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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狠手辣的方家 文 / 辰慕兒

    顧毅君對他決定的結果不置可否,黑眸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紋,「隨你。」

    戚曉有些無語,她疑惑的目光看向顧景濤,問出了她不解的問題,「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娶方柔。」

    基於有未成年兒童在場,她問的比較委婉。

    顧景濤注視了戚曉半響,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類似緬懷,回憶的神色,他翹了翹唇角,微笑回答,「因為愛情。」

    他話音落地,包括歐陽凌薇,戚曉在內,都不約而同的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吃飽了閒得慌?」顧毅君涼涼的開口。

    顧景濤攤了攤手,神色無辜,「好吧,其實是因為合適。」

    合適?戚曉眸光閃了閃,「只是這樣?」

    「不然呢?大嫂,你不要想多了。」顧景濤笑的很溫和,如春風化雨般的綿柔,「再說了,這次又不是我主動湊上去的,我不過是剛巧路過了房間,然後…就發生了你們口中知道的那件事兒。」

    戚曉眉頭蹙了一下,方柔不可能主動糾纏顧景濤,唯一能讓那位千金大小姐放下矜持和身段以及對顧毅君愛慕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她也被人下了藥。

    聯想到當時她推開門見到方柔正在對顧毅君告白的畫面,想到那杯水原本是給顧毅君的…短短一瞬間,戚曉想到了很多,千萬個複雜的念頭最後化為一個**不離十的肯定。

    是有人想故意在宴會上給方柔和顧毅君下藥,讓他們發生關係,一則她顏面掃地,會成為b市天大的笑話,二則方柔則順理成章的嫁給她心心唸唸的顧毅君,三則,若對方的陰謀成功了,這個醜聞也會影響顧家和方家,影響力不可謂不大。

    可是那個人是誰呢?有一句話說,在一個陰謀裡,誰得到的好處最多,那個人就是兇手。

    單論表面,方柔受益最大。

    可是戚曉卻不覺得這件事是她策劃的,暫且不論她有沒有那個本事,就算有的話,那代表她是一個聰明人,可是一個聰明人,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和顧景濤滾到了床上?

    還有那瓶藥?一般的催情藥物或多或少都有一絲絲的異味,可她當時喝水時,竟然半點都沒察覺到,可見那些藥物很厲害。

    戚曉瞇了瞇眼,腦子快速的在今天賓客的名單上翻閱了一遍,一個個的剔除,最後定格在宋嘉研的名字上。

    如果不是方柔,那很有可能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宋嘉研一手謀劃的。

    「嘿,你們誰能告訴我,方柔為什麼會…嗯?還有,曉兒,當時你和顧毅君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出現?」凌薇納悶的開口。

    聞言,戚曉臉上頓時變得無比的窘迫,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就是沒辦法說出當時的真相,眼神閃爍不定的樣子,模稜兩可的態度,讓凌薇更加好奇起來。

    戚曉堅持不肯吐露,心虛的望著天花板,眼尾的餘光卻掃見顧毅君似笑非笑的臉色,她不由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乾媽!我知道。」戚小小突然脆生生的開口,聲音清脆如銀鈴響動,「老媽和老爸在做羞羞的事情。」

    戚曉只覺血液全部湧上了大腦,她眼前一片暈眩,小臉紅暈遍佈,惱羞成怒的說著,「戚小小!你亂說什麼!你個小孩子能懂什麼!」

    「哈哈?乖兒子!」凌薇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讚賞的摸了摸被斥責而有些委屈的戚小小,抱在懷裡誘哄著,「小小,乖,你爸和媽在房間裡做什麼羞羞的事情啊?」

    戚小小怯怯的看了戚曉一眼,有些難為情的回答,「老媽不讓我說,她會打我屁股的。」

    「不會的,如果她打你了,乾媽帶你回我家去住,你和小景一起睡覺好不好?」凌薇的好奇心到了頂點,孜孜不倦的繼續誘哄,「快說了,說了乾媽給你做好吃的。」

    歐陽撇撇嘴,她做的那些食物還是荼毒他一個人好了,戚小小年紀曉,萬一食物中毒了怎麼辦?

    戚小小猶豫了半響,才結結巴巴的開口,不敢去看戚曉能殺人的眼神,「就是老爸和老媽…抱在了一起…被我看到了。」

    他說完,凌薇臉上的表情頓時由興奮轉為失望,追問道,「只是這樣?」這羞羞什麼?

    「對啊,不然乾媽以為是什麼?」戚小小一臉天真的反問,臉色懵懂的不得了。

    凌薇被他反問的卡了殼,一臉吐血的表情,那種被吊足了胃口,結果卻不如人意的感覺,實在是太大失所望了,她默默的看著戚小小,她能說她想的太少兒不宜了,不能說出來嗎?

    戚曉看到凌薇無言以對的模樣,心裡的鬱悶一掃而空,她忍不住的笑了笑,對戚小小投去一個讚歎的目光。

    戚小小齜牙一笑,他能說他還看到了老爸和老媽親親嗎?他什麼也不會說的。

    「好了,言歸正傳。」戚曉怕凌薇還對她的去向念念不忘,連忙把話題拉了回來,她看向笑而不語的顧景濤,「你說你要娶方柔,可方家卻不一定會把方柔嫁給你,如果他們不選擇息事寧人,而是要將事態進一步的嚴重化,那該如何處理?」

    「大嫂,你太杞人憂天了,方家不會不同意的。」顧景濤眼底閃爍著勢在必得的野心光芒,如一匹在黑暗裡行走的惡狼,「若是他們不識好歹,那就等著名聲掃地吧!」

    顧毅君突然插話,嗓音沉沉,「方家會嫁的。」

    戚曉看了這

    這兩兄弟一眼,這是逼嫁的節奏?

    「他們的確會同意嫁了方柔。」歐陽辰東也插了一句話,「但是在嫁之前,方家報復的動作不會小,你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方柔的名聲已經被毀的一塌糊塗,除了嫁給顧景濤,她再也不可能嫁到別的豪門之家,而且顧景濤這五年的成長是一日千里,如今的他,再也不是五年前那個默默無名又腦子簡單的人了,他有手段,有魄力,又是顧家的次子,無論是哪方面,都足夠配得起方柔。

    戚曉也想到了其中的關竅,她點點頭,掃了大廳一眼,「爺爺呢?」

    「他去找顧老爺子罵架去了。」凌薇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含笑瞥了一眼顧景濤,「說要好好問一問顧老爺子,他是怎麼教導孫子的,一個三心兩意,腳踏兩隻船,上演背叛妻子的戲碼,一個在別人家亂來,破壞客人的清白。」

    她話音落地,戚曉忍不住的扶了扶額,這貨是不挑釁顧毅君會死嗎?

    果然,顧毅君凌厲如刀的視線立馬落在了凌薇無知無覺的臉上,他陰沉沉的看著她,嗓音凜冽,「歐陽辰東!若你再不管好你老婆那張大嘴巴,我就要親自代勞來給她縫上了!」

    凌薇聞言拍案而起,低吼道,「顧毅君!敢作敢當!你自己做的那些混賬事兒還怕別人說嗎?!」

    歐陽辰東頭痛的長歎一口氣,拉住凌薇做好,使了個求救的眼神瞟了戚曉一眼,戚曉心領神會,臉色一沉,「好了,事情到此為止,現在你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天色很晚了,洗洗睡吧。」

    「曉兒,那你到底想好了該怎麼做沒?方家萬一來找茬怎麼辦?」凌薇的注意力被轉移,她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戚曉目光深沉的吐出一句話。

    戚曉送走了凌薇和歐陽,臨走前和歐陽景兩兄弟一人一個告別吻後,她回到了客廳,見顧毅君和顧景濤還大喇喇的坐在客廳裡,不由不悅的開口。

    「你們怎麼還不走?」

    「大嫂,這個麻煩是我惹出來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會承擔的,你不用擔心太多。」顧景濤斂去了臉色的散漫,頗有幾分認真。

    「我也有責任的。」戚曉扯了扯嘴角,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畢竟這是我的疏漏,我想我該去道歉,明天我會親自去方家賠禮道歉,接不接受是他們的事情,他們要報復我也無話可說。」

    「賠禮道歉?」顧毅君黑眸閃過一抹不贊同的神色,「又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道歉?」

    戚曉掃了一眼大廳,見戚小小沒在這裡,頓時冷笑著回答,「你剛剛不是還說了連鎖效應嗎?是小小導致了事態的發展,後來也是我沒有盡到身為宴會主人的自覺,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於情於理我都該去道歉的,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問題。」

    顧毅君抿著薄唇,「但又不是你讓她主動上樓的,是她自己心術不正,怨不得旁人,何況了,始作俑者是他。」顧毅君看了一眼顧景濤,毫不客氣的說著,「顧景濤,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收拾,不管是負荊請罪也好,還是登門謝罪也罷,明天你去方家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捧在手心裡的女人憑什麼要給別人道歉?

    「好的,大哥。」顧景濤沒什麼意見的點頭。

    戚曉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五年發生了什麼,怎麼顧景濤給她的感覺就好像他是顧毅君的應聲蟲,小跟班一樣?尤其是他看顧毅君的眼神,彷彿粉絲看偶像一般,灼熱中帶著崇拜。

    「我的決定不會因為你的反對而改變。」戚曉淡淡一笑,再次下了逐客令,「夜深了,你們該走了,要我拿掃把把你們打出去嗎?」

    「曉兒,你不是答應我說會陪我去醫院嗎?難道你想言而無信?」顧毅君定定的看著戚曉,在她看過來的時候眼底掠過一道委屈的色澤。

    戚曉一怔,隨即撇了撇嘴,「原本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回去會不方便,但現在有人陪同,我就不多管閒事了。」

    顧毅君立即看了一眼顧景濤,顧景濤見微知著,騰地一下子站起來,丟下一句話,「大嫂,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步子邁的很快,一陣風似得從戚曉身邊掠過。

    等她回過神想叫住顧景濤時,對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戚曉只能黑著一張臉對好整以暇的顧毅君低吼,「還不快走!我送你去醫院!」

    「曉兒,我沒力氣了,你扶一下我。」顧毅君捂著傷口,蹙眉一副難忍疼痛的樣子。

    他絕對是故意的!剛剛坐了那麼久都沒事,一等現在他就說沒力氣!戚曉對他怒目而視,可在他深邃的黑眸下,最終她還是妥協了,磨磨蹭蹭的走上前,攙起他的胳膊,往門外走去。

    顧毅君趁勢摟住戚曉纖細的腰肢,身體大半部分的重量的壓在她的身上,半闔著眼眸,嘴角翹起的弧度始終不曾落下。

    到了市醫院,戚曉和他來到了高級病房的那樓層,蕭教授早就在等顧毅君了,見他眉間透著虛弱,頓時有些不高興的開口。

    「顧總裁,是不是傷口撕裂了?我當時就告訴過你,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就應該住院休息,可你呢,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就消失了,太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蕭教授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古板的老學究一個,面容嚴肅刻板。

    「我還好。」顧毅君對他絮叨已經習以為常,「皮外傷而已。」

    nbsp;「還皮外傷?!你知不知道那塊尖銳的石頭差點貫穿了你的身體!只差一點就會擦到你的肺部,那時候就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你!」蕭教授厲聲說著,見顧毅君依舊一副雲淡風輕,不以為然的樣子,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想了想,他又繼續囑咐,「對了,那個我開給你的安眠藥可不能多吃了,以前還好,受傷的時候若還吃安眠藥,很有可能一睡就醒不過來了。」

    戚曉一直在旁邊默默的聽著,聞言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眸,下意識的開口詢問,「安眠藥?什麼安眠藥?」

    「沒什…」顧毅君剛想把這個話題揭過去,就聽見蕭教授快言快語的截斷了他的話茬,聲音滿滿的怨氣,「這五年來,顧總裁一直都在我這裡拿安眠藥,那東西不能多吃,副作用很大,而且有一定的依賴性,長此以往下次,對男人的某些功能會造成影響,比如生理上會出現無法正常和女人…」

    「蕭教授!你說的太多了!」顧毅君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的話,若是五年前他知道蕭教授是這麼個嘮叨又多話的性子,那他絕對不會和對方深交下去的。

    戚曉神色複雜的瞥了顧毅君一眼,這五年來他一直都靠藥物來維持睡眠嗎?是後悔是愧疚還是自責?

    她深吸了一口氣,覷見他眼中懊惱的神色,她突然湊了過去,語氣含著一絲揶揄,「安眠藥會對男人的某些功能造成影響,顧總裁,我真替你未來的妻子堪憂,找了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哪裡還有什麼性福生活?」

    顧毅君冷峻的面容先是一沉,隨即陰測測在她耳畔開口,「我的妻子以前是你,現在是你,未來也只會是你,你擔憂的人難道不是你自己嗎?」頓了頓,在戚曉反駁之前,他又補充了一句,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語調極為曖昧,「而且,我是不是繡花枕頭,你不是才體會過麼?」

    戚曉臉上的惱怒之色瞬間轉為羞怒,臉上飛快的浮出一抹羞紅,她挽著他胳膊的手不著痕跡的在他腰間的軟肉上狠狠的擰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是啊,體會過了,經我鑒定,你的確是銀樣蠟槍頭,好看不中用!」

    顧毅君黑眸跳著兩簇火苗,他不怒反笑,也學著他的動作在她腰間摸了一把,「看來我沒能讓曉兒滿意,不如等會兒回去我繼續再接再厲?」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戚曉冷笑了一聲,毫不留情的把他推開,和他拉開距離,「我已經把你送到了醫院,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顧毅君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一本正經的道,「明天你來看我,嗯?」

    戚曉感覺到蕭教授玩味刺探的目光,她不由有些窘迫,短促的嗯了一聲,就落荒而逃。

    顧毅君凝視著她背影的消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心上人?」蕭教授好奇的問。

    「你不知道我們的關係?」顧毅君不答反問。

    蕭教授誠實的搖頭。

    「少讀書多看報,少治病多吃藥。」顧毅君瞥了他一眼,「不然你遲早會和社會脫節的。」

    ……

    回到了戚家,戚曉洗了個澡後就把戚小小拉到臥室裡,讓他寫了一篇長達一千字的深刻檢討,並且表示他以後不許再離家出走。

    戚小小對自己傷害了母親大人心靈的作為表示痛悔,他再三發誓以後不會再任性,會乖乖聽話,戚曉才作罷,她也對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誤會了戚小小而作出了檢討。

    「小小,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打你的。」戚曉學著顧毅君和他交流的方式,很是認真的說道,「是我沒有問清楚就發脾氣,你能不能原諒我。」

    如此和顏悅色的母親大人,戚小小訝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很乖巧的回答,「我也有錯,是我胡言亂語才惹得老媽生氣。」

    「真乖。」戚曉滿足的把戚小小抱在懷裡,忍不住的將他一陣揉搓,直到戚小小哇哇大叫,才放開他,問起了藏在她心裡許久,又因為沒有時間而暫時擱置的問題。

    「小小,我問你,你那些話是不是有人教你的?或者你是從誰那裡聽到的閒言碎語?」

    戚小小咬了咬嘴唇,垂下頭,眼神有些晦澀,「老媽你還記得陸叔叔有個遠房的妹妹叫陸蕭嗎?」

    陸蕭?!

    戚曉倏然睜大眼睛,陸蕭她當然記得,不止是五年後,五年前她和對方的糾葛也不是一般的深啊!但是她怎麼會是陸琛的表妹?

    「你怎麼會認識陸蕭?」

    「大概是我三歲多的時候,有一天陸叔叔帶我出去玩,遇到了陸蕭。」戚小小年紀雖小,但講訴卻條理分明,「她叫陸叔叔為哥哥。」

    「然後呢。」戚曉皺了皺眉,陸蕭,陸琛,兩個人都姓陸…

    「陸叔叔對她的態度淡淡的,陸蕭卻死皮賴臉的湊上來,我們去吃飯,她也跟了過來,吃飯的途中,陸叔叔去了一趟廁所,她就跟我說了一些話。」戚小小語音一轉,古靈精怪的學著陸蕭當時說話的語氣,他甚至還故意翹起了一個蘭花指,小臉煞有介事,尖聲尖氣的說著,「你就是戚小小吧,我認識你母親,她叫戚曉對不對?我們可交情匪淺啊,聽說她被顧毅君甩了?呵,可真是大快人心啊,不過她也太厚顏無恥了,被丈夫拋棄了不安分守己,居然還勾引陸哥哥,也看看她是什麼貨色,有資格站在陸哥哥身邊?陸哥哥可是陸家的繼承人,富可敵國,豈是她能配得起的?」

    戚小小大概是說累了,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著,「不過,

    ,可惜了,二婚過又帶著孩子的女人是不會被陸家接受的,你呢,不就是個小拖油瓶,人見人嫌,狗見狗憎,若你母親一意孤行的要和陸哥哥在一起,除非甩掉你這個拖油瓶,否則她是不可能成功的!」

    「差不多就是這些了,隔得有點久,忘了許多。」

    戚曉的心情隨著他的訴說大起大落著,如同坐過山車般,驚駭,憤怒等情緒不停的湧現出來,她攥著拳頭,目光噴射出濃濃的怒火。

    陸蕭!好一個陸蕭!

    她好大的膽子!這樣誅心又挑撥離間的話也說得出來,難道她不知道這些話對於一個當年才三歲多的戚小小會造成怎麼樣難以彌補的心靈創傷嗎?!

    「她真這麼說?」戚曉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

    戚小小點點頭,有些憤怒有些難過的垂下了烏黑的眼睫毛,捲翹如扇子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然後我推了她一把,就跑掉了。」

    戚曉看著他抿著的唇,記憶回到一年多前,想起了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戚小小的確情緒低迷,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也是在那段日子,他時不時的會問,『老媽,你是不是喜歡陸叔叔啊?』。

    她當時只以為戚小小想撮合陸琛,畢竟戚小小對陸琛的感情非同凡響,也看出了陸琛對她的感情,會有那方面的心思也無可厚非。

    現在想來,戚曉才恍然大悟原來當時她想錯了。

    「小小,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戚小小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說著,「我當時是真的相信了,很害怕一說出來老媽你就會捅破那層窗戶紙,甩掉我這個小拖油瓶,然後嫁給陸叔叔。」

    「…你可真讓我生氣。」戚曉被他的話弄的無言以對,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戚小小討好的對她一笑,「後來我見老媽對陸叔叔沒什麼感覺,我就放心了。」

    「原來如此。」戚曉無語望天,突然她腦內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語氣帶著一絲不可思議,「戚小小,你告訴我,你之所以不遺餘力的想要我和你父親破鏡重圓,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

    她一直都覺得奇怪,戚小小是個不好接近的孩子,他就像一隻刺蝟,平時,那些刺他都藏的很好,輕易不會示人,擅長會溫順無害的外表來掩飾他的內心活動,但若是有人想走進他的心裡,他就會條件反射的豎起那些尖刺,以一種防備的姿態拒絕陌生人的靠近。

    可是,他對顧毅君卻完全沒有排斥感,反而有一種特別的親近,甚至是他主動湊上前去想要和顧毅君培養感情。

    這不科學,不,這不符合戚小小的性格和常理。

    就算是父子天性,也不至於神奇到如此地步吧?

    戚小小目光囧囧的盯著戚曉,在她驚疑不定的目光下,訕訕的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承認了,「是的,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只要老爸和老媽重新在一起了,我就不用擔心我是拖油瓶會被老媽你丟下了。」

    天知道,自從聽了陸蕭的話後,這一年多他都處在一種患得患失又胡思亂想的狀態裡,就連晚上做夢也會經常夢到戚曉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大街上,而他孤獨無力的看著她走遠的場景。

    每每回想起來,他都忍不住的驚顫。

    為了拒絕夢中的場景變得真實,他無比的迫切老爸和老媽能和好如初,這樣,他擔心的問題也就不存在了。

    戚曉聽到了他的答案,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無奈悵然,將戚小小抱在她腿上,她揉了揉他的黑髮,「你怎麼會覺得你自己是個小拖油瓶呢,你是老天賜給我的珍寶,若不是四年前你來到這個世上,我想我都會活不下去的,在我心裡,沒有人比你更加重要。」

    「陸叔叔也沒我重要嗎?」戚小小眼底閃著細細碎碎的光芒,如灑落了漫天的性格,璀璨如鑽。

    戚曉笑著點頭,「當然。」

    「那老爸也沒有我重要嗎?」戚小小又問?

    能不能別提顧毅君了!戚曉面色一沉,在心裡低咒了一句,因為如此一耽擱,她也就沉默了一兩秒的時間,等她剛準備回答的時候,就看見戚小小一臉受傷。

    「老媽,原來老爸比我重要,真讓人難過。」

    戚曉忍無可忍的敲了他一個爆栗子,「胡說什麼呢!」

    戚小小癟了癟嘴,有些委屈。

    「小小,你實在不用多想,我只要記住一點,你不是我的累贅,也不是小拖油瓶,就算是不要一切,我也不會不要你的。」戚曉心疼的慢慢說著,「不管我會不會第二次嫁人,不管我嫁的是誰,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知道嗎?」

    她有些無法想像,三歲多的戚小小在聽到了那些話後心裡會有多難過,多彷徨不安,小小的年紀,剛剛懂事,就要被說成拖油瓶,每日處在一種擔心隨時被拋棄的心情裡。

    戚小小鄭重的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瞳泛著霧濛濛的水汽,原來是他想多了,想起這一年多的耿耿於懷,他頓時有些羞赧。

    「你現在不會再多想了吧?」戚曉還怕他自個兒悶在心裡糾結,不放心的追問。

    戚小小又點點頭,「不會了。」其實他也就是當時在聽到那些話後惴惴了好一陣子,後來感受到老媽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發自內心的疼愛,那種不安感便散了許多,也逐漸的忘卻了。

    只是到底存下了心結,在感覺到戚曉的『嫌棄後』,心結

    便如火山爆發的噴發出來,這才有了先前他和戚曉爭執的那一幕。

    「老媽,對不起,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過分了。」戚小小目光真誠的再次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戚曉只覺自己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在他額頭印下一個濕漉漉的口水印,「沒關係,我不生氣,不過,小小,既然你已經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所以…」她斟酌了一下言辭,「所以你和顧毅君能不能恰當的保持距離?就算不保持距離,你也不要想著撮合我和他了,一切順其自然好不好?」

    「老媽你還在生老爸的氣嗎?」戚小小似懂非懂的問,「我幫你去報仇好不好?」

    若說剛剛開始他和顧毅君接觸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父子天性,和不想成為拖油瓶,那在後來和對方的相處中,他之真真切切的喜歡老爸。

    「報什麼仇啊。」戚曉心頭劃過一絲無力的感覺,放棄了和他談論顧毅君的打算,「算了,天色已晚,睡覺睡覺。」

    給戚小小洗了個澡後,戚曉就把他塞到被窩裡,見他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她才輕手輕腳走了出去,來到客廳,撥通了陸琛的號碼。

    一等對方接通,她就毫不客氣的率先發問,「陸琛,我問你,陸蕭是不是你妹妹?」

    「陸蕭,誰啊?哦,是那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女人啊。」陸琛似乎剛剛睡醒,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慵懶,「他不算是我的妹妹,不過他和傑鈺一樣,也算得上是陸家的一個分支吧,只不過傑鈺是母親娘家那邊的,而陸蕭是我祖上一個太太爺爺兄弟的子孫。」

    「這麼說,你和她也有血緣關係了!難怪你放任她欺負小小!」戚曉怒火熊熊,冷笑連連。

    「什麼意思?她欺負小小?什麼時候!」陸琛懶洋洋的聲線瞬間變得十分的暴躁,「算了,管她什麼時候,我一槍斃了她就是。」

    戚曉原本是想興師問罪的,可是聽到他的話後頓時驚恐了,「陸琛!你能不能不要胡來,現在是法制社會!殺人是不被允許的!」

    「好了,曉曉,你放心吧,我有分寸。」陸琛感覺到她的不悅,連忙放軟了聲線,「我會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來給小小報仇。」

    戚曉無奈,耐著性子勸了他幾句,陸琛也很好說話,嗯嗯嗯的答應著,態度良好,溫順無比,可是轉頭在結束和戚曉的通話後,他上一秒還柔軟似水的眸光立馬變得陰鷙,他叫來了阿一,吩咐了一番。

    「主上,這樣會不會惹怒族中其他的人?」阿一有些擔心。

    「無礙。」陸琛狹長妖嬈的丹鳳眼邪光閃爍,淡粉色的唇角翹起,「她敢動我最重要的東西,我就敢毀她最珍貴的物件,她不是設計天才嗎?給我廢了她的右手!」

    ……

    戚曉心事重重的睡了,翌日一早,她吩咐傭人準備一些名貴的禮物,想去方家登門謝罪,可剛吩咐完,她就從老爺子那裡聽到了三個重磅消息。

    第一,昨晚三更半夜時分,死了一個人,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身份是電視台某節目的製作人,正是昨天發現了顧景濤和方柔顛龍倒鳳並大肆傳揚的女客人。

    第二,著名女星宋嘉研和四五名男子偷換的全裸艷照被散播在網絡上,高清無碼,尺度大到了極點,簡直不堪入目。

    第三,有兩家大型企業突然面臨被收購的危機,這兩家企業的領導人皆是昨天來參加宴會的賓客之一。

    戚曉駭然,第一個死去的女人散播了方柔和顧景濤上床新聞,第二個宋嘉研很有可能就是給方柔下藥的儈子手,第三個的兩個人是昨晚目睹了方柔笑話的賓客。

    殺雞儆猴!

    這三件事幕後主使是誰,一目瞭然。

    戚曉忍不住的打了個寒蟬,為方家的殘忍和狠辣感到不寒而慄,她看向面沉如水的戚老爺子,即使在心裡肯定了,卻還是問了。

    「方家做的?」

    「除了方家,我想不出還有誰。」老爺子目光沉沉,「我果然還是小看了方家的心狠手辣,殺人,毀人名節,暗中收購公司,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簡直是喪心病狂!」

    戚曉深以為然的點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禮物,有些頭痛,「我原本準備去方家登門謝罪的,現在我覺得就算去了也於事無補。」

    「丫頭,你別去了,方家太無法無天了!」戚老爺子用枴杖敲了兩下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音,「而且在方家的地盤上,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

    「應該不會吧。」戚曉有些猶豫不決,「畢竟是光天化日之下,我又是誠心誠意去賠罪的,他們不至於吧?」

    「你看電視台的那個女策劃人,她不過就是喝醉了多說了兩句,雖然有錯,卻罪不至死,可方家…」老爺子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憤慨,「方家做的滴水不漏,警察介入,可查到的卻只是方柔喝醉了酒不小心失足掉入了湖裡,她肚子裡還懷著她老公的孩子呢,一屍兩命!」

    戚曉睜大了一雙眼眸,寒氣自腳底板不斷的往上游移,整個人如置身在冰窖裡,冷得不行。

    一屍兩命…

    殺人於無形…

    連一個喝醉酒不小心說了兩句八卦的女人方家都能狠心殺了她,那對待她這個有疏忽責任的自己,方家又會抱有怎麼樣的態度?

    不會是想將她千刀萬剮吧?

    很有可能啊。

    戚曉又

    看了一眼那些禮物,躊躇著自己到底應不應該上門請罪,但她的確失職,不管怎麼樣,她都欠了方家的一個道歉。

    不顧老爺子的反對,戚曉還是提著禮物戰戰兢兢的去了軍區大院的方家,光天白日,她提著禮物上門,就算方家不買賬,把她趕出來,應該也不至於在方家就殺人滅口吧?要是他們不管不顧的在方家就對她下手,那若她出了事,方家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他們敢使手段殺了那個女策劃人,還不是見她孤身一人在外面,又是黑夜,她還喝了酒,警惕性不高。

    黑色的賓利車裡,戚曉搖下了車窗,目光有些游離的看著街道上行走的路人,突然她眼尾的餘光掃見在一幢商業大樓上掛著的大屏幕呈現的畫面。

    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渾身**,最關鍵的幾個部位打了馬賽克,幾個同樣一絲不掛的男人團團的圍在她身邊,手裡拿著各種情趣道具,猥瑣的面容帶著淫蕩的笑容,朝女人逼近。

    女人光溜溜的身軀滿是用鞭子抽出來的紅色鞭痕,雪白的皮膚配上傷口點點滲出來的鮮血,格外的刺目分明,視覺性十分的強勁。

    照片的畫質清晰,清晰到戚曉能看到女人眼中的驚恐和懼怕,她似乎在掙扎,可雙手卻被牢牢的捆綁在椅子的扶手上,怎麼也掙不開,臉上寫滿了絕望和恐懼。

    戚曉的視線定格在女人嬌艷如花的臉上。

    赫然就是宋嘉研!

    ------題外話------

    還有五千字寫完了奉上,大概三個小時吧,也許大概可能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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