,來戰吧!讓我看看你的器量,有沒有資格來敘說賢者!」

    最後一句話,禍天的全身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光,那是漆黑的光!只有痛過,才能明白痛為何物!無論書本描寫的如何逼真,那仍然是虛假。如果你相信的緊緊是那所謂書本上敘說的虛假,那麼戰吧!

    我會切身讓你明白,痛為何物!

    那是真實的痛,現實的痛,你從未嘗過的痛!

    「我的責任,絕不容許你成神!」禍天的手遙遙指著帕秋莉沉聲道,「無論有著怎樣的理由,我所認定之惡,必斬!」

    天空灰了!

    肆意的笑聲充滿天地,帕秋莉第一次僵硬地轉頭,卻看到了無邊無際的黑色人影。那些人影,帕秋莉認識很多,無外乎都是知識一族的人。更讓帕秋莉恐懼的是,她絲毫感覺不出這些人是幻影,亦或者是其它什麼傀儡。

    這些人……都是被禍天從本源裡拖出來的惡鬼,用著最凶殘的目光注視著帕秋莉這個即將成神的族人。那目光中有複雜,有幸災樂禍,亦有無關緊要的冷漠,亦有嗜血……此刻的帕秋莉第一次產生了無法用智慧解決的難題,是如此的混亂。

    「沒有切膚之痛,談何真實。」禍天一聲冷笑。天空的所有黑影不管自願與否,都咆哮著衝向了帕秋莉。

    「要感謝我啊。我可是在幫你找回那些散失的感性,雖然過程殘忍了些。」禍天雖說著殘忍,可是一點憐憫的意思都沒有。

    帕秋莉引以為傲的的智慧第一次失去了作用,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想法都被同為知識一族的族人洞穿。那些族人用著最原始的撕咬不斷啃食著帕秋莉本就不多的血肉,甚至就連那本漆黑的魔導書也被吞噬殆盡。

    消失在那黑暗中最後一眼的是迷茫與恐懼。

    「身為亡族公主,你的孽緣比任何人都深,比任何人都重。」禍天看著被無數惡鬼拖入罪海的帕秋莉,輕聲道,「是**,還是掙扎而出,全看你自己的選擇而定。」說完這句話的禍天就這樣呆呆地看著罪海,似乎在靜靜地等待。

    遠在柱子高處的戀戀看著發呆的禍天,有些擔心,一個輕柔的聲音安撫了有些不安的戀戀。

    「她沒事的。」八雲紫還是來了,來到了這個世界。

    看到這灰濛濛的猩紅天空與無邊罪海,只有柱子周圍才有少許的陸地。前後除了孽緣花,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流傳在神明之中的一句俗話,世界即是神明內心的反應。哪怕是獲得了以前的記憶,禍天的世界依舊如此荒涼,如此了無生機。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永遠灰濛濛的一片,仿若時間在這裡也失去了意義一般。

    「把這把劍,交給她吧。」八雲紫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找回了那把刻著「紫」的古樸之劍。與之前那個已經發青的「紫」紫刻痕不同的是,這把劍的「紫」字散發出獨有的幽光。

    戀戀聽話地接過劍,不解地抬頭卻發現八雲紫已經消失。戀戀默然地幾個躍身間來到了禍天的身旁,將這把劍遞給禍天。禍天也很自然地接過這把劍,也很自然地隨手把這把劍扔在了一旁。

    世界還是灰蒙,天空與罪海紅的依舊。只是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那把古樸之劍的陰影下,一小片綠色悄然發出了新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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