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彼岸,靜待你的回眸。
——蕭墨塵
蕭墨塵做了一個夢,恍惚之間他覺得齊淺就在他的懷裡,她的一顰一笑就放大在他的眼眸,她的溫柔可人也只對著他一個人。可是突然之間,他覺得他所處的空間竟然漸漸的變的空白,他低頭一看,懷裡的齊淺不見了。」淺淺,淺淺……」他急著去尋找,可是身上好痛,害得他動撣不得。」墨塵,我要走了,和阿深一起。」他聽見齊淺的聲音猛的抬頭,卻發現齊淺挽著齊深的臂彎,漸行漸遠。
倆人相互依偎漸漸遠去的背影刺痛倆蕭墨塵的心臟,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瘋狂的跳動著,讓他有一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胃裡的疼痛也是錐心刺形,尖銳的刺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意識。
他跪倒在地,目光卻始終追隨著齊淺:」淺……淺,求你……別……走。淺淺,留……下……來……」
前方的齊淺就像是絲毫沒有聽見蕭墨塵的哀求一樣,沒有停下的她的腳步。
蕭墨塵紅著眼,親眼看著她漸漸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她連回眸都不曾給過自己。
蕭墨塵萬念俱灰,他不再用力撐著自己的身體,他由著疼痛一點一點的吞噬著自己,」淺……淺……」
正在搶救蕭墨塵的何詩藍聽見蕭墨塵竟然已經不再呼喚齊淺的名字,生命跡象也漸漸在減弱。她暗叫不好,蕭墨塵怕是會撐不過這關。」打電話給齊小姐,告訴她蕭墨塵在搶救,請她務必過來一趟。」何詩藍看著旁邊監測器上的數據,急忙要一旁的護士打電話給齊淺。」好的。」
齊淺接到護士的電話的時候,她剛剛和威廉一起講齊深送來醫院,醫生說齊深的幻肢痛越來越嚴重,可能要請精神科的醫生介入。
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同意,因為畢竟齊深非常的排斥醫生。
喂,齊小姐?」對方的語氣有些急促」我是齊淺,請問你是……」」我是xx醫院的護士,蕭先生現在正在搶救,他的主治醫生請你現在馬上來一趟。」」現在……嗎?」齊淺有些慌張,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何詩藍給他打了一針,他不是在休息嗎?」是的,齊小姐。」護士的語氣越來越急促,她聽見手術室裡弄出的響聲了。」我……我馬上來……」齊淺的心快要跳出來了,他到底怎麼了,會不會死,這樣的念頭一直不斷的出現在她的腦海。
她慌慌張張的往二樓的手術室跑去。」何醫生,齊小姐來了,要請她進手術室嗎。」護士詢問何詩藍,畢竟喚醒病人的求生**這樣的事情,醫生是沒有辦法做到的。」請她進來,快點。」何詩藍的語氣裡透著慌張,手術台上的那個人求生的**越來越小,她怕他死在手術台上。
齊淺消毒了之後換上指定的衣服才進入了手術室,她一進手術室,何詩藍就對她說:」到他旁邊去,喚醒他的求生意志你的。」
齊淺傻傻的由著護士將她推到蕭墨塵的左手邊,他的臉被手術紙覆蓋著,讓她不知道他的臉色,但她想,他的臉色一定是蒼白如紙。」墨塵,我是淺淺,我回來了。」齊淺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蕭墨塵的手骨節分明,」墨塵,我有沒有說過,你的手其實好漂亮的,只是現在太瘦了,都硌著我了。」
齊淺一邊說一邊落淚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之前,她可以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蕭墨塵會好的。
可是如今,她親眼看見蕭墨塵躺在手術台上,親眼看著何詩藍刨開他的心臟,親耳聽見自己周圍手術器械交替時候發出的聲響。
她第一次覺得害怕,害怕蕭墨塵就這麼死了。」繼續……」何詩藍看了看數據,發現蕭墨塵的心臟漸漸有了跳動。」墨塵,我不怪你了,我知道你累了,可是你不能就在這裡睡過去對不對,我不喜歡這裡,你要醒過來帶我回家好不好……」
齊淺一直在說,說過去,說現在,說將來,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一句句:墨塵,你不要睡了,醒來帶我回家好不好。
蕭墨塵覺得自己遠遠的聽見了一個聲音,他睜開眼卻發現了去而復返的齊淺,她的目光如五年前一樣的溫柔,她慢慢的朝他走來,輕輕的執起他的手,拉起他,帶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那邊的盡頭有些白光,齊淺說道:」墨塵,帶我回家吧。」
他的思緒就在那一瞬間重新聚攏在一起。
手術經過漫長的時間,終於是結束了。何詩藍拍了拍坐在手術室門口椅子上的齊淺:」多虧你了。」
齊淺向來是不落人後的,她的修養在長時間的緊繃的狀態上消失了:」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謝謝何醫生費心救墨塵了。」
她吃醋了,沒錯。憑什麼,她對蕭墨塵所有的瞭解都是從何詩藍那裡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