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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三八線 文 / 三顆豆

    我在陣陣掙扎大喊大叫的瓊瑤劇情必備不可或缺的台詞裡面猛的坐起身來,發現這這只是南柯一春夢,我抹抹額頭的冷汗,看看手機,時間是晚上三點鐘。

    深呼吸一口氣後,我又躺了下來,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我反反覆覆研究那麼個夢,只發現夢中的婚紗很眼熟,不就是下午沈玉給我看的那幾張圖片裡面的其中一張嗎?

    我拍拍自己的臉頰,真是無可救藥了。

    這樣的夜晚一個人的病房特別的空曠與冷清,我在回憶與現實交織的路口恍恍惚惚,這麼些來啼笑皆非一個人的追逐終於要到盡頭了,我是因為什麼愛上的沈玉,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了沈玉,這問題我自己都沒有答案,是初中?是高中?是大學?是站在機場時隔三年之後的會面?還是從一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他?不對,應該是上輩子,上輩子就喜歡上了,這輩子重新投胎之後忘記了沈玉的姓名,樣子,卻執念的連孟婆湯也沒辦法另我忘卻初見沈玉的心動,十幾歲太過懵懂,等到開了心智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跟在沈玉後面跑,梧桐妹愛麻將的特性導致我在父親過世後,就跟沒爹沒媽的孩子似的,一到放學我多半情況下都是跟在沈玉後面直接回沈玉家做作業,吃晚飯,然後跟著沈玉到處瘋跑,到晚上才不情不願回家。

    我不知道沈玉在那麼小的時候,是怎麼看待我這麼一個跟屁蟲的,那時候剛上小學,同學男女之間其實是不怎麼說話的,確切點是不能講話。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規矩,但是大家都很默契的遵守這麼一個潛規則,男女之間的距離就好比小小的課桌上面邊境分明的三八線,是不能友好的,不能歡聲笑語的相處的,如果有人違反就會被人取笑,被同學隔離,說你們一男一女不純潔,搞小團伙。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男女一說話,會導致被這麼個嚴重的後果,但是我這人就跟我父親一樣,只要是規則多半選擇遵守,絕對不做出頭鳥。於是我在家就跟沈玉約好在學校咱們就不說話,沈玉對於我的提議雖然不屑,但是礙不過我玉哥哥長,玉哥哥短的,最後還是答應了。在離學校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我們分開行動,一前一後進教室,下學約定一個地方一起等。

    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同桌是個胖子,叫劉有福,聽說他爸爸是學校的高官,官到底有多大我不清楚,但是胖子的脾氣和老師對他的維護,讓我一度堅信他爸爸絕對是個很大很大的官。

    因為他總是很明目張膽的欺負我,三八線畫起來直接就是三七分,我三他七,期間就連我頭髮絲不小心在空中過界了一下,也要被他拽下來了幾根,我忍了他很久,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就跑到老師面前告狀,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可真天真夠純潔。

    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那個挺著啤酒肚的班主任闕勇,他聽完事情前因後果,對著胖子一臉我沒錯的囂張樣,轉過頭來,對我說道:「朱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自己做好的約定,你也同意了中間分界,你自己違反約定,不能怪劉有福。今天在這裡,老師就不批評你了,你給劉有福同學道個歉就好了,同學之間要友愛團結。知道嗎?」

    我年紀小,但是我不傻,這麼明顯的偏袒與維護我是看出來了,但是我沒敢反抗,於是含淚道歉,一個人老實巴交的回座位上繼續乖乖守著我的一畝三分地。事情過了也就算了。

    我這邊大度的把這件事情過了,劉有福從辦公室出來之後,他還覺得沒解氣了,跑出來當著所有同學的面指著我鼻子罵道:「朱顏,你就是個沒爹的野孩子,就你這點本事,還跟老師去告狀,我就實話告訴你,你就是告訴天王老子都沒用…我爸」

    劉有福沒機會把話說完,直接就被沈玉給撂倒了,那是沈玉第一次為我打架,那時候的沈玉身子骨還沒張開,看上去比我還像個女孩,但是就是那麼小小的他,不懼劉有福同學起碼六十斤的胖墩墩四方形的身體,直接就衝上去打,邊打邊罵:「我叫你再說朱顏,叫你欺負朱顏,叫你說朱顏是個沒爹的野孩子,我忍你很久了死胖子。」

    劉有福的膽子跟他的身子成反比,被沈玉撂倒之後直接就失去了反抗能力,被揍的非常之淒慘。我冷眼看著他邊哭邊邊叫很有本事的跑班主任辦公室告狀去了,我抓著沈玉雙手害怕的發抖,沈玉那廝用袖子擦擦額頭的汗對我說了聲:「就你那點出息,怕什麼。看你以後還要不要跟我裝不熟?」

    我的班主任在這件事情上給我和沈玉還有劉有福上了一節很生動的人性是醜惡的現實主義課,沈玉拉著我去辦公室的時候劉有福正正對班主任說:「我爸是主任,你不幫我,我叫他開了你」

    沈玉聞言走上前去,對著老師一臉準備找我們算賬的表情說道「校長是我舅爺」

    事情就是胖子挨批,我換了座位跟沈玉同桌,在那不莫名其妙男女不能同桌的童年,我跟沈玉是咱們學校唯一一對有說有笑沒有三八線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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