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厲軒終究還殘存著一絲理智,他撿起地上的浴巾圍在腰間,鬆鬆垮垮的打了一個結,放了丁香前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人一下子湧入進來,他被撞了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溫靜姝花容失色的看了一眼來開門的周厲軒,只見他赤著上身,光著腿腳,腰裡只隨意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羞得她紅了臉,又朝著裡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丁香扯著被角躲在裡面,地上全是散亂的衣服,提醒著她剛才這裡正在進行著一場少兒不宜的場面。
「你們」溫靜姝一句話沒說完,居然暈厥了過去。
幸好跟在她身後的邵卿及時出手,這才沒有受傷。
聽到消息趕到醫院的姬美琳和溫伯倫,看到他們家的寶貝兒躺在船上一直不醒,抓著主治大夫的手焦急的問道:「我女兒現在怎麼樣?」
「剛才已經做了全面的檢查,除了心跳過速、血壓升高之外,其它方面尚未發現異常。」醫生謹慎地用著詞。
「那她怎麼還不甦醒?」
「這個,有可能是病人一時急火攻心造成的,根據檢查的結果來看,應該很快就會醒,沒什麼大礙。」
「我不管,我就要我女兒好好地,不論花多少錢都行,你們趕緊讓她醒過來。」
醫生面有難色,他們平日裡最怕的就是這些有錢任性的患者家屬,不管患者得了什麼病,是一般的小毛病還是可以致命的不治之症,他們都會說,趕緊治,不管花多少錢都行,可是,有錢真的能扭轉乾坤嗎?醫生是人,不是神,更不是閻王爺。
「怎麼?懷疑我說的話?這是你們醫院的金卡,你拿著,隨便刷。」姬美琳蹭地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金燦燦的卡塞進了醫生的手心裡。
「醫生,用我的,密碼是867955。」周厲軒把那張金卡抽出來換成了自己的銀行卡。
「你就是這麼照顧靜姝的?你還是她的男朋友不是?」姬美琳橫了周厲軒一眼,眼底儘是厭惡和不滿。
「她一定會沒事的。」周厲軒對姬美琳的指責視如無睹,淡淡地說了這一句話,強忍住胃裡的噁心。
「阿姨,你不用太緊張,靜姝她剛才只是有些著急,其實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邵卿在一邊安慰著姬美琳。
姬美琳朝他投過去滿意的一瞥,心道:邵家老二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體貼人了?以前對他有偏見,現在看過去居然比周厲軒順眼多了,真可惜,邵卿比起周家,底子還是薄了些,否則
在她出神的瞬間,溫伯倫已經拿藥進來了,他把吃的藥放在了船頭櫃上,對著姬美琳說:「大嫂,剛才醫生讓我告訴你,等靜姝醒過來後,給她先吃一包這個,然後再喝一瓶口服液。」
「我可憐的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你們都先出去吧,讓我們娘倆靜一靜。」姬美琳出聲攆大家。
溫伯倫滿含歉意的對周厲軒和邵卿笑了笑,悄聲說道:「你們體諒一下我大嫂的心情,都別往心裡去啊,她也是太擔心靜姝了。」
「走吧,我們先出去再說。」周厲軒胃裡一陣陣上湧著,很不舒服,正好也想出來透透氣。
「邵卿,你有沒有覺得晚飯有問題?」周厲軒眉頭一皺,把心裡的疑問拋了出來。
「怎麼了?」邵卿臉色也不好看,聽到周厲軒這麼講,心裡一動。
「我吃飯前還是好好的,現在感覺很糟糕,剛才,還有些行為失控,平時從來沒有這樣過。」周厲軒極其不願意把自己糟糕的一面示人,但是,弄清楚心中的疑問顯然更加重要,讓他顧不上太多了。
「嗯,我也有類似的感覺,打球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兒,平時你那裡是我的對手啊,這次居然逼平了我,我都覺得奇怪呢。」邵卿這個時候依舊忘不了涮周厲軒一把。
「咱們一起去做個檢查吧?丁丁秘書不知道有沒有事,剛才來的急,也沒顧上問,我先打個電話問問。」周厲軒掛念著留在賓館裡的丁香,不顧邵卿他們可能會誤會,自顧自地撥通了電話。
當他確認丁香沒事的時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丁香她,沒事吧?」邵卿緊張兮兮的問道。
周厲軒瞥了他一眼,似乎怪他太慇勤,到底是涵養在那兒,這才沒有說話噎他:「暫時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邵卿重重地長舒了一口氣,惹來周厲軒又一波不滿。
「你還是先管管自己吧,走,趕緊去抽個血化驗一下,看看是不是晚飯的原因。」周厲軒推了一把邵卿。
溫伯倫一直在旁邊靜靜地偷聽兩人對話,不過,在周厲軒和邵卿看來,他似乎是在看來來往往的那些女護士,眼裡發光。
「哎,我差點忘了,剛才的藥有一種需要是要晚點吃的,我回去給我大嫂說一聲,你們有事先去忙吧,一會再聯繫。」溫伯倫忙不迭的朝著病房又走了回去。
私立醫院的效率就是高,化驗單四十分鐘左右就被護士送到了周厲軒和邵卿手中。
他倆拿著化驗單,一時間都驚呆了。
化驗單上赫赫寫著:雄性激素超標。
怎麼可能?雄性激素可是「催情藥」的主要成分,他們兩個體內竟然雙雙含著這種東西,怎麼能讓人不起疑?
「我們被下藥了!」邵卿猜測中的事情終
終於變成了現實,他把目光鎖定在病床上雙目緊閉,一直昏迷不醒的溫靜姝身上。
「怎麼可能?」周厲軒大為震驚,簡直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我懷疑」邵卿剛剛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溫靜姝,在這個節骨點上醒了過來。
「這是哪兒?」溫靜姝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隨後,她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大驚失色的問道:「軒哥哥?邵卿?叔叔?媽媽?你們怎麼都在這兒?這是哪兒?」
「靜姝,你終於醒了,我的好孩子,快點告訴媽媽,你到底是怎麼了?誰把你弄成這樣的?無論是誰,媽媽都會為了主持公道的。」姬美琳抓住女兒的手,指桑罵槐的數落著。
溫靜姝很快從迷茫中清醒過來,神情悲憤的喊道:「丁秘書呢?我有話要問她。你們快點讓她過來。」
「丁秘書,她不在這裡,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周厲軒早已從深深的迷醉裡清醒了過來,對溫靜姝著實有些歉意,他原本是想著多瞞一日是一日,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撞見了他和丁香
「軒哥哥,你,咳咳咳,和丁秘書咳咳咳,怎麼能這麼對我?」溫靜姝猛地從船上坐起來,由於太過激動,咳嗽著不能完完整整的說完一句話。
大家看到她如此激動,憋得臉通紅,都揪心的很,尤其是姬美琳,聽到這句話,眼裡冒火,只差拿刀子剜他的肉了。
周厲軒慚愧的低頭不語。
邵卿見到如此情形,上前一步目不轉睛的看著溫靜姝說道:「剛才我和軒哥抽血化驗了一下,血裡雄性激素超標了。」
「什麼,意思?」一絲驚慌倏地在她眸中閃現了一下,淹沒不見。
「我們被下藥了!」邵卿不動聲色。
「誰下的?」
「我猜——」
「——溫小姐的化驗單,請收好。」一個小護士這個時候推門進來,遞給溫伯倫一張紙。
「拿來我看看。」邵卿伸手索要。
溫伯倫根本沒來得及看,邵卿就搶在了手中。
「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屋裡所有人一齊問道。
「你看看吧。」邵卿把化驗單遞給了周厲軒。
「雄性激素超標?」周厲軒不可置信的看向邵卿。
邵卿聳了聳肩,表示他也很困惑。
「是不是我得什麼重病啦?不用瞞我,我能挺得住。」溫靜姝楚楚可憐的歪倒在母親身上,有氣無力的問著周厲軒。
周厲軒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她看著如此柔弱不堪,彷彿隨時都能重新倒下,這讓他心中不忍。
「你沒病,你是也被下藥了!」邵卿說了他不敢說的話。
「什麼?下藥?下什麼藥?」
「催情藥!」
「怎麼會有這種事?你的意思是,軒哥哥和丁秘書她們兩個,剛才那那樣,是因為被人下藥了?」溫靜姝艱難地問出憋了好久的疑問。
「嗯,我們三個都被下藥了,所以才會有剛才的一幕。」邵卿又接了一句。
「那,丁秘書呢?她有沒有事?」
「丁香她,剛才問的時候還沒有什麼事,不知道現在怎樣,我打電話問一下。」被溫靜姝這麼一提醒,邵卿慌了神,急忙撥通電話。
「丁香?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事?如果哪裡不舒服,我馬上回去把你接到醫院。什麼?沒事?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邵卿聽到丁香親口說沒事,他臉上不由地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周厲軒和溫靜姝看著都很刺眼。
「丁秘書她,有沒有事?」溫靜姝等邵卿掛掉電話,忙不迭的問道。
「哦,她還好,現在沒發現什麼異常。」邵卿微笑著回復。
「我們四個一直都在一起的,怎麼偏偏我們三個被人下了藥,她竟然沒事呢?」溫靜姝迷惑不解的低聲喃喃自語著。
「會不會是她?」姬美琳馬上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