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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姨媽還是先兆流產? 文 / 辰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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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曉凍的直哆嗦的往回走,最後還是歐陽看不過去,主動把他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才感覺好了點。

    小腹有種墜墜的疼,戚曉估算了一下時間,約莫是大姨媽要到來了,生理期不能碰涼水,她卻直接在海裡打了個滾兒,這次的五天還不知道怎麼難受呢。

    顧毅君見到瑟瑟發抖的戚曉,先是用凌厲的目光看了一眼歐陽,緊接著把他的外套嫌棄的扔回去,然後宣誓主權的把他的外套給戚曉披上。

    歐陽辰東接過衣服,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好心沒好報。

    「夜深了,你們該走了。」即使是幾十年的好友,顧毅君也毫不客氣的下達了逐客令,砰的一聲把別墅大門緊緊的關上,留下乾瞪眼的凌薇和歐陽。

    「怎麼會搞成這樣?」顧毅君將戚曉打橫抱起往樓上走去,蹙眉詢問著。

    戚曉上下兩排牙齒輕輕的敲擊著,發出清脆的卡卡聲,她艱難的擠出一句話,還不忘半開玩笑的調侃著,「她坐在海水裡,沒辦法,濕身是理所當然的。」

    到了浴室,顧毅君馬上打開了熱水,把戚曉放在浴缸裡,動作輕柔的替她褪去了衣服。

    熱水沖刷著冰冷的身體,起著雞皮疙瘩的肌膚也漸漸開始有了溫度,她滿足的喟歎,把整個身子都埋在熱水裡,手指波動著水花,「好舒服。」

    「下次這種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顧毅君把貼在她臉頰上一縷碎發攏到她耳後,黑眸漂浮著清涼的色澤,「就算她死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應該不會再出亂子了吧。」戚曉捧了一掌心的溫水,聞言笑笑,漫不經心的回答,「等離開海島,胡俊希就會和她劃清界限,我想她也許不會和我們有什麼交集了吧,就算有,只要不在我們的地界上,她願意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的事。」

    「也許我不應該聽從胡俊英的建議,隨便替他找個人草率的結婚。」顧毅君瞇了瞇眼。

    「這根你有什麼關係,胡俊英先是自暴自棄後結婚了又做出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是給誰看呢?他自甘頹廢是他自作自受。」戚曉如今對胡俊英兩兄弟的印象也是急轉直下,就如凌薇所說,一個男人沒有擔當又一味只知逃避,心眼又狹窄,實在沒什麼可取之處。

    「他們最多也就能膈應我一下了。」戚曉不以為然的笑了一下,抬手撫上他隱約帶著戾氣的眉眼,言辭溫柔,「也許過一陣子就好了,枝繁葉茂的胡家總需要有人來支撐起來的。」

    胡俊英兩兄弟在她的眼裡,就好像兩個幼稚的孩子,他們不比顧毅君從小在各種陰謀傾軋,很早就已經擁有了堅毅的心性。

    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

    遲早他們也會經歷必須經歷的過程,經過風雨的洗禮,困難的阻礙,成長為獨當一面的男人。

    顧毅君低低一歎,似感慨似憐惜,「謝謝你,曉兒。」

    戚曉好笑的搖搖頭,「別這麼見外,畢竟我是賢妻良母,體貼丈夫是我分內的事兒,你說,對不對?」

    她知道顧毅君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也極為的看重他和歐陽以及胡家兩兄弟從小玩大的的兄弟情義,所以,一貫霸道強硬的他,也會有為難的時候。

    她就是喜歡他的重情,也不希望為了某些上躥下跳的小人破壞了他們四人的感情,何況,胡俊希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單純的為了發洩一下不痛快罷了。

    算不得什麼,還在她的承受範圍內。

    顧毅君見她一副邀功心切的神態,不由忍俊不禁,驀地把她光溜溜的身體從浴缸裡撈出來,「是,顧夫人是賢妻良母,所以我才更要好好疼愛顧夫人啊。」

    戚曉沒有忽略他灼熱的眼神,那眼神背後代表了什麼她一清二楚,聞言連忙拒絕,「不用,不用,你讓我好好睡覺就是最大的疼愛了。」

    「身體力行才最有誠意。」顧毅君在她耳畔小聲說了一句,抬腳抱著她走進了臥室。

    戚曉剛想繼續拒絕,突然感覺小腹一陣下墜的疼愛,濡濕的液體順著大腿兩側躺下,她頓時窘迫著一張臉,弱弱的用手指戳了一下他堅硬的胸膛,「那個…不好意思,我生理期到了…咳咳…」

    顧毅君闊步的動作頓時一僵,俊臉上的笑意瞬間凝滯,他低頭看了一眼她尷尬的臉色,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戚曉也感覺到了,心裡更囧了。

    「咳咳咳…你還是先把我放回浴室吧…還有…」她閃爍其詞的小聲嘟囔,「你可能需要換一件衣服…」

    顧毅君一雙深邃的眸子湧動著各種看不清的情緒,變幻了好半響,眸光才歸於平靜,乾咳了一聲,連忙回到浴室,把戚曉放回浴缸裡。

    戚曉眼尾的餘光瞥見他襯衫上的血花朵朵,頓時連耳朵都紅的要燒起來了,偏偏顧毅君今天穿的是白襯衫,那鮮艷的紅襯托著雪白的料子,瀲灩綻放。

    神吶,給她個地方讓她鑽進去吧。

    戚曉哼哧哼哧的捂著肚子,感覺小腹下墜的厲害,額頭也疼出細細密密的冷汗,顧毅君本來也驚疑不定的盯著他的襯衫看,可轉眸掃見她隱忍的模樣,心頭掠過一絲慌意。

    「曉兒,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疼?」

    戚曉點點頭,又搖搖頭,竭力忍著一抽一抽的疼痛,有些費力的擠出幾個字,「還好。」她記得她每次來生理期雖然有些難受,

    ,但也不至於抽疼的如此嚴重,果然是泡了冷水又受涼的緣故麼。

    「就是被海水一激又吹了海風,所以有些不舒服,我沒事。」見他一張俊臉寫滿了擔心,戚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小聲的安撫著他緊張的情緒。

    「我現在打電話叫趙天澤過來。」她小臉是前所未有的蒼白,這讓顧毅君根本放不下心。

    戚曉有些無奈的笑笑,拉住了他的手,「拜託,這是女人每個月都會經歷的,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何況趙醫生也不痛婦科啊。」

    「那我們馬上離開,我送你去醫院。」一個建議被戚曉否決,顧毅君立即提出第二個方案。

    戚曉休息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聞言越發無奈,再三肯定道,「我真的沒事啦,你去問問,有好多女孩子每次生理期都痛的死去活來的,我還算好的,今天不過是第一次體會一下,下次注意點,不泡冷水就沒事了。」

    「真的沒事?」顧毅君抬手替她輕柔的按摩著小腹,緩解著她的不適。

    戚曉點點頭,「是你少見多怪了。」

    顧毅君不自然的別開目光,「那你先…整理一下,我去換衣服。」

    戚曉下意識的看向他的襯衫,不知怎麼的就聯想起上次,也是他想和自己親熱時,大姨媽大煞風景的來搗亂的事兒,不由抿嘴一笑。

    顧毅君顯然也和她想到了同一個地方,黑眸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過段時間再收拾了。

    戚曉穿上了睡衣,又用了姨媽巾,來到臥室,顧毅君已經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襯衫,見到她走進來,便抱著她躺在床上,打開吹風,一點點的替她吹著濕漉漉的髮絲。

    他動作溫柔,指尖偶爾劃過頭皮,帶起一陣柔和的舒適感,在嗡嗡嗡的吹風聲下,疲憊不堪的她進入了夢鄉。

    等顧毅君幫她吹乾完頭髮,發現她早就睡著了,不禁失笑,也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將她溫軟的身子擁在懷裡,右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摩著她的腹部。

    隱隱的痛楚在他的按摩下也變得消失不見,戚曉在他懷裡拱了幾下,彷彿尋求溫暖的小獸,微微蹙著的眉頭也隨之舒展了開來。

    一夜無夢,翌日,戚曉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看了身邊一眼,發現顧毅君不在,摸了摸旁邊的床榻,冰冷一片,可想而知他早就起來了。

    「曉兒,快起床…」凌薇嘰嘰喳喳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傳到戚曉耳朵裡,她哈欠連天的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

    「一大早的你幹什麼啊。」

    「什麼一大早,太陽都曬屁股了好嗎。」凌薇擠了進來,「顧毅君居然把房門反鎖了!氣死我了!」

    「不反鎖難道你又打算把我從被窩裡拖出來?」戚曉眉眼透著一絲慵懶的風情,重新躺回被子裡,「有事兒嗎?沒事我要睡覺了,親戚到訪,痛不欲生。」

    「啊?你親戚來了啊,那你這個月又沒懷上啊。」凌薇哀呼一聲,怨念的盯著她,「我還想你生個女兒,給我兒子當媳婦兒呢。」

    「為什麼不是你生女兒,給我兒子當媳婦?」戚曉哼哼回答。

    「因為我去做b超了啊,我肚子裡的這個可是有小丁丁的。」凌薇得意的一翹嘴唇,嘟囔道,「顧毅君在這方面怎麼這麼沒用啊,都一年了,也沒弄出一條人命來。」

    戚曉噗的一聲笑了,「別說冷笑話,我一笑就肚子疼。」

    「對了,顧毅君讓我過來通知你一聲,他和歐陽在小島的北面在勘察地形,說要弄個天然的溫泉出來,到時候也可以引進海水,在裡面泡泡,畢竟大海太危險了,他不放心你在海裡游泳,只好另闢蹊徑了。」凌薇終於想起了正事兒,「大概過一個小時才能過來,叫你不要亂跑。」

    「知道了。」戚曉心裡洋溢著感動的情緒,好不容易來到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小島,她當然是想暢遊一番的,可是凌薇說的鯊魚還是嚇到了她,她雖然遺憾,卻也不敢冒險。

    沒想到顧毅君看出了她的遺憾。

    「剛剛看到了顧毅君手上的婚戒,你的守護之心呢,給我看看。」這才是凌薇的目的。

    戚曉甩出帶著戒指的那隻手,眼皮沉沉,「看吧。」

    「沒有啊。」凌薇疑惑的目光落在她空無一物的手指上,「你昨晚洗澡收起來了吧?」

    戚曉聽到她的這句話,瞌睡蟲立馬不翼而飛,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瞪大眼眸看向無名指,修長的手指空空如也,那枚守護之心…憑空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她昨天吃飯的時候還在的。

    凌薇見戚曉眼神凜然,面容由慵懶快速切換到蓄勢待發的狀態,不由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心裡一個咯登,問題脫口而出,「戒指不會丟了吧?」

    戚曉還在回憶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的經過和微末細節,並沒有回答。

    然而她的沉默就是變相的承認,凌薇一急,「曉兒,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掉哪兒,昨天我記得我和你一起吃飯時我還看到了的。」

    吃飯吃到一半…柳詩羽跑過來說花心苑自殺…然後是海邊她為了搶奪花心苑手裡的匕首,發生了搏鬥…

    一疊畫面不停的閃現在戚曉的腦海裡,她突然目光一凝,定格在某個場景上,斬釘截鐵的吐出三個字,「花心苑!」

    凌薇一怔,也回想起昨晚

    海邊的交鋒,隨之肯定的點頭,「沒錯,一定是她趁你不注意偷走了守護之心,說不定她的自殺完全就是她自導自演的,只是為了搶你的婚戒!」

    戚曉眼神陰沉了下來,掀開被子換了一套休閒裝,又去了廁所替換了新的姨媽巾,才和凌薇去胡家兩兄弟居住的別墅。

    到了地點,卻沒有看到花心苑,柳詩羽對兩人的到來表示震驚,但落在戚曉眼裡,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帶著可笑的演技。

    「柳小姐,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相信我,你會後悔的。」戚曉此時心裡充斥著盛怒的怒火,她第一次囂張的抬手虛空點了對方一下,面無表情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凌薇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充當背景板的胡家兩兄弟,冷笑一聲,又冷笑了一聲,「胡老大,胡老二,管好你們自己的女人,還有,她們兩個的小心思你們最好不要摻合進去,否則…相信我,你們也會後悔的。」

    說完,她追了出去,留下客廳裡面色各異,心思各異的三個人。

    到了海邊,戚曉遠遠的就看到了坐在沙灘上的花心苑,她低頭把玩著一個東西,在絢爛的陽光下,她手裡的物品被光線折射出璀璨的光華。

    只一眼戚曉就能確認她手裡拿著的正是自己的婚戒,守護之心!

    「花心苑,你這樣有意思嗎?」戚曉冷冷的聲音猛地在正癡迷打量著鑽戒的花心苑背後響起,她條件反射的回頭,在看到戚曉冰冷的臉色時,她立即把守護之心牢牢的攥在了手心裡。

    「戚曉姐姐…你…」花心苑不知所措。

    「花心苑,當小偷有意思嗎?」戚曉站定在離她三米之外的地方,犀利的目光似一把明晃晃的刀,閃著嗜殺的光芒,她一字一頓的咬牙重複,「竊取別人的寶貝當做自己的私有物品,來滿足自己的貪慾,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我…戚曉姐姐…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花心苑更慌亂了,裝傻充愣的技能點到了滿級,攥著鑽戒的手卻握的更緊了些。

    昨天她哭著鬧著要自殺,戚曉過來阻止,她藉著匕首的優勢,讓場景變得混亂,加上漆黑的夜色,以及海水的潤滑度,她趁戚曉奪下她手裡的刀時,悄無聲息的擼下了對方的戒指。

    憑什麼這個昂貴又奢華的鑽戒不屬於自己?她明明比戚曉更漂亮更溫柔,更善解人意的!

    命運不公平,那她就要自己打出一片天!

    「你聽不懂?別裝蒜了!花心苑,把你手裡的守護之心交出來,顧毅君給曉兒的結婚,你沒有資格擁有。」凌薇上前兩步,美眸噴火的盯著花心苑,「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個懦弱又扶不上牆的爛泥,習慣靠男人生活,但骨子裡還有一絲人性,沒想到你連偷竊的事情都做的出來,這已經不是性格問題了,而是人品的自甘墮落!」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沒有!」證據俱在,花心苑還想強詞奪理,「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拿的守護之心?你是今天發現不見的,可是我也是剛剛才和你見面!沒有時間偷你的鑽石!」

    「昨晚上的海岸,你抱打包票說你沒有動手腳嗎?」戚曉見花心苑站了起來,也上前了兩步,擋在凌薇身前,冷聲道,「何況你有沒有保證都不重要,把你左手裡的東西拿出來給我們看看,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花心苑眸光倉皇的閃爍著,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什麼有意義的話語,她當然不能把手裡的東西大白於天日,因為她知道,她攥著的就是守護之心。

    若她交出來了,也就是坐實了自己偷盜的事實!

    不可以!

    可是面對戚曉和凌薇的步步逼近,最後的結果也逃不脫她手裡的東西暴露出來,既然如此…花心苑眼底閃過一絲怨毒的光芒。

    她本來還想著,如果戚曉一直沒有發現這枚守護之心的消失或者順水推舟的把這個戒指送給她,她也會感謝對方,從而饒她一次!

    可是戚曉竟然絲毫不顧往日的情分,對她咄咄相逼,那麼也別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見她眼底冷意森然,戚曉心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剛想上前強硬的奪回自己的婚戒,就見花心苑突然高高的揚起手臂,把手裡的鑽戒用力的擲了出去!

    閃亮璀璨的守護之心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一聲極輕的響動聲,不遠處的海平面濺起細碎的水花,光華熠熠的鑽石落在了海裡,在三人的注視下,緩緩下沉,消失在了視線裡!

    「混蛋!」戚曉心裡升騰起前所未有的怒火,凌厲如刀刃的眸光似淬了毒的利劍一般狠狠的凌遲著花心苑的臉,她快速的脫掉身上的小外套,二話不說的就準備下水。

    「曉兒,別去!」嚇呆了的凌薇見狀連忙拉住她的手腕,「你忘了不遠處的研究所有鯊魚的,你今天…不舒服,不能下水的!」

    血腥味會引得鯊魚狂性大發,萬一戚曉來不及趕回岸上,很可能會被撕成碎片的!

    「她扔的不遠,五分鐘足夠了!鯊魚游的再快也不可能五分鐘就趕到的。」戚曉拍了一下她的手,心心唸唸的就是她的守護之心,對她來說,婚戒不止是她已經和顧毅君結婚的象徵,更是兩個人感情的見證,也是顧毅君的心血設計。

    守護之心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顧毅君,都被賦予了太多層面的意義!

    她絕對要拿回來!

    凌薇沉吟了片刻,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雖然不放心,但想起守護之心對她的重要性,還是把醞釀好的勸說言辭吞進了肚子裡。

    花心苑也是個女人,即便凌薇說的含糊其辭,她也聽明白了一點,原本今天是戚曉的生理期!太好了,老天都在幫她!

    昨晚鯊魚應該就已經被吸引過來,現在肯定在附近徘徊,戚曉一下水,身上的血腥味很快就會讓鯊魚聞風而來,到時候…

    她的下場已經是命中注定了。

    「薇薇,你不要和她發生衝突,別忘了,你還懷孕呢,小心點。」戚曉即將下水的前一刻還不忘囑咐凌薇,「先忍著點,等我回來收拾她,或者等顧毅君和歐陽來了再給她點教訓!」

    凌薇惡狠狠看了一眼趾高氣昂的花心苑,重重的點點頭,撫了撫小腹,「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拿到了鑽戒就趕緊上岸!」

    戚曉高挑的身材如美人魚般鑽進了水裡,她學過一段時間的游泳,在海裡游刃有餘,她順著花心苑扔戒指的方向靈活的朝前游去。

    好在這附近都是淺水區,沉沉浮浮的戚曉偶爾也會浮出水面換氣,然後繼續鑽進去找尋,約莫過了兩分鐘,她模糊的看見前方的水下似乎閃過一抹亮光,她心裡一喜,正準備卯足了勁兒加快速度,突然小腹一陣下墜的痛楚伴隨著抽搐傳到她的四肢百骸,她痛的不由自主的想發出一聲呻吟,幸好及時咬緊了牙關,才避免立刻險些被海水嗆到的危險。

    戚曉竭盡全力的忽視著小腹傳來的痛苦,但這樣一來,她游泳的速度也慢了許多,好在她肺活量不錯,憋氣個兩三分鐘不是問題。

    她慢慢的接近那刻離她越來越近的守護之心,晃了晃頭,保持著腦內的清醒,欣喜若狂的一把抓住了失而復得的珍寶!

    堅硬的鑽石被她握著手裡,她由衷的鬆了一口長氣,剛轉身離開,突然一條矯健的黑影迅速的向她撲了過來…

    海岸上,凌薇焦急如焚的等待著戚曉的冒頭,可過了她說的五分鐘,戚曉依舊沒有出現,反而不遠處的海面開始翻騰著巨大的浪花,好像海底正在發生什麼激烈的掙扎一般!

    她心弦頓時緊繃了起來,隱隱覺得不妙,倏地她眼尾的餘光注意到花心苑臉上洋洋得意的表情,凌薇忽然想到了什麼,走過去就扇了對方一個耳光!

    「花心苑!你是不是搞了什麼鬼!」

    花心苑被打卻頭一回沒有裝柔弱扮可憐,她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仰天長笑,笑聲尖利又刺耳,彷彿人的長指甲劃過黑板發出的尖銳聲響,讓凌薇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沒錯,凌小姐,難道你忘了?」她炫耀性的揚起昨晚割脈的那隻手,她纖細的手腕還包著厚厚的紗布,「昨晚我自殺可是留了不少的血呢!那些血液足夠勾動鯊魚嗜殺的天性了吧?」

    聞言,凌薇腳下一個踉蹌,大腦一片空白,「那曉兒她…」她幾乎不敢想像下去了!

    「呵呵…說不定她現在正在被鯊魚撕咬呢,來看看這片蔚藍的大海,很快你就會見到被血染紅的風采了呢!」花心苑整個人陷入到一種癲狂又被巨大喜悅沖昏了頭腦的境地裡,她黑白分明的眼球隱約現出鮮艷的紅血絲,分外的滲人可怖,襯得她的臉沒有絲毫美感!

    「賤人!」凌薇從來沒有哪一刻會這麼的厭惡,憎恨一個人,她一手扶著肚子,一手啪啪啪的扇了花心苑好幾個耳光,「昨晚是戚曉把你救下來的,若不是她管你,你早就失血過多死掉了!你忘恩負義也就算了,卻恩將仇報!你知不知道曉兒在背後幫了你多少?」

    「你幫我?是她害的,害我和那個噁心的負責人發生了關係,又不經過我的同意把我和他綁在了一起,我現在名聲一塌糊塗,她幫了個什麼?!」花心苑也不反抗,呵呵冷笑著,眼神怨毒的可怕,彷彿要吃人,「她就是討厭我!看不得我,才會費盡心思的抹黑我,作踐我!我憑什麼不能報復?憑什麼?啊?!」

    凌薇收回了手,她用一種可憐又憎惡的眼神看著她,「你知道嗎?跟你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唇舌,打你我覺得髒了我的手!像你這樣陰暗卻又自以為是的女人,活該下場淒慘!」

    說著,她脫掉了外套,準備下水,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把曉兒救出來!

    「我下場再氣場也比戚曉死於非命要好的多!」花心苑大吼了一句,見凌薇一步步的蹚進海水裡,目光不由流露出一絲諷刺,「怎麼,你想去下海救她?哎呀,那你可得做好和戚曉一樣葬身魚腹的準備哦,讓我想想看,你們會怎麼死呢?是被鯊魚要成一片片的,還是會被直接吃掉,屍骨無存呢?嘖嘖…」

    凌薇對她的嘲弄聽而不聞,身體剛沉在水裡,還沒開游,猛地感覺有人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強硬的托舉了起來。

    「花心苑,你說誰葬身魚腹了?」一道清冷沒有半點溫度的女嗓音如一道驚雷般突然響起,給凌薇帶來的是驚喜交集。

    花心苑卻是如遭雷擊,不可置信的看著徐徐從海水裡冒出頭臉色蒼白的戚曉。

    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已經篤定了戚曉會死,卻沒想到下一刻對方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她瞪圓了一雙眸子,驚慌失措的搖著頭,全然是無法相信。

    怎麼會這樣?戚曉應該死了的。

    難道那些鯊魚沒來?

    不可能的,柳詩羽從胡俊英的口中得知到附近養了鯊魚,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那戚曉到底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太多太多的問題充滿了她的腦海,她卻根本理不出半點的頭緒,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戚曉慢慢的走上岸來,她手裡還提著一個同樣濕漉漉的男人。

    「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戚曉玲瓏有致的身軀微微的發

    著抖,臉色也是異常的蒼白,但她一雙冷清如雪的眸子卻亮的驚人,如寒光閃閃的寶劍,彷彿下一秒就會毫不猶豫的刺中花心苑虛偽的嘴臉。

    花心苑死死的咬著嘴唇,她沒有回答,她的確很失望,失望的抓心撓肺,但她更想知道戚曉是怎麼從鯊魚鋒利的牙齒下逃出生天的!

    「曉兒,這是誰?」凌薇從突如其來的驚喜中回過神,看了一眼戚曉手裡提著的男人。

    「哦?他啊,從海裡撿回來的病患。」戚曉鬆了手,昏迷的男人頓時臉朝下的跌在了沙灘上。

    凌薇瞇著眼仔細打量著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他身軀高大,大約有接近一米九,看不清面容,頭髮凌亂的擋住了他的額頭,而從他修身又名貴的西裝可以看的出來,這個男人很有錢,而且他西裝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設計這款西裝的設計師是一位連歐陽,甚至是戚曉都特別崇拜的傳奇人物。

    沒錯,就是blue!

    能穿得起那位傳奇設計師設計的西裝的人,全球的人數加起來也不會太多,由此可以想見,這個陌生的男人大有來頭!

    戚曉也是認出了他的衣服是blue設計的,才會順手把他救上來,不然也不會耽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怎麼沒死?」戚曉拿起小外套披在身上,除了身體瑟瑟發抖外她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走一步小腹的墜痛就會更痛一點,下身湧出的血液越發洶湧,腹部更是翻江倒海的疼痛。

    「很簡單,你昨晚和柳詩羽演戲演的太爛了。」她好整以暇的笑著,攏了攏小外套,「第一,你怕死,自殺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會在你身上發生,第二,既然要做戲也做的認真一點啊,割破一點皮是什麼意思?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你沒打算死,第三柳詩羽不是什麼爛好人,而且因為某些原因,她和我是我過節的,得知你要自殺,她巴不得你死在顧家的地盤上,然後給顧毅君給我潑髒水,當然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們都知道這附近有鯊魚出沒,我又怎麼不知道鯊魚聞到血腥味會發狂的道理?」

    「你們前後轉變的態度天差地別,破綻多的我都不想繼續數下去了。」戚曉抬頭看了一眼明媚的天空,「以你的智商我覺得你會輕易的上當,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柳詩羽是個人精,她為什麼會配合你策劃這漏洞百出的計謀呢?因為這根本不是陰謀,而是陽謀。」

    「守護之心是我的婚戒,你把它丟在了海裡,我又怎麼會置之不理?所以跳海尋找是我勢在必行的動作,柳詩羽猜到了這一點,這也是她不怕我看穿整個佈局的原因。」

    戚曉望著天邊的浮雲悠悠,她冷靜的眸光散發著自信和洞悉一切迷霧的星光,即使她面色蒼白,也絲毫不損半點她身上渾然天成的魅力和閃光點。

    相由心生,外貌不是最重要的,心境平和,人也會顯得溫暖,相處起來也會舒適,若心靈醜陋,再國色天香,言辭尖銳,也會讓人退避三舍,本能的排斥。

    前者如戚曉,後者似花心苑。

    「若我被鯊魚生吞活剝了,柳詩羽一點兒責任也不用承擔,而你才是儈子手,花心苑,你還是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有條不紊的分析完畢,戚曉嘴角噙著一抹幽幽冷笑,看了一眼完全呆滯的花心苑,語調森冷,「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當做替罪羊,擋箭牌,我為你的智商感到擔憂。」

    凌薇星星眼的看著戚曉,喃喃低語,「好帥,好酷,堪比狄仁傑大人,柯南君,黑臉包公…」

    躺在戚曉腳下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狹長的丹鳳眼,透過散落在額間的碎發,他別有深意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他的救命恩人是個很有趣的女人呢?

    戚曉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她臉上審視,不由低頭看去,男人依舊昏迷不醒,連姿勢也沒有變過。

    錯覺嗎?

    「你…早就發現了?」這種在對方面前淪為陪襯小丑的局面花心苑不是第一次經歷,但她心頭依舊翻湧著濃濃的恥辱感和不甘心。

    「是啊,不然你以為鯊魚為什麼沒出現?難不成是我打跑的?」戚曉聳了聳肩,「我可沒有這份本事,難道你沒有發現顧毅君今天沒有在我身邊嗎?」

    花心苑瞳孔一縮,猛地意識到她忽略了什麼,雖然她不願意承認,卻也知道顧總裁對戚曉是有多視若珍寶的,在這種時刻,他又怎麼會不在戚曉身邊保駕護航?

    除非他一直在背地裡替她剷平障礙。

    原來如此…

    「顧毅君和歐陽不是去勘測地形了嗎?」凌薇眨了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你也信?」戚曉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我也為你的智商感到擔憂,在昨晚上顧毅君就已經趕到研究所去處理鯊魚暴動的事件了,只是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當時就醒了。」

    「所以你才敢無所顧忌的下水?」凌薇伸拳在她肩膀捶了一下,嗔怒回答,「好你個戚曉,竟然敢騙我,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你若晚一點上岸,我就要挺著大肚子游泳去救你了,我兒子若是瘦了,我跟你沒完!」

    「不這樣,怎麼拿到證據。」戚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從外套裡拿出一隻錄音筆,調皮的眨了眨眼,「你和她的對話還有剛才的對話,全部都在裡面,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控告她故意殺人呢?」

    凌薇驚歎的睜大雙眸,不可思議的感慨,「天吶,你的反擊還真是環環相扣,事無遺漏啊,連她和我的反應都算進去了!曉兒,你怎麼會有如此縝密的心思,你不當警察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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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戚曉力不從心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她還是算錯了某些東西的,比如突然在海裡出現把她牢牢抱緊的男人,她本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那個男人忽然撲向她,把她當成了救命稻草的纏繞,讓她差點就溺斃在海水裡。

    她幾乎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掰開他扣在自己腰間的手,也是那一瞬間,她看到了西裝袖子邊緣屬於blue設計的logo,猶豫了半響,仍是決定把他救了上來。

    也幸好她在馬上要憋不住氣的前一秒浮出了水面,呼吸到了氧氣,否則她有可能真的就死掉了。

    「你要告我…」花心苑雙腿控制不住的發抖,看向戚曉的目光充滿了懼怕,這一次她是真的害怕惶恐,她也清楚戚曉手裡的錄音筆代表了什麼。

    鐵證如山,她抵賴不掉。

    「是的,花小姐,請你好好享受最後一天的自由時光吧。」戚曉臉上帶著微笑,心裡卻恨她入骨,沒有人能明白在守護之心被扔進海裡時她的心情,也不會有人懂她即將死去時心裡突然爆發的求生欲有多麼的旺盛。

    上次她被梁海山險些掐死,是因為相信顧毅君的能力,篤定她會在最後一刻趕過來救她於為難之中。

    但這一次,顧毅君在處理鯊魚的事件,根本無法分身乏術的來救她,有那麼幾秒鐘,她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若不是捨不得太多人,說不定她會放棄堅持,順勢的沉入海底,再也睜不開眼睛。

    歐陽也不是個可以小覷的角色,昨晚花心苑故意自殺是為了引來鯊魚他怎麼會不知道?所以他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顧毅君去處理。

    只是昨晚突然來臨的生理期讓戚曉和顧毅君都有些被轉移了視線,才沒有發現她手指上不翼而飛的守護之心。

    剛想起顧毅君,戚曉的餘光就捕獲到遠方有道高大料峭的身影正緩緩的朝這邊走過來,她不由勾唇一笑,冷芒點點的眸光頓時柔化了許多,變得含情脈脈。

    「我不想坐牢…不想坐牢,戚曉姐姐你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了…你饒了我吧…」花心苑猛地跪在戚曉的腳下,抓著她的衣擺,聲淚俱下的哭訴,求饒。

    「我給過你太多機會,真的。」戚曉漠然的搖搖頭,聲音含了一抹苦澀,「我從未給同一個人這麼多機會,你是我第一個例外,但你卻讓我失望了。」

    她一根一根的掰開花心苑的手指,隨著她的動作,花心苑眼底希冀的光芒一點一滴的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望而瘋狂的色彩!

    突然,她竭盡全力的用力狠狠的推了戚曉一把!

    戚曉早就防備了她的陰招,但她卻高估了她的體力,她艱險的從海底爬出來,身體早就沒有了一絲餘力來對抗花心苑的用力一推!

    她後腦勺朝地的跌倒在沙灘上,小腹傳來的劇痛比之前所有的幾次都來勢洶洶!

    遠處的顧毅君看到了這一幕,俊臉一變,下意識的就要奔過來。

    歐陽辰東卻笑著拉住了他,調侃他,「你急什麼,沙灘柔軟的很,摔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再說,你老婆也不是泥捏的,你不用擔心她被人一碰就碎掉了…。」

    他玩味的話在凌薇突然響起的驚叫聲中戛然而止!

    「曉兒!你流了好多血!不對,這不是生理期會出現的血量,你…好像是流產了!」

    她最後一句話是滿滿的驚駭和惶恐!

    ------題外話------

    呃,大家期待的幾年後快了…。應該過幾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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