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說,這啞泉彩是迷宮。
從啞泉彩的源頭啞泉開始,順著「s」形的水渠,到啞泉彩硅公司總部大樓。從天空上看,據聞是剛剛好呈一個陰陽八卦形狀。啞泉水流出形成的小渠,就像八卦的陰陽的分界線。這些打印房屋的排列擺佈,規劃得像個迷宮似的。
一些閒著無聊的好事者,持著陰謀論思維,開始去研究小從男當初這樣規化這打印區的意義。他們對打印區的各個房屋在地圖重新再作標記,企圖重新整理出小從男隱藏的在打印區的規劃意圖。
但是生活在啞泉彩裡頭的居民們,每天奔走其中,也不是人人都把它當作迷宮:「不過是自己居住環境,不知道迷宮從何說起。」
「這啞泉彩迷宮研究是什麼?」一天,花和尚也來問小從男。
打印區緩緩進行開發。四年時間,深圳速度,一個上千萬人口的大城市拔地而起。按照東莞製造業基地,打印區是「複製+粘貼」模式批量化生產。打印房屋需求眾多,倒是小從男緊趕慢趕,三兩天才打印出一套出來。這是賠本生意,連人工費都賺不上。小從男要的是質量和住戶需求的個性完美呈現,也擔心別人偷工減料,這生意就一直自己壟斷著做。從來不擴大產量,也不許別人來搶生意。
《啞泉彩中學報》的初中記者有天採訪小從男,問起啞泉彩迷宮。小從男無語相對,但也扛不住外面的流言蜚語,不如當作一回事算了。便在一張紙上寫了三個大叉叉,算是作了默認。「3x?」,記者一再追問,「能不能具體解釋一下?」小從男原本就被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弄得百口難辯,傻笑著支吾不語。
這些事越傳越神乎,向來正史說的東西都被人為粉飾過,倒不及野史之類的小道消息更讓人津津樂道。「小從男秘訣」和啞泉彩迷宮的流言不脛而走。
好事者紛紛參與討論:「3x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些邪門的是,啞泉彩打印區天天有人在現場研究啞泉彩迷宮。沒人能確切知道這裡頭有多少是圍觀者,有多少是參予解謎的好事者,有多少僅僅是確認迷宮存在的人,有多少是恰巧碰到了便當作一種風景旅遊的人……
幾乎憑一已之力導致百年慈善機構,中國紅十字會,信譽倒台的郭美美,居然有過百萬的追隨粉絲。不過這眾多的粉絲裡頭,挖新聞資料的媒體和尋找線索的警察,寫批評章取材的作家,不在少數。圍觀的力量也是很可觀的,大家有意無意地瞭解一下,伸長脖子看謎團揭曉,結果便是郭美美之流的「追隨者」眾多。
蝦仔對這事半信半疑,只是長官從男下令要找小從男的秘訣時,這話說得確有其事似的,這算作是來自官方確認的意思吧,便確信這事是真的。啞泉彩迷宮更經過蝦仔這些黑道無意傳播的「內幕消息」廣為流傳。
「真有這回事呢,我們老闆都在找這本秘訣,信不信由你!」
慌言或者謠言,經過人們反反覆覆的流傳,在「寧可信其有」的思維下被當成了事實傳播開來。只是,誰知道真相是什麼?
小從男不知道迷宮的真相。因為沒有事實,哪裡來的真相?況且,真有這個迷宮,卻沒有確定的入口和確定出口?只不過是大家書古代小說看多了,遊戲玩多了,對著「八卦金鎖陣」、「生門死門」之類入迷太深了。它是迷宮,還是謎?小從男秘訣呢?這個小從男果真保證,的確沒有。
「沒有秘訣」小從男越是否認,別人越是不相信:哪有人會說自己帶著「秘訣」,即便有也不會說出來啦。
這只是一座打印住宅區,沒有特別的意思。但凡是謎,越傳越神乎的謎,越吸引人的眼球。
「不經意的廣告,效果可不是一般地顯著。」小從男自言自語。
經過流言的推廣,蝦仔看到啞泉彩人流量巨增,隨即上調的打印區房屋的租金。打印房屋向來供不應求,婚後的小從男卻停下腳步,不想再多建。蝦仔率先領悟到這個意思,趕緊又把房屋租金上調。啞泉彩打印房屋一時間成了奇貨可居的東西,升值空間巨大,這租金也理所當然應該是水漲船高的。只是蝦仔每個月依舊替租戶們往小從男的信箱裡交上十元錢。
小從男的女人,一下子變成了女巫婆。俗話說,妖艷不過狐狸精,最毒婦人心。自古紅顏禍水。女人都挺倒霉的是,沒人去指責這些跟狐狸精一起的男人,反而將全部責備歸罪於女人。大家都說,小從男被這女人妖惑住了。已經不再勤於業務,而勤於房事。你看小從男今天又沒精打彩的,昨晚被她折騰的吧?
小從男又瘦了,大家對此頗為噓唏。不就結個婚嘛,趴在女人身上便爬不起來了?大家紛紛瞪眼相看這個搶女婿作老公丟盡臉的女人,背後用最惡毒的語言來責罵小從男的女人——這個湘西苗族女人,很快頭頂著「女巫婆」的帽子。
「他近來茶飯不思呀!」女人對蝦仔說,蝦仔不經意的冒了句出來「都是你的錯,巫婆!」女人氣不過,丟下東西便躲到房間裡嚎嚎大哭起來。
小從男一直在找他父親的《從男日記》,工作一直沒有心思,跟之前相比,判若兩人。哭聲把小從男引到房間,他站在她背後,臉貼著她的後腦,親吻她的頭髮,把她牢牢地抱住。
女人轉過身來,此刻只有先生的肩是最牢靠的。哭夠了,倆人含情默默地四目相對……女人害怕別人看到她的小肚腩上的贅肉,也不許小從男去摸她腰圍的自帶救生圈似的那一圈肉團,以往那事兒都是在黑燈瞎火裡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