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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8 末路的瘋狂 文 / 天關客星

    雖然仁治天皇的「被病逝」標誌著扶瀛軍國主義的徹底終結,但其喪心病狂的餘波被沒有就此消散。

    有扶瀛人的地方,就有軍國主義的死硬分子,就會有割肚皮的獵奇表演。

    婆羅洲是「割肚皮」的重災區,這裡軍官「割肚皮」的比例比明國那邊還要大的多。

    原因有很多,首先婆羅洲人本身就是殖民者,是一群海盜和森林蠻子的後裔。換句話說,如果扶瀛人是強盜的話,那他們就是強盜祖宗了。

    雖然已經明化洗白了那麼多年,婆羅洲的查理曼人大多數都已經本地化了,甚至很多還是和明國移民的混血(比如克拉斯提),但那種直來直去的性格還是沒變。

    一句話,這幫血統複雜的婆羅洲人在骨子裡也不是什麼好鳥。強盜搶會武術的書生,最多被按住打一頓,好生教育之後估計也就算了。如果損失慘重的話大不了扭送公安機關。

    但強盜去搶黑澀會老大被逮住……

    反了你個渣渣!打,給我往死裡打!給我往冒煙打!打完了還要做長工還錢!

    被婆羅洲人俘虜的扶瀛士兵基本沒什麼好待遇,統統被送去挖煤採了,時間也不長,先挖滿個五年,要是表現不好,再挖五年!軍官則全部上軍事法庭,血債比較多的肯定逃不了,掛電線桿沒商量。罪孽比較輕的也基本是挖一輩子煤的命。

    當然,要是戰局順利,各級軍官也不用擔心自己被掛路燈,更不用想像當礦工的淒慘生活,但問題是仗越打越扯淡。

    雖然登陸之初,扶瀛陸軍在艦娘的火力支援下,擊潰了所有的查理曼遠征軍,但沒過多久就被克拉斯提的駐守兵團教做人了。不但武器落後,連戰術也大幅度落後,全靠艦娘們的艦炮、海航支援外加還不錯的中下層軍官才沒跪的太難看。

    深入婆羅洲腹地之後,不但各種打不過外加人生地不熟,連火力支援都扯淡了。損失慘重的婆羅洲方面軍需要大量的武器,彈藥,人員和重裝備的補給。好在港口還掌握在他們,婆羅洲艦隊已經被在多聞丸的突襲中被打的七七八八,僅剩的一艘戰列艦帶著不多的驅逐輕巡向婆羅洲南部逃去。

    婆羅洲軍團的陸軍軍官們樂觀的認為,只要裝備、人員一到,那就是勝利!

    克拉斯提對這種軍國主義樂觀情緒笑而不語,送了他們三個字「想得美!」

    果然,深海棲艦的突襲、輝夜姬的橫空出世直接一巴掌把扶瀛人扇醒了,讓他們渴望的補給和人員成了破滅的美夢。到最後,連艦娘和海兵隊也集體跳反,開始朝他們頭上傾瀉火力。

    最後給他們的路只有三條:要麼自割肚皮,賭一賭會不會魂穿之類的,萬一真穿越了還能繼續他們的中二美夢;要麼投降克拉斯提的婆羅洲駐守兵團,然後被送去挖煤採礦,熬個三五年說不定還有出頭之日;又或者投降艦娘所代表的「新扶瀛」勢力,經過甄別之後,沒什麼血債的遣返,有各種戰爭罪行的上婆羅洲軍事法庭。

    身處底層,手比較「乾淨」的士兵投降「新扶瀛」也許算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能安全回家。但這三條路對於死硬的陸軍軍官那就全是死路了。與其被揪出來掛電線桿,還不如玩玩割肚皮這種獵奇行為藝術,不但能用糟糕的死相噁心一下來收屍的婆羅洲人,還能弘揚一下扶瀛國粹之一。

    不過最慘的還不是他們,畢竟絕望他們是越來越絕望,至少有個心理準備。但先絕望,再看到希望,最後又跌入絕望這才是真慘。

    現在,這出瘋狂的戲碼正在一艘運輸艦上上演。這艘運輸艦是在深海入侵前從吳港出發,駛向婆羅洲的。在海棲攻擊之前就已經行駛到了夷洲附近的海域了。就在這片平靜的大洋之上,他們收到了輝夜帝姬的廣播

    這是一艘滿載「貨物「的運輸船,而」貨物「則是活生生的人。他們大多數是將奔赴婆羅洲的兵員,還有一些「女子挺身隊「的隊員和少數陸航的飛機和飛行員。

    輝夜姬登極,仁治天皇「病逝」,扶瀛的風向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消息實際上對於普通民眾來說是利好。至少對這些「女子挺身隊」的隊員來說是如此。

    「子!太好了……這下總算不用……嗚嗚嗚……「

    「嗯,小唯,這下終於可以回家了!「

    在船艙中,一對姐妹抱在了一起,她們欣喜的流著眼淚。這場作死的戰爭終止了,她們也就不用為帝國的宏圖偉業獻出年輕的身體,供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兵糟蹋了。

    雖然開始還有人天真的認為所謂的「挺身隊」就是唱唱歌跳跳舞之類的,但哪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像中西、武田那樣的釘子還挺多的,」挺身隊「」挺身「的姿勢很快就成了公開的秘密。

    但不得不說,扶瀛這個民族挺奇葩的,大量的女孩,甚至是戰爭**都迫於壓力不得不去參加這個「挺身隊「。有些地區已經到了不報名就會遭白眼的地步了。

    但要說這些女孩子有多少是出於真心自願……那恐怕連百分之一都沒有。唯和子這對姐妹就是純粹屬於迫於壓力的。

    唯的全名叫做桐生唯,她的姐姐叫間宮子,兩人雖是姐妹,但唯作為妹妹一出生就被過繼了出去。幸好這兩家人關係好,所以這麼多年她們才一直保持著親姐妹關係。在戰爭開始後,和很多家庭一樣他們一家人搬遷到江戶周邊。父母和幾個兄弟進入工廠做工。在戰爭剛開始,生活還不錯的時候,子甚至還利用在老家攢的那點資本開了一家麵包鋪。

    但很快形勢急轉直下,普通工人別說弄到麵粉了,能吃到燕麥就不錯了。物資匱乏開始讓貨幣急劇貶值,惡性通脹瘋狂

    蔓延,最後居然淪落到以物易物的地步,唯一的硬通貨也就只剩下「軍票」了。

    這種情況下,麵包店什麼的,自然開不下去了。勞動力的缺乏讓軍工廠到處拉人,姐妹兩個也不得不進入工廠做工。不過這對姐妹倒是不覺得什麼,畢竟這些都只能算是挫折,挺過去就好。但真正的地獄很快就來臨了:「女子挺身隊」來招人了……

    與其說是「招新」,不如說是強征,每個區都攤派到幾個強行指標。作為外來戶,桐生唯和間宮子的家庭飽受當地人的欺負,開始她們的父母兄弟也不同意,但自從唯的父親在下班路上被套上麻袋,被狠狠毆打了一頓之後,這兩家人便別無選擇了。

    戰爭把一切都扭曲成了瘋狂,為了保住自家的女兒,也就只能讓別家的女兒去「挺身」了。親戚街坊老工友家的女兒不能犧牲,那就只能犧牲這些人生地不熟的外來戶了。

    雖說桐生唯和間宮子都在自願書上簽了字,但這背後的無奈、殘酷以及淚水所有人都明白,所有人都當作沒看見,所有人都在裝聾作啞。

    不單單她們兩個,船上所有的女孩選擇這條路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無奈的選擇。

    聽到終止戰爭的消息,所有的女孩都鬆了口氣,輝夜姬溫柔堅定的聲音如同烏雲後的艷陽,萬丈光芒把她們黯淡的心再次染上了生的色彩。

    「子姐,我們回去之後,就把糕點店繼續開下去吧。戰前姐姐的糕點就很受歡迎。只要重操舊業,我們一定能大賺特賺的!」

    桐生唯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喜悅和期望,她在此時真心感謝漫天神佛,送了輝夜帝姬這麼一位天皇來扶瀛,將她和姐姐撈出了地獄。

    「嗨,唯你真是的,簡直掉到錢眼裡去了嘛。」

    姐姐子寵溺的笑著,她和妹妹一樣渴望安寧的新世界。那裡,也許生活仍然幸苦,仍然有諸多不如意,但靠著自己的雙手,所有人都能收穫自己的幸福。

    希望和渴求也同時在其它女孩子的眼中閃爍,不用去前途未卜的戰場,回到扶瀛開始新生活,這比為「扶瀛」盡忠之類的口號強多了。

    「太好了……嗚嗚嗚嗚……終於……終於。「

    這屬於是喜極而泣類型的。

    「我好擔心弟弟,他還那麼小這下回去就可以繼續照顧他了。」

    這位是弟控無誤,可以和悠哥交流下經驗。

    「我家的居酒屋也要繼續開張了!回去之後絕對要努力!

    這妹子事業心很強,小白臉們趕緊抱大腿,一輩子軟飯有的吃了。

    「嘛,雖然回去可能還要回紡織廠當女工,比較辛苦,但總比被平白送掉性命好。」

    所以珍惜未來的生活吧妹子。

    「可不是嘛……好想班裡的那些孩子,總覺的他們太淘氣,對他們凶了點,這次一定要溫柔的對他們。」

    上白澤慧音的寺子屋正缺人呢,趕早去應聘吧。

    「我回去就和青梅竹馬結婚!」

    哪來的熊妹子亂立flag!快來人把她扔出去!你一個人要死不要緊啊,連累了這麼多前途大好的妹子怎麼辦啊!

    「砰!」

    門被推開了,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拄著長刀,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啊!!!」

    船艙裡尖叫聲此起彼伏,這個時候進來個血人確實刺激有些大,不過更大的刺激還在後頭呢。

    「快……快……快把門關……關起來……那群瘋子……咳咳……」

    雖然聲音沙啞,但隱隱約約能聽出來是個妹子的聲音。

    「你……你是……真希?」

    還是年紀偏大的子最先反應過來了,這位正是陸航聯隊的隊長,鈴木真希,是絕對稀有的女性飛行員。

    她手下統御的聯隊也全是由這種稀有資源構成的。在大多數人印象裡,女性在從事負荷比較大的職業上,並不如男性。當然,也有打破這種印象的巾幗,比如說三爺……

    這支第二十六陸航聯隊就全是由類似三爺的女爺們組成的,三十六名飛行員的人均腹肌數大於六,隊長鈴木真希的腹肌數更是達到了八!足可以和三爺一教高下。

    別看飛行員好像天天擺弄複雜的飛機,做各種高難度動作,好像是敏捷型和智力型的,但殊不知,他們的力量也要強於一般士兵。畢竟人家是每天都要過載幾個g的,身體不結實,遲早轉散架。

    作為陸航,她曾被配屬在明國,算是侵略者的幫兇無誤。由於有充足的飛行時間,實打實的擊墜數(雖然全身偵察機),她吹成了ace,調回扶瀛。在短暫的休整之後,軍部決定讓她和她的小隊去支援婆羅洲。

    飛行技能精湛、擊墜數這些看似是榮譽,但在扶瀛投降了之後,這可就是她的罪證了。雖然沒有直接沾上明國人民的鮮血,但想必蹲個幾年大牢是必須的了。

    如果送回明國,那估計會被紅色勢力弄去勞動改造。

    但她覺得也沒什麼,對坐牢也算甘之如飴。畢竟她見識過戰爭的殘酷,見證過戰爭對明國,對扶瀛的傷害,算是個不多的反思派。

    也正是如此她對那些瘋狂的傢伙恨之入骨。自己為軍國主義殉葬就算了,憑什麼拉上別人?

    「咳咳,既然認出來了就別廢話了!都

    給我閉嘴!把門關上鎖好!快!」

    軍人的氣場就是不一樣,帶傷的一通吼居然把妹子們都鎮住了,然後子就拉著美惠老老實實的把門關起來了。

    「你們都給我躲到後面去……這群瘋子!惡魔!」

    鈴木真希忍著劇痛,把刀握緊,警惕的轉向了門口。她背後就是那四十來號「女子挺身隊」隊員,開啟了標準的守護模式。

    子等妹子剛以為自己脫離了苦海,但很快陰影就籠罩了她們。作為這些妹子中,最成熟的一個,子壯著膽子問道:「這個……到底出了什麼事?」

    「嗯,事到如今瞞你們也沒意思了,這艘船上的那些軍官突然發瘋了,要什麼殉忠仁治天皇陛下。自己死就算了,還要拉著全船的人一起。幸好現在機關部和彈藥庫都被我的人守住了,他們暫時沒法引爆這艘船,結果居然開始打你們的主意了。我殺了他們兩個人,自己也受了點傷。」

    末日的來臨,反而讓那些最堅定,罪孽最深重的傢伙們更加瘋狂了。那些在明國絕望之中割肚皮掛掉的各級軍官自不用說,有些已經走火入魔的傢伙甚至還想拉著無辜的人一起死,想用最後的瘋狂,讓普通民眾為自己的野心殉葬。

    這些馬糞軍官就是如此,他們是從明國調回國休整的,渾身血債纍纍。這種人在戰後是一定要血債血償的,明國和扶瀛的扯皮不是對他們的處分,而是到底應該把他們在扶瀛就地處置還是拉回明國公審之後掛路燈。

    總之,一群死定了的人渣想拉一群不想死的妹子陪葬!而鈴木真希正是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她要和這些軍國主義的死忠者以命相搏。

    不過她們都沒有發現,在水下,巨大的陰影正在緩緩接近海上的孤舟。

    「嗯,有好苗子的氣息,看來這趟沒虧。」

    泊地棲姬興高采烈,如同海豚一樣高高躍出水面,引得周圍伴遊的海豚們也一起活潑的躍起。海天之間的美人與海豚,這幅景色實在美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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