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榮德臉上浮現出虛偽的和善,一副有心無力、心疼難過的表情:「義弟,你私通外敵意圖謀反這可是滅九族的罪啊,你我結義兄弟,而後我舉薦你入朝為官,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辜負聖恩,與外敵勾結意圖謀反,現如今事跡敗露,我雖為丞相,卻不能包庇於你,害了整個王朝啊。」
說完假惺惺的用袖子擦拭淚水。
「不過皇恩浩蕩,已賜了青兒與成兒的婚事,在成兒回魂之日便成親,這樣一來青兒就是趙家的媳婦,不必同義弟一起赴黃泉路,奴家也能留下最後一滴血脈,我也算對得起你我多年的兄弟情誼了。」
奴銳逸聽了趙榮德的話氣結,怒火攻心,淤血噴了少女一身,指著趙榮德罵道:「沒想到,你竟還是如此狠毒。」
少女被嚇了一跳,看著身上的鮮血,渾身顫抖:「不--」
「不--不--爹--」奴夜青被噩夢驚醒,渾身黏糊難受至極。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一個模樣清秀,臉色蒼白的女子問道。
奴夜青細細打量了面前的女子,臉色蒼白,氣息微弱,一看就是有病之身,她微微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夢。」
說著便環顧四周,到處佈滿結界的石室裡除了奴夜青和面前的女子,還有十一個同她年齡一般大小的女子,她們個個表情呆滯,目光空洞,彷彿沒有靈魂一般毫無生機。
奴夜青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已不在糜華齋了。
可是這裡是什麼地方?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的心裡咯登一下,遇到**賊了麼?
想到此處竟有些慌張起來,不知狼女身在何處?
於是將所有的答案都寄托在了女子身上:「你叫什麼名字?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叫小雨,這裡是鳳禁,鳳池城的天牢,你是昨天晚上被耿長老帶領一些弟子抓回來的。」
鳳禁,那豈不是說我已經進到了鳳池城城主府?看來我的方法還是有用的,接下來就是遷入羽觀塔,喚醒柳飄飄--奴夜青嘀嘀咕咕。
「你說什麼有用?」小雨水汪汪的眼睛疑惑的看著奴夜青。
奴夜青眼珠一轉,便傻乎乎的笑了笑:」沒,沒什麼,我只是說這真是個好地方。」
小雨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無奈悲涼的笑,這哪是好地方,這裡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獄。
自從多日前被抓進這裡,她每天都在痛苦中掙扎,呼喚,禱告,希望能有人救自己出去,只可惜卻只能是希望--
「傻丫頭,聽看守鳳禁的守衛說我們馬上就要死了,要被吸走精魂啟動什麼陣法,到那時城主夫人就會醒過來,而代價就是我們的生命。喏,你看她們,她們就是已經被吸走精魂的人。」小雨指了指角落裡十一個女子,一絲悲涼的眼神掃過十一個人,而後盯著頭頂的天窗。
天色甚好,卻浮著曾朦朧霧氣氤氳瀰漫,探不清最清澈的一片湛藍。
小雨頓了頓,眼眸微閉:「其實我並不怕死,我只是放不下我那唯一的弟弟,如果我死了剩他一個人該怎麼辦?」
奴夜青看著小雨滿臉難忍的痛苦和不忍,這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四四方方石禁牢,癡癡傻傻失魂女,悲涼的氣息渲染了每一粒塵土。
頂部的天窗投下一縷陽光,溫暖而又光明卻永遠無法照亮鳳禁內的黑暗,但是這一縷陽光在奴夜青看來卻是分外的耀眼。
吵吵鬧鬧的喧囂聲打破了此刻的寂靜。
「將四號禁室內的兩名還沒有吸魂的女子押到羽觀塔來。」一個略顯蒼老卻不失凌厲的聲音傳來。
「是。」
隨後便聽到奴夜青所待得禁室石門被打開,四個守衛將奴夜青和小雨押了出去。
小雨本來就身體虛弱,病態泱泱,無法接受這突然而來的死亡宣判,頓時暈了過去,被守衛拖著出了鳳禁。
茂林修竹處處皆是,掩住了往來路,探不清盡頭,山霧逶迤蔓延,竹香十里瀰漫。
美景之中卻隱藏著絲絲疝氣,讓奴夜青不禁蹙起了眉頭。
穿過竹林映入眼裡的是高大宏偉,威嚴不可小視的羽觀塔,遠觀羽觀塔與普通塔相必只是多了一些光芒和霸氣,但是近看卻截然不同,高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尺,寬則三百三十三尺。
塔身寸寸白色鎏金雕剔其表,並浮現出活靈活現的鬱金香不斷的綻放凋謝,綻放凋謝,一派生機盎然,但唯一一朵雪白色的鬱金香宛若沉睡一般,沒有生機。
每層的琉璃瓦上的一角掛著水晶製成的鈴鐺,名喚回魂鈴,可將灰飛煙滅的三魂七魄聚集在塔內,不至於隨風飄蕩,無處可尋。
塔下的法壇之上站著一身紫色流雲落地長袍,三千銀絲隨風飛舞,恍若隔世的地獄阿修羅,完全沒有仙家之氣,紫色的眼影勾起凌厲而又邪惡的眸子,掃過之處淨是一片灰燼,此人正是故夢。
故夢身側睡榻上一席金甲琉璃長袍,一派王者之氣與滿臉憂鬱截然不同,眉宇之間與勾耀到有七分相似,空洞的眼睛將所有凡塵沒入其中,不得而見。
四周佈滿九九八十一個修仙者,擺好陣法,等待隨時施法。
難怪看不到鳳池城百姓受苦受
難?原來早已瞎了眼,唉,難道情是世上最毒的藥?竟能食人心吃人骨,毒的你耳鳴失目?奴夜青這麼想著。
眨眼間便見故夢一干人等施展吸魂之術。
奴夜青鼓足勇氣,大聲喝住:「慢著。」
此話一出,四周輿論嘩然,漫天流光溢彩,戛然而止。
故夢邪惡的眸子微微斜視,一揮廣袖,身形閃電般出現在奴夜青面前,他繞著奴夜青轉了一圈,眸子一絲異樣即閃而過,滿臉不屑:「你就是打傷我手下的魔女?」
「你是說那個以多欺少的那個廢物嗎?」奴夜青已猜到故夢所說何人。
故夢聽了此話,不怒即笑,一地紫色光華中生氣縷縷煞氣:「一個魔腦期的魔女竟如此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找死。」
說完便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刺穿了寂靜蒼穹,就連坐榻上的勾華聽到響聲也木訥的晃了晃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