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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千秋宴下 文 / 泌水清幽

    太皇太后位居上位,順著風也聞到這塊玉所散發出的濃郁的香,心下驚詫,面上也沒帶出來,含笑收下。

    但這位軒轅太子卻沒就此退下,斂袍施禮道,「本王想在太皇太后千秋之宴上借點喜氣,希望得太皇太后恩典」。

    太皇太后聞此心下一驚,先皇那輩只得倆子一女,這個最小的公主,自是從小嬌慣。軒轅已與蒼穹聯姻,按理說赤焰與其聯姻也有好處,可她怎捨得她的掌上明珠遠嫁他國。

    就聽軒轅逸道:「本王前幾日遊湖,得遇一女子心儀之……」。

    「這麼說來你並不知是哪家女子?」南宮辰突兀插言,惹得一眾側目。

    「是。」軒轅逸坦言。

    南宮辰放心的同時心卻也狠狠的揪著。

    太皇太后也知其在找一位女子,她從小將南宮辰帶大現又見他這般,知道軒轅逸口中的女子應也是他在尋找的,心下一轉道,「我倒想見見這位姑娘,如此福氣叫軒轅太子心儀,可這不知名字卻是不好辦了。」

    軒轅逸眼神一閃,面不改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相信如得太皇太后保媒,如此大的殊榮,那位姑娘不會不願,還望南宮辰太皇太后成全」,說完瞥了一眼旁邊目露急色的南宮辰,他自是知他打的什麼算盤。

    「都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這麼大的事還沒問過人家的父母呢,萬一人家小姐的父母已經幫著定親了呢?」,歐陽儀便說便走到台上,賽榴花、滴胭脂的綠色紗衫,襯著淡柳黃染輕粉的比甲,整個人如那池塘裡的蓮花,粉雕玉琢靚麗可人。身子兒不長不短,恰似步月飛瓊;眉頰兒不白不紅,疑是凌波洛女。這歐陽儀一出場,彷彿打了聚光燈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籠罩在她一人身上,但見膚似凝脂,綽約身段,玲瓏有致,總之是美艷不可方物。

    歐陽儀早就想上來了,這軒轅太子當初在蒼穹挑選太子妃時,對她百般無視,不管她怎麼誘惑他,他均不予理會。現在竟當著她的面又求娶別國的女子,他當她是什麼?求的還是一位名不知名字的女子,如果是一國公主還說得過去,可他竟然這麼肆無忌憚的求娶一陌生女子,他當她們蒼穹又是什麼?

    軒轅逸誘人的薄唇頓時抿了起來,屢次三番壞他好事,這位蒼穹三公主膽子可是真肥啊!軒轅逸冷冷地掃視那面帶挑釁之色的歐陽儀,對她的話卻不以為然。

    「是呀!言之有理,正所謂一女不配二夫。」太皇太后正好就坡下驢。

    「本王心儀的女子並未及笄,應該不會這麼早訂下夫家」,即使定了,他也會讓他退親。

    「既然還未及笄那就等她及笄時再議吧」,太皇太后正愁沒借口呢。

    軒轅逸見這老太婆橫加阻攔也知她主意已定再說也討不找好,又因棋差一招,至今未找到人,便也不再多言,緩步退下,等他退下後才看到對面默坐的無情面色難看漠然地望著他,那手掌已緊握致指節泛白,軒轅逸黑曜石般的黑瞳瞬即劃過一道流光,看來這位也在覬覦著,不過誰也不能跟他搶。

    目送軒轅逸回道座上,歐陽儀屈膝一禮,柔聲道,「儀兒在此代表蒼穹,祝太皇太后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說完招手示意隨行人員獻上壽禮,柔聲介紹道,「這是用千年玄鐵所鑄造的寶劍,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眾人今天驚喜連連,這回倒是沒什麼太過驚訝的表現,又將視線落在第二個盒子上,待打開時眾人只覺的眼前一亮,眼前金光閃閃,那件絢麗奪目的彩色華衣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流光溢彩。

    歐陽儀伸手將衣服取出,盈盈笑道,「這是用金線、金蠶絲、還有千年火蛙之液所編織而成,春暖夏涼,刀槍不入」。

    這時軒轅逸卻突然開口,「一件是吹毛斷髮,削鐵如泥,一件是刀槍不入,這不是自相矛盾麼,到不知這哪個寶物更厲害些」,只見軒轅逸用茶杯蓋輕撥著杯裡的茶葉,眼皮也不抬旁若無人慢條斯理道。

    歐陽儀一愣她只要記得寶物的好就行,哪裡會深入研究那些,被軒轅逸這麼一說,她自己也覺得自相矛盾,可這是她獻的禮自是不能拆自己的台。

    就在歐陽儀張口結舌時,黑邑使臣不鹹不淡接口道,「既如此,不如當眾試驗一翻,也叫大家都飽飽眼福」。

    南宮辰暗哼,這黑邑使臣此次前來,多番口出狂言,總是挑唆事端,唯恐天下不亂,面上卻不動聲色,「今日是太皇太后大壽,如此喜慶的好日子,在宴上動刀動槍難免不吉利,改日、改日朕定滿足大家」。

    歐陽儀自知無法自圓其說,也就沒再爭辯,優的退回,期間沒再看軒轅逸一眼。

    四國之人言語間的暗潮洶湧,也影響了整個宴會的氣氛,即使台上歌舞昇平,卻也絲毫活躍不了台下沉悶的氣氛。

    「太皇太后,儀兒想為太皇太后現場作一幅畫以娛一番,不知可否」,待台上表演結束,歐陽儀盈盈起身,蓮步走到台下,向太皇太后微一福身,瑩瑩道。她本來就準備好獻禮時,順便獻舞,被軒轅逸一攪局卻忘記了,現在雖有些突兀,卻不想輸了陣勢只得硬著頭皮上。

    太皇太后知歐陽儀這是要找回些場子,畢竟剛才有些下不來台,也沒多說什麼,准了。

    得允後歐陽儀吩咐手下將畫具都擺上,蓮步來到案前,玉臂輕展,拿起一旁的筆畫將起來,嘴也不閒著,輕啟紅唇,嬌聲吟唱。

    小樓昨夜又東風,幾多愁緒上心頭。

    紅消香斷,不見往日的芳容,回首已是幾春秋。

    手把沾巾憑欄處,低頭無暇弄紅袖。

    二月梢頭,空留今夕的惆悵,小樓豈把往事留。

    相識燕歸來,物是人非已白頭。

    莫道嫁與春風,今生孰捨孰求。

    放不下無盡守侯,脈脈此情縱然天荒地老也不會回頭。

    單飛怎勝過長相守?

    曉來霜林醉,處處離愁。

    放不下天長地久,山盟海誓,哪怕滄海桑田依然等候。

    單飛怎勝過長相守?

    一生的情懷,付諸東流,盡付東流!

    鶯鶯之音台下眾人自是聽得如癡如醉,剛剛才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眾人又勸起酒來,台下又有了宴會本該有的熱鬧喧嘩。

    這歐陽儀倒是玲瓏心思,即改變了宴會沉悶的氣氛,又重拾先前丟掉的面子,作畫時卻也不叫眾人乾等著,輕吟淺唱的就把大家活躍起來了。

    「瑞王,老臣敬您一杯,一別六七年了,瑞王近來可好」,驍勇候向一旁目露精光自宴會開始便一語未發的南宮瑞敬酒道。這個瑞王也不是省油的燈,年幼時到屬地找他,暗示如果力擁他為皇,就會加封他為王。

    哼!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這活一點也沒錯,就連他也曾被南宮瑞那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所迷惑,別看這小子一副風輕雲淡,不與人爭搶的聖人樣,其實只是比一般人掩藏的更深而已。

    他到打得好算盤,就算他南宮瑞給他兩座城池又如何,太子登基民心所向,萬眾所歸,他又手握重權,太子還不得多方仰仗於他,好處自會是少不了他的,他又何必費力去扶植一個扶不起的阿斗。

    南宮瑞掩去眼中的精光,看著笑裡藏刀的驍勇候心裡暗恨,若不是他的母妃生性懦弱,南宮辰又有太皇太后力挺,他何需求他?面上一絲異樣未顯,嘴上卻恭維道,「每日無所事事,自然心寬體胖,驍勇候看來在嶺南過的十分滋潤,六七年未見,還是這麼健碩,本王先乾為敬」。

    老狐狸,等著瞧看誰的下場慘,他那位清如明月的皇兄最是忌諱大權旁落,大婚親政時看還不拿他這手握重權又唯太皇太后是從的權臣第一個開刀。

    驍勇候將酒飲淨,轉過頭笑吟吟的與同桌的各地藩王閒話家常,各地的藩王對行事狠辣的驍勇候頗為忌憚,向來以他馬首是瞻,自是恭維不斷。

    南宮瑞心情不暢的悶了一口酒,看向下桌,桌上的梅丞相,將軍司徒松,定北侯等人也是想談甚歡,期間不住的互相敬酒,眼光凌了凌。回轉目光向台上看去,看著那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的蒼穹三公主,不由心神一蕩,心道,這歐陽儀也是個千里挑一的美人,更別提她身後還有個蒼穹國,這蒼穹國的皇帝是個昏的,自打生不出兒子,便整日裡忙著造人,白日宣淫樂此不彼,之所以沒滅國還不是多虧了邊關大將祁善。不過這昏的也有好處局時也好掌控,娶了這蒼穹皇帝最喜歡的三公主那他那萬里江山不也是他的了。

    南宮瑞兀自在這盤算著,坐著他那黃粱美夢,這台上的歐陽儀卻已唱完畫完。

    畫中亭榭依山傍水,幽而寧靜。綠柳婆娑,亭台錯落,青山如畫,碧水潺流,線條十分優美。整個佈局嚴謹小巧,曲折幽深,詩情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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