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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 這年頭,不抱金大腿也好意思當主角? 文 / 天關客星

    「終於快要結束了嗎?」

    對上阪璐子的蛻變調節過程非常魔幻,擁有了這具奇怪身體的汐發現自己突然擁有了超能力:誘導矽蟲。

    於是整個過程就有點像是在跳大神。沒有實時數據,沒有波形圖,沒有原理圖和數學模擬,就跟炒菜一樣全憑感覺。

    汐看著湧動變化的巨繭,他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雖然自認為完美的調和了整個過程,但這種單憑「直覺」的做事方式讓他很不爽!一個研究者就是要講究量化分析,講究過程的全記錄和事前的理論模擬。這種稀里糊塗的辦事方式讓他覺得很不穩。

    更何況,這裡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會影響整個過程。汐內心對於非量化的恐懼又把這些因素放大了,導致他的擔憂有些神經質了。

    「萬一深海的水溫條件不穩定怎麼辦……」

    「萬一蛻變過程混入了雜質該怎麼辦……」

    「萬一深海原蟲們不合作了怎麼辦……」

    「萬一突然地震了怎麼辦……」

    「萬一小行星突然撞地球了怎麼辦……」

    總之,他的腦洞越開越大,終於在想到:「萬一被鐵血戰士大戰異形波及到了怎麼辦……」的時候,深海巨艦終於安定了下來,而包裹璐子的巨繭也破開了第一絲裂縫。

    「阿彌陀佛……上帝……耶穌……真主……長門大萌神……東山化,不管哪位神明都好,保佑保佑璐子她吧,她不該有這樣的結局……為了成功,我願意……給你們捐10塊,不,五塊錢!」

    這貨還真當百八萬天神都是夜斗了……

    剛剛說完這話的戲就感到一陣屈辱,一個科學家居然去祈求虛無縹緲的神明……倒不是他極端反感宗教,就是覺得他們老人家這麼忙,老去麻煩人家不好。

    也許是某位不怕麻煩的大神真的聽到了汐的祈禱,這次出繭變得異常順利。蒼白的手臂從巨繭裡探了出來,接著又縮了回去。

    很快,巨繭中傳來「砰砰砰」的一陣敲打聲,看來璐子是急著想出來。很快,表面的裂紋越來越多,敲擊積累的能量終於產生了質變,整個繭「匡當」一下就裂成了碎片。

    璐子……不,現在也許應該稱它為深海棲艦娘了,單從外貌上來看,她就已經遠離人類了。雖然身材還是那樣的婀娜,人體該有的器官她一個都沒有少,但皮膚卻白的耀眼,白的詭異,還散發著幽藍色的螢光,在昏暗的海底格外明顯。

    很明顯,她從內到外都已經不是人類了。

    但汐不在乎,反正怪伽嘛,生冷不忌,只要是人形生物外加長的婀娜養眼他都能接受。

    「啊哈哈哈哈,太好了,終於醒了啊!來,讓我檢查一下零件齊不齊全。」

    當然了,一些必要的器官也不能少。

    汐正陷入成功的狂喜之中,一次性能成功的實驗還真不多,他現在急於給璐子做確認檢查和後期微調。

    於是璐子那赤紅的血眼,他就純當是水壓壓的,根本沒當回事。

    他一步步走向了自己喜愛的女人……之一。

    想要翅膀的傢伙都會不得好死,難道你沒聽說過嗎!?

    「別過去……」

    「別過來……」

    兩個聲音同時在他腦海裡想起,一個似乎是來自「深海」的,關切而焦急。另一個似乎來自「璐子」本人,淒厲而痛苦。不過還是那句話,這時候的汐已經將自己完全封閉,沉浸在「死者」復生的喜悅之中。

    上阪璐子的「復活」與實驗的「圓滿」成功,自然是他樂成這樣的主要原因。不過另一個因素也在這一刻讓他陷入了癲狂,那就是作為一個科學家的成就感。

    那種終於成功侵入了「神」的領域,用自己的雙手探尋生命本質的驕傲與爽快,簡直是作為人類的最高享受……當然汐從嚴格意義上講,在以前就不算一個純粹的人類了。

    他走近了「璐子」緊緊的擁抱住了她,就像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一方面確實是因為高興和感動的,另一方面是為了揩油。

    一個大好妹子啊,還沒穿衣服,抱起來可爽了!

    「太好了……哈哈,總算回來了,下次我得看好你。我一走開你要耍詭計,明明說好……呃……璐子,你怎麼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璐子」的不對勁。如果說剛才的「璐子」一動不動的站著還情有可原,可能是還沒睡醒。

    但現在,她還是呆呆的站著,就如同一個牽線的木偶一樣。

    過了一小會,「璐子」動了,但這並沒有讓汐感到安心,而是帶給他了驚訝與痛苦。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汐被扭斷了一隻胳膊,痛苦的朝後退去,但已經徹底深海化的「璐子」力大無窮,很快就把汐按住了。接著她俯下身子,對著汐的身體坐了下去。

    這次等待汐的不是**的熱吻,而是野獸的爪牙。

    「啊嗚!」

    汐痛苦的慘叫著,卻根本沒有讓「璐子」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她只是瘋狂的撕咬著,吞噬著,很快把周圍的海水染成了紅色。

    「你……別……我……我請你吃飯……」

    請人家吃

    飯有什麼用?病嬌的璐子就是要把汐嚼碎吞下去。

    **上的過度疼痛讓汐的大腦開啟了保護機制,為了逃避這種疼痛,他昏死了過去。

    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他的大部分器官就已經喪失了因有的功能,思緒也潛入了意識的最深層。如果是平時,汐一定會興高采烈的,因為這也算他自己親身經歷了一次「瀕死體驗」,多好的研究素材啊……

    但現在,他沒有了那個閒工夫,因為他好像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之所以說這裡奇怪,是因為和人們心目中,或者是基督教徒心目中的天堂很相似,雲端之上的美麗國度。

    也許好人上天堂是理所應當的,但奇怪就奇怪在這裡。汐從來就不自認為是什麼好人,更不是什麼教徒,相反他是個無神主義者,或者說和愛因斯坦一樣,不相信人格神反而信仰斯賓諾莎的神。

    「這裡是?」

    那裡空空如野,無人回答他。

    「算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天堂一定不是這樣的……如果這就是所謂天堂的話,那虛幻的『神』也太不上檔次了,完全是對人間美好的放大嘛。」

    話音剛落,這片地域開始發生了變化,美好的景象就如同虛幻的雲彩一樣,被狂風一掃而空,場景更替,現在他在一片深海的「花園」中。

    雖然這裡的景色和他所處的深海非常相似,但又非常不同。原來的那片海溝中,雖然也有完整的生態鏈的存在,但物種多樣性卻明顯不足。

    而這裡,長相奇特卻美麗的介殼類如同在奼紫嫣紅的海葵群中嬉戲,浮游的各型水母釋放出光怪陸離的光芒,五光十色的奇特魚類穿梭不息,紉依然炎熱,海水依然在沸騰,但對於人類來說致命而危險的能量在這裡卻成為生命孕育的搖籃。

    「測試成功,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在無聊的時候推測出的演化可能性,也就是說還在我的意識之內。本來還挺驚喜的,不過可惜,這一切都是只是我的腦洞而已,沒有任何驚喜和開創性。」

    對於一個探求未知的研究者,沒什麼比把他變得全知更痛苦的事情了……朝聞道夕死可矣,真遇到全知的情況,那世界該多無聊啊,汐會覺得自己還是死了算了。

    「這裡……」

    這是那個出現在他意識裡的聲音,如同母親一樣溫柔的聲音。

    「你是……」

    「我就是這片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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