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哪裡話,從小到大我都是保護你安危的大哥哥,救你已成習慣,習慣還需要言謝嗎?」東蝠點了一下奴夜青的鼻子,這個讓人心疼,又總是傷痕纍纍的小妹妹,可如今他的保護卻成了利用,剛燃起的一絲溫存瞬間就被交易驅散,他黯淡下來的眸子,落在不知名處,閃躲著奴夜青投來的真摯的目光……
奴夜青燦爛一笑,感動的鼻子酸酸的,她輕輕抱了一下東蝠:「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哥哥。」
而後,看向兩隻調皮的小兔子,她們此刻用前爪子緊緊擋在眼前,嘴裡碎碎念著:「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你們兩個還不快快自行逃命去,跟著我們隨時可能都會有生命危險的哦。」奴夜青調皮的斜她們了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還能去哪?這裡有父母的氣息,有朋友的魂魄,更有孕育我們長大的胡蘿蔔,所以我們哪也不去,就算死也要死在這裡。」其中一隻好像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株超級大的胡蘿蔔,在她們面前搖晃了兩下。
家?家是流浪者溫暖的港灣,是不歸者奮力思念的居所,是新生命的由來之地。
奴夜青神情頓然暗淡,家現在對她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詞語,甚至是不敢碰觸的詞語,只要一想到那裡的每一寸土地殘留有至親之人的氣息,然後再一夜之間竟是灑滿了他們的鮮血的地方,她是即想念又怕想念,她總是讓自己忙碌起來,只有忙碌起來就會讓傷痕纍纍的心變得麻木,就不會有痛徹心扉的感覺,可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那每一道的傷痕都記在著她的恨,她的執念,這些血淋淋的傷痕都在提醒著她,她的家已不復存在了。
只因為傷痕纍纍,她就更應該想辦法回去了,只有回去,有了人氣就了家,有了家就有了溫暖,有了溫暖才能讓壓抑已久的痛得到解脫,有了解脫才能不枉她苟延殘喘活到至今。
「是啊,根在哪,家就在哪?而我竟在忙忙碌碌中忘了回家的路,我想我也該回家了。」奴夜青低低耳語。
「你的家在哪?」小白兔追問。
「我的家在很遠的地方。」奴夜青蹲下身戳了戳他們的胖嘟嘟的身子:「快躲起來,這裡很危險。」
小白兔也不再追問,雙雙潛進了旁邊的草叢之中。
而後,奴夜青和東蝠商量片刻,決定以最快速度飛往涵兒墳墓處。
東蝠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轉,一陣金光閃過俊朗的身子變成巨大的鳥獸狀,一雙巨翼來回扇動,激的四周樹木連綿起伏向四周傾倒。
奴夜青趴在東蝠的背上,緊緊地抱住東蝠的脖子,任他帶著自己穿行在叢山峻嶺之間。漆黑的夜幕下,東蝠的巨翼直衝向天空的黑色漩渦,而後迅速轉身,迎風直衝而下,沙啞的鳥啼聲響徹天地。
「阿奴,快看。」東蝠指著直下方的泛著紫光的地方。
「對,那裡就是涵兒的墳墓,我曾經來過這裡,所以甚是熟悉。」奴夜青肯定的點了點頭,突然她感覺身後燥熱的厲害,她轉頭只見兩團火球從黑色漩渦中直射而出,並且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繞著彎追趕他們,她心下一驚:「東哥哥小心,後面有兩團火球。」
東蝠看了看身後,眼中一抹鄙夷之色,淡淡道:「莫慌,這兩團東西想要追上我,沒那麼容易。」
他忽然猛扇動了了兩下翅膀,速度竟比原先快了好幾倍,而且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的周邊也形成了一層金光閃閃的結界,東蝠好奇的看向奴夜青只見她手持鳳菱正在施法,佛家的金鐘罩所到之處,紫色光暈便化作煙霧,消失不見。
片刻不到,他們站在一株巨大的銀杏樹梢之上,涵兒墓前一個俊朗的年輕人正在不慌不忙的擺放祭品,嘴裡還在碎碎念說著什麼。
待他把祭品擺放好,便悠然起身,淡淡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何須躲躲藏藏?」
奴夜青與東蝠對視片刻,他們周邊設了結界絲毫沒有洩露靈氣,那年輕男子也能察覺到看來不簡單,剛準備施法下降到地面,東南角處出現了兩個人影,藉著月光紫色身影依舊是那般高陽跋扈,而她身旁的白色身影卻顯得略微蒼老了些,看來他本想借鳳池城事件一舉翻身的事情落了空,倒落下了些許的心病,奴夜青想到此,心裡有說不出的興奮。
奴夜青和東蝠急忙止住腳步,隱藏在樹葉更為濃密的地方,這潼涳和玲瓏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粘上了她怎麼甩也甩不掉,走到哪都會遇到他們,奴夜青暗自嘀咕。
「原來剛剛是二位亂闖涵兒的陣法,沒被雷火燒死還算你們命大。」年輕男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竟敢如此和我師父說話,吃我一劍。」玲瓏鳳眉輕佻,傲氣乍現,巨劍就向著年輕男子襲去。
年輕男子倒也是不緊不慢,一把折扇憑空出現在手裡,直挺挺的擋住了玲瓏殺氣凌厲的劍刃,玲瓏瞳孔擴張,眉頭緊蹙,輕喝一聲,一招電閃雷鳴施出,洶洶烈火化成兩把火劍,四周的閃電耀眼陣陣,魔氣沖沖,如若稍有不慎被火劍觸到之物便會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不見,年強男子自知無法接招卻又閃躲不及,只得以死相搏。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紅光從墳墓中激射而出,化成一片紅色屏障擋住了兩把火劍的攻勢,玲瓏本是成竹在胸,勢在必得的得意之形,卻沒想到自己苦練這麼久的電閃雷鳴被人輕而易舉的化解掉了,不免氣憤。
她不帶喘息,再起而攻之卻被潼涳攔了下來,玲瓏不甘心的跺了跺腳,血紅色的小嘴高高撅起,可奈何又不得不聽從師父之命,只好收起長劍站於潼涳身側。
「藥王爵士,別來無
恙啊。」潼涳喘著粗氣,稍稍理順凌亂的儀容,彬彬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