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滿懷傷心,但都極力的想讓對方放心。
說了好半天話,慕成傑才想起事來,「女兒,阿大三人來了,是趁著獻禮的機會,進的宮。」
慕冰玥環視四周,香竹几人知事都遠遠的候著,四下裡再無旁人。她壓低了聲音,「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見他們,爹可知是什麼事?」
慕成傑看了遠遠的一堆人歎了口氣,知道以女兒的身份現下確實不能見外邊的男子,道:「那些流離失所的蒼人得知咱們把從黑邑換來的蒼人都安置在了魔鬼城,卻也不知這一消息如何傳出去了,那些流離失所的蒼民便都遷徙而來,如今魔鬼城的庇護所等待救援的難民人數越來越龐大,咱們短時間募集的那些糧食本就少,現在就更力不從心了。」
慕冰玥未曾想到會是這樣,她低頭想了會,「爹,您告訴阿大他們,讓他們跟國庫借錢,現在也只有五王有存米,高價去購就是。」
見慕成傑不解,她歎了口氣,低聲解釋道:「爹,慕家莊公然出頭以米換人,左右戰局,現在只怕已得了朝廷忌憚,現在這麼大的動靜只怕早已引起了朝廷關注,女兒如此做,一是為解眼前困局,二是試探朝廷,畢竟接納外民是朝廷深為忌諱的,他若是借便還好,若是不借……就是動了殺念。」
慕成傑神色憂慮的看著慕冰玥,「若是不借,可怎麼是好?」
眸水幽幽,慕冰玥喟歎一聲,「向朝廷公示所有。」
慕家莊的存亡已經深深影響著赤焰百姓的生計,若引起他的忌憚,只有投誠才可保全所有。
其中深意慕成傑已是明白,心酸感慨道:「若是皇上對你不好……」
慕冰玥搖頭截住慕成傑的話頭,「國基動搖,只會讓百姓受苦……在說咱們已是無處可去了……」
慕成傑深深沉默,好半天才道:「那借朝廷多少合適?」
「需多少借多少。」看出父親的擔憂,她歎笑道:「赤焰可是發了一筆,那些對現在的赤焰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慕成傑瞭解的點了點頭。
「爹,您告訴阿大幾人,魔鬼城的那些東西盡快銷毀,萬不能示人。」
察覺到慕冰玥語氣中的凝重,慕成傑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深深點頭,「女兒放心,阿大他們有分寸,現在都已填埋了。」
越偉大的創造其破壞力便越大,製造原子彈的人本是為和平,卻也似她這般未料到日後結果。
如今三國鼎立,勢事彌雜,超強的武器不會讓外強忌憚,只會覬覦,到時為赤焰帶來的不會是百姓安業,而只是紛爭的禍亂。
做錯的事已無可挽回,但她不能在一錯再錯……
知道在見面不易,慕冰玥又道:「若朝廷有所求,慕家莊必需傾力給予,只這個,絕不能示人。」
見父親知曉,她未在多說,知道時候也差不多了,扶著娘親一直拉著她的手,道「爹,娘,你們也要與那邊斷了聯繫,此次出宮後,也不要在回焰都了……」見娘親落淚,後面的話慕冰玥只好含在口中。
時間如水,涓涓而過,封妃典儀已漸至尾聲,只待南宮辰親自將慕冰玥的名字彙入了皇家玉牒,冊典便圓滿結束。
慕冰玥站在樓前,一個人出著神。
湖水瑩碧清澈,無數五彩斑斕的魚兒嬉戲遊玩,時而躍出水面,這一刻喧囂已過,小樓裡歸復平靜。
「皇上,軒轅派使臣前來為玥妃獻禮。」小夏子低身回著。
「哦?」南宮辰聽言放了手中御筆,饒有興趣的道:「他送來了什麼?」
「卑職不知,那使臣說需皇上和冰妃親自揭封。」
墨瞳微凜,「帶朕去,朕到要看看他還何花樣。」
「是。」
殿外一著青雲官服的男子等在幾口大箱子前,南宮辰掃了一眼,待那使臣行過禮後道:「打開。」
軒轅使臣崇胥,聞言身子顫了幾下道:「奉太子之命,需貴國玥妃在場才可打開。」
「哼。」南宮辰輕哼一聲,以軒轅逸那傲嬌的性子,只怕這箱中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玥妃豈是你等能見的,貴國心意朕心領了,你自行拿回去吧。」
崇胥後背浸出了汗,他緊趕慢趕卻沒想到還是沒趕上冊禮,若是讓那魔王知道他沒在她封妃禮上將禮物送出,只怕他小命休矣。見南宮辰毫無商量,他只好讓人打開了那幾口箱子。
隨著箱子的打開一股屍臭從密封的箱子瀰漫開來,墨瞳一落,已是勃然大怒。
那崇胥已是堆萎到了地上。只見敞開的箱子裡,最前正擺著的赫然是亡國的蒼穹大公主歐陽晴,餘下的還有數位男子。
崇胥誅殺蒼皇,獻級有功,被軒轅逸調任環龍衛任職,雖只得了個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官,卻也小命得以苟活。
這次他深知自己的小命已是命懸一線。
箱中裝的是暗殺沈雪的十幾人,單看那猙獰恐怖的血腥,南宮辰已知軒轅逸用意,暴怒下,墨瞳燒的猶如地獄幽焰,唇邊勾起一抹讓人心驚的冷笑,「來而不往非禮也。」看向崇胥的眼神已是一片暮殺。
崇胥在那絕殺的目光下已似一灘爛泥癱到了地上。
待太皇太后得信趕到皇宇殿時一切已不可挽回,南宮辰震怒下當場將崇胥斬殺,封入
入密箱之中,與蒼穹大公主及其黨羽屍體一起遣回軒轅。
滿宮的喜慶被軒轅逸此舉毀去大半。南宮辰滿臉黑煞站在皇宇殿前。
黑夜下隱現的月雲似戰鼓烽煙一般躁動不安。太皇太后已是被南宮辰渾身的殺氣震得再也說不出話。
赤焰與軒轅必有生死絕戰,而那天已不再遠。
……
一身黛色羅裙逸逸隨風而揚,更顯腰肢細如柳枝,趁著身前碧色池湖,那月華之眸愈加奪人心魄。南宮辰駐足停目,沉鬱的臉色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好了很多,待心情平復才出聲打斷湖邊人的遠思,「怎麼在這站著,忙了一天怎麼不回屋歇著?」
月眸溢轉靜謐而神秘,南宮辰眉峰間的煞雲漸漸消弭。
慕冰玥心事重重,見他走來時神色似有郁色,疑惑一瞬,後施禮道:「屋裡正在收拾那些賀禮。」
南宮辰點點頭,牽住她一起上樓。
儘管他神情緩和,但慕冰玥還是覺出一絲冷意,猜不透的她,只好放下。
屋內滿地凌亂的放著賀禮,陳姑姑領著十幾個丫頭還在入著賬,一屋子的人都忙得團團亂轉,連南宮辰進來都不知。
其實何止是屋子裝滿,就是樓外小院都的堆滿了。
對於這些明顯的巴結,慕冰玥卻只能心下冷笑,先不說她短命一事,就是……不孕一事,也會叫他們的所有算盤落空,日後這些人醒悟過來,只怕會萬分後悔今日的傾力『諂媚』。
最後還是從外面進來的香竹看到了南宮辰,「奴婢拜見皇上。」
一屋子的人怔楞後在凌亂地上,彆扭著也跪了下去。
「起吧。」
南宮辰說完拉著慕冰玥坐在了小榻上,香竹知機將藥碗給慕冰玥端了過去。
慕冰玥伸手接過,淡淡看了一眼還接著收拾東西的人,「地上的,陳姑姑香竹自選兩件,其他人都自選一件,沒到的陳姑姑領了人來選上一件,不必入賬了。」
滿屋子的人都僵愣住了。
這些個那件不是價值不凡的精貴東西,一個就夠他們一輩子的用度了,這……這主子還真是將『是錢財如糞土』進行個徹底。
一眾驚愕難言的瞪著垂眼喝藥的自家主子,這就是傳說中的『財大氣粗』。
慕冰玥喝完藥,見一眾還傻看著她,微抬眼眸,「還杵著做什麼?過了這村就沒這店!」
最後還是南宮辰開口,一眾才從震驚中醒過神來,謝過恩,興奮的開始挑起了禮物。
一屋人的喜色也感染到了南宮辰,劍眉舒展,墨仁迎輝,看向眉眼淡淡的慕冰玥,「我是不是也能選一件。」後在慕冰玥詫目點頭下,側頭在那微開的凌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慕冰玥整個似被雷霆電亟一般僵住,那軟玉般的黑瞳今日卻染出一層紅霞,恍惚的想起他今日宴席上喝過不少酒,她的心瞬間驚跳了一下。
「好了,沒挑完的明天再挑,咱們先下去吧。」陳姑姑說完向南宮辰二人行過禮,「奴婢等告退。」
一般奴婢需得伺候主子安寢,但一眾有眼色的都識趣的請退。南宮辰自是滿意,「退下吧。
慕冰玥的手指已如冰般凍結,一屋子人如潮退去後,她僵硬的身子瞬間落入了一個滾燙如火的懷抱裡。
那竄起烈焰的目光明明白白的表示著他已情動,急入擂鼓的心跳,擱著薄薄衣衫,擊得她的思緒也愈見紊亂。
待身體觸到床榻的那一刻,他的吻也飛速落下,灼燙的溫度,讓她的心腔不斷震顫。儘管早知會有這一日,儘管她早已給自己做過無數建設,但當這一刻來臨時,她還是無法接受的抗拒著推向他,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向從前那般離開,溫和的吻隨著她的推拒也一瞬變得似密集的潮浪般卷席著向她傾吞而來,有力的臂膀鉗制住了她所有的反抗,當他伸手扯著腰間服帶時,她強忍的淚終無聲滑落,一滴一滴滑入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