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雙臂輕揚白衣翩翩隨風漫舞依然飄然而至於奴夜青身前,她雙目含冤的看著滿臉狐疑的奴夜青:「我名喚琉璃是公孫曌的璃妃,我與他從小兩情相悅本應是一對惹人羨慕的璧人,生活和和美美情深意濃,沉浸在幸福的女人都是傻傻的,可笑的我一直以為會和自己最愛的男人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可誰曾想所有的美好憧憬都在三年前被擊個粉碎,魔族在人界安插的細作熹貴妃潛入皇宮為了上位,她施出各種惡毒的手段加害於我,將我殘忍害死肉身沉入湖底,就連魂魄也被她施法禁錮在湖底永世不得超生,我絕望的以為以後我都將這樣痛苦的掙扎下去,或許是上天的眷顧三年前陰差陽錯被故夢所救,她見我聰慧伶俐乖巧懂事就收我為他的座下弟子,所以我現在是魔,一個無惡不赦的妖怪,以前的所有都如鏡花水月一場空別離,寸心腸。」
奴夜青看著琉璃落寞而又單薄的雙肩微微顫抖,不知是難過還是怨恨?或許因為她太重情重義才盡可能的壓制自己的情緒。
「既然你們之間有這麼深的仇恨你又為冒著生命危險救她?」奴夜青眉頭緊蹙,心裡滿是疑惑。
琉璃回憶起去過,一臉的惱羞成怒,歇斯底里道:「恨,怎能不恨?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讓她徹底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迴受盡這天下最極致的苦難,那日我冒死救她只是還恩罷了——」
或許就連琉璃也沒有意識到一切恩怨在故夢救起她的那一刻就已經微微發生變化了,在魔族三年一直支撐她活下去的勇氣就是殺了熹貴妃。可是每次在與熹貴妃一起執行任務時她雖總是喋喋不休的謾罵她甚至鄙夷輕蔑她,但是只要一遇到危險她都會不計前嫌的救她。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是十次八次就不同了。直到現在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立場該如何?或許她早已不那麼恨了。
每每總是想方設法的在故夢面前彈劾她的不是,挑撥她與故夢之間的關係,可是當眼睜睜的看到熹貴妃被殺死的時候她總是有不忍,甚至貌似去救她,而她卻總是找借口告訴自己,她只是為了還她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吧了,只要她還清了她就可以繼續抱她前世之仇了。
看著琉璃淚流滿面,她的矛盾奴夜青讀不懂但是她的眼神已經徹底的將她與熹貴妃之間微妙的關係展示的一覽無餘,她恨她可是她也感激她。這種矛盾體的感情折磨的她心累。
「你們魔族已經敗北落荒而逃了,你冒死潛入皇宮可是有未了心願?再說自從那夜魔族偷襲皇宮之後我已經讓暗影重新布下陣法,外界人是不會如此不動聲色的出現在茗湖而我們不得知的?」奴夜青暗自吃驚,難不成她根本就沒有走,她們竟然沒有察覺?
琉璃緩過神,疲倦蒼白的容顏一絲鄙夷的笑:「我自有我的辦法,我此次前來是為了救公孫曌的。」
奴夜青一陣吃驚:「原來是你設下絕生結界將公孫囚禁於此,你為何要這樣做?」
「你這麼擔心他?」
琉璃猛地轉頭審視的看著奴夜青:「我倒要問你你是誰?為何出現在公孫曌身邊,這世上公孫曌除了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緊張過。他火急火燎風塵僕僕將你帶回宮中,請的是最好的御醫就連藥材也是世上數一數二的好藥材,不僅如此還將我曾經與他充滿太多美好回憶的明神宮讓給你住?」
琉璃滿臉醋意,眼神很是受傷的盯得奴夜青頭皮發麻。
奴夜青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更不願意捲進別人的愛恨情仇之間,她連她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還如何穿插在別人之間呢?
「你誤會了,我與公孫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與公孫正是如此,我在霧柳鎮的時候參見狂吃節贏得了霧柳鎮的一枚丹藥名喚駐顏丹。後來公孫前來搶奪駐顏丹,我們就這樣認識了。」奴夜青說的輕描淡寫。不過回想起來也是挺有意思的。
「他乃人界帝皇,這天下的東西不都是他的還用得著跟你槍嗎?」琉璃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所言差也,駐顏丹這世上只有一枚能包治百病,蟬兒中了你師父故夢的攝魂咒命不久矣危在旦夕,公孫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只是這駐顏丹是靈藥是認主人的,並且只有主人的至情之淚方能發揮藥效,這中間出了一些變故我受傷了所以公孫將我帶回來救治的。」奴夜青如此解釋,琉璃才半信半疑的舒了口氣,淡淡道:「原來如此。」
奴夜青看到琉璃對她沒有了警惕和戒心,連忙嬉笑道:「既然你我的誤會已結,還請琉璃姑娘趕緊放出公孫吧,現在朝政一片胡亂,如果沒有他坐鎮,只怕人心不安啊。」
琉璃點了點頭,頓時漫天白色紗幔從虛無透明逐漸變得真實,琉璃飛臨至湖中央的荷花中央,天空五星漸漸在空中顯現逐漸明亮耀眼,五道耀眼光亮從天而下像天柱一般杵在茗湖周圍,奴夜青只覺滾滾熱浪從四面八方撲面而來,震得她連連後退兩步才穩住平衡。
只見琉璃三百六十度懸空飛起,猶如龍捲風一般在白色紗幔中從天而下直襲向湖水之中,頓時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水花四濺,奴夜青被湖水濡濕了衣襟連連後退避開,隨即看到琉璃抱著沉睡的公孫曌巨龍一般衝出水面。
琉璃抱著公孫曌落在奴夜青面前,將公孫曌戀戀不捨的交到奴夜青手中,含情脈脈的看著公孫曌英俊不凡,稜角分明的臉龐,伸出手輕輕撫摸:「今日是你我最後一次相見了,只可惜你卻永遠無法在看我一眼,現在你我並非同類,你是高高在上的人界帝皇而我只是一個入魔的幽魂,我們再也不可能相思相守,相愛相依了,我誰都不怪怪只怪我們情深緣淺,無法廝守,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找個能懂你知你的紅顏好好過一輩子,我會一直默默的守在你身邊保護你,看著你幸福。」
「琉璃。」奴夜青的眼瞬間濕潤,慌忙的看著琉璃逐漸放
開公孫曌臉的手。
琉璃狠狠的別過臉,淚如雨下,長袖一揮望著夜空騰飛而去。
奴夜青呆呆的看著逐漸消失的白色身影,傻傻的站在原地,只覺得悲從中來,或許有一種愛叫做放棄,叫做守護,叫做付出。
「緣聚緣淺緣如水,背負萬丈塵寰,只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
奴夜青抱著昏迷的公孫曌來到未央宮,未央宮本事公孫曌的寢宮,在他消失期間上神馳夢暫居,如此上神馳夢已走,公孫曌回來理應居住在自己的寢宮。
「柳公公,公孫剛被從絕生結界救出,仍舊昏迷不醒,你速速傳御醫前來診治,並且多派一些人手伺候在前。」奴夜青替公孫曌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吩咐候在一旁的柳公公。
公孫曌消失的這幾日中奴夜青替他處理朝政勞心勞肺,就像一根緊繃的皮筋快要斷掉一般,如今公孫曌出現她緊繃的皮筋彷彿失去了拉力一般,渾身無力的蹲坐在床上。
正是白眉道長風塵僕僕前來:「阿奴,聽說你找到曌兒了?」
「師父果然消息靈通,我已經送他回未央宮休息了,明日應該可以臨朝。」奴夜青倒了杯茶水遞到白眉道長面前,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輕抿了口:「我終於可以休息了。」
「這幾日還真是勞煩你了,我先代表曌兒在此謝過你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白眉道長端起茶杯與奴夜青的茶杯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後,一乾而盡。
「既然公孫已經找到,蟬兒的攝魂咒也已經破解,我也在無牽掛明日便就要告辭了。」奴夜青抿了口茶水,淡淡說道。
白眉道長不可思議,放下茶杯追問:「你這麼快就要走嗎?現如今人界危難並沒有完全化解,瘟疫未除,洪水未引,邊界魔軍未抵,你就這樣扔下人界就要走嗎?」
奴夜青爽朗一笑:「師父說的哪裡話,我自然知道這些未了之時,我只是想離開皇宮而已,我會和我的朋友獻出自己的一己之力直到人界平安我才回徹底離開的。」
與白眉道長一番掏心掏肺的長談之後,奴夜青已經疲憊不堪困頓不已了,送走白眉道長她未脫衣裳倒頭就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來,這或許是她來到人界睡到最自然最幸福的懶覺了,心裡沒有負擔沒有掛念只有滿滿的滿足。
奴夜青穿戴整體,用過午膳就想著未央宮前去探望公孫曌,只怕她去時未央宮已然空無一人,從宮人口中得知公孫曌早就醒來,本想去探望她得知她這幾日勞累過度就想讓她睡個好覺,就直接臨朝去了,直達午時也不見夏朝歸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